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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刘鑫先出兵攻打江夏?破坏了他的谋划,今江夏被占,琦公子又回到襄阳。若刘表故去,琮公子继承基业,他年幼,必会听蔡氏之言。今蔡蒯两家走得近,蒯家已有主降之意,蔡家多半亦会如此,将荆州拱手相让给刘鑫。”

“主公若夺荆州,恐怕很难,因荆州诸臣诸将对主公皆有防范,尤其是蔡蒯两家,掌握兵权,对主公更是不善。主公就三五千兵,如何是其敌手?”

刘备看着诸葛亮,意思是说,既然知道很难,又为何提出来?

“主公与琦公子交好,若能助琦公子继承荆州基业,琦公子必会倚重主公,并托付军权,以挡刘鑫。届时主公就能掌荆州军权,退刘鑫之兵。”

听了诸葛亮这番说法,刘备有些心动了。如果让他直接干掉刘表,接收荆州,他未必能够接受,也做不到。但,如果扶持刘琦当上荆州牧,以刘琦的名义来掌控荆州,则不损他的名誉。

“可该如何去做?”

诸葛亮看到刘备松口了,心中大喜:“此事自当谋划一番,亦非一两日之功,主公无须着急。”

……

襄阳的另一间屋子里,蒯越和蒯良两兄弟也在商量着什么。

“兄长,如今丞相入主中原,据闻他是北海王之后,亦是汉室宗亲,将来必能匡扶汉室,天下迟早为其所有,我蒯家当及时谋划。”

“今刘荆州驳了我的建议,无非是一己私利而已。他久据荆州,早已将荆州视为己出,又岂肯轻易交出来呢?可我们蒯家乃世代居于此地,若与刘荆州一起反抗丞相,恐怕大难临头呀!”

“二弟说得有理!”蒯良接着说:“以我观之,刘荆州必不会和谈,他日荆州落入丞相之手,我蒯家难免受到涉及。我们不如与丞相联系,谋划将荆州献出朝廷,如此我蒯家便能保住富贵。”

蒯越说出他的忧虑:“可是,我等与丞相并不认识,草率找上去,反而会被丞相看低。且刘荆州亦不会允许,若被其察觉,恐怕不妙。”

蒯良想了一会儿:“几天后,族中有事,我以此为由,向州牧告假,回趟家乡,再想办法绕道去江夏,与丞相联结,我们必须有所准备,二弟在襄阳,当见机行事,试探一下蔡家的想法。”

蒯越点了点头:“兄长放心,我必不负所托。”

……

皖城。

孙策撤兵回皖城之后才知道,江夏已落入刘鑫之后。他心中又悲又愤,自己处心积虑却攻合肥不下,反倒是刘鑫先拿下却月城。

早知如此,当初不如出兵江夏,助刘表守住却月城。如今却月城丢了,还得罪了刘表,双方的联盟还不知道算不算数。

更要命的是,长江以北,除了庐江,其余已尽归刘鑫。这意味着刘鑫一定会出兵攻找庐江,以全据江北。

想到这里,他心急如焚,连忙让人送信去秣陵,让周瑜来皖城商议大事。哪料到,他派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称周瑜还没有回来,而濡须口又被敌军水军所占据,吴景和徐琨率水军出击,却惨遭败北。

孙策又惊又怒,感觉自己原本前景一片光明,怎么一下子就危机四伏了呢?

周瑜回到秣陵之后,就立即到皖城,与孙策相见。秣陵到皖城并不近,但走水路还是比较快的。见到周瑜,孙策先是发了顿火,把矛头指向周瑜。

“公瑾,你乃我最信任之人,一向行事谨慎,为何却出此差错,让刘鑫的军队屡次偷袭得手?”

周瑜惭愧万分:“伯符,我……我亦没想到刘鑫会偷袭我所率军队。那荀攸成名已久,果然不好对付。”他自然而然地认为是荀攸之计。

“那濡须口又是怎么回事?听闻你与敌军守将还认识?”

周瑜眉头一皱:“敌军将领是鲁肃鲁子敬,鲁子敬乃才智卓绝之人,五年前我曾向伯符举荐此人,后来他祖母去世,守丧回了家乡,两年多前他守丧即将结束,我亦曾向伯符举荐,奈何他不愿意,反而投了刘鑫。”

孙策想了一下,终于记起鲁肃这个人来的。

“你既知他才智卓绝,又不肯为我所用,自当果断将其抓捕或处死,如此就没有了今日的战败?”

周瑜一愣,孙策这话说得有些无赖,当时鲁肃不过是白身而已,于是他分辨:“伯符,这……我……此皆是我之错。”

可是他一想,若是分辩,反惹怒孙策,这对战局不利,便认了这事。

“如今一败再败,攻合肥不下,刘鑫必攻皖城,皖城在江北已是孤城,又如何守得住?”孙策越说越生气。

周瑜想了一下:“皖城已不可守,以我之意,不如撤兵江东,保存实力为上。”

“什么?撤兵?不行。”孙策果断拒绝,自从他征战天下以来,从未有过主动后撤的情况。

“伯符,皖城只有不足三万兵力,刘鑫占据江夏,必会舍荆州而攻皖城,再加上合肥兵力也会夹击,如此宛城面临敌军两倍兵力的攻击,恐怕无法阻挡。”

“弃皖城时,我军再将皖城的钱粮、人口全都迁走,留一座空城给刘鑫,一则保存实力,二则刘鑫让难以在皖城立足,如此我军就赢得时间,应对敌军。”

孙策忧虑重重:“公瑾,如今敌军的水军这么厉害,连我军水军都不是敌手,若其以水军攻打丹阳,我如何能挡?”

“若仅凭我军实力,恐怕难挡刘鑫大军,伯符唯有巩固联盟,与刘表一起,共同对抗刘鑫。”周瑜想了一下,终于重提孙刘结盟一事。

“公瑾,此前我没有出兵江夏,今江夏落入刘鑫之手,刘表必会大怒,我如何能再和刘表结盟?”

周瑜并非不知道如此,他也是没办法。当初孙策攻打合肥是自作主张,并没有过问他的意见,他只是被动地配合。

如今,仗打输了,偏偏输的又是他,他自然不能指责孙策当初的决策错误。当然,哪他和孙策关系再好,也是主仆关系,怎么指责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