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几乎吗？而且，你都已经在丹穴山拿到那样东西了，你居然不告诉我，当初你还没下界的时候，本尊也是为你掐了一把汗的。”素寒又坐了回去，他纤长的手把玩着腰间的流苏，听不出一点担心的感觉。
“？？？”
林若萱一脸不明，“什么东西？”
“……”
两人大眼瞪小眼，稍微沉默，素寒道：“你不知道？你一个朱雀血脉你感觉不到？”
“哈？”
素寒再度提醒道：“梼杌给你的东西？”
林若萱又沉默了一会，才想起在进丹穴山之前，贺兰绪同她讲过，丹穴山所埋葬的神灵，便是梼杌。
不过到此，林若萱还是没想起来，她在丹穴山最大的收获就是掏了梼杌的药库，难不成当时她吃的那颗藏在牡丹壁画中的丹药，是超级绝世丹药？
还能将她的血脉转化成真正的朱雀？
于是她道：“素寒前辈，那是……一颗丹药吗？”
“……不是。”素寒的眼神略带无语，“那东西……嗯……可能是一道光之类的？”
林若萱眨了一下眼，然后甩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所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天地有灵，虽然神灵时代已去，但从前的神灵便是法则之灵，你若想增加成神的概率，拥有血脉是其一，其次，还可以取得从前神灵的认可。”
林若萱：“？？？”
“那又是什么东西？”
枉她现在还是大罗金仙，素寒说了半天，她依旧不明白。
“就是，别的法则认为，你可以继承朱雀，你才可以是朱雀，但也不完全是，只是能叫你成神的概率大一些。”
林若萱：大概明白了，又有点不明白。
素寒又道：“想必最后加上你们凤栖天朱雀秘境的东西，你应该可以成神。”
是了，凤栖天的朱雀秘境，当初她身为秦少昭，死的时候，便是朱雀秘境开启之时，秦少昭原本是能获得朱雀血脉的人，只是可惜了……
她又想起当初丹穴山出世之前，素寒便告诉她，丹穴山中有她的机缘。
林若萱道：“素寒前辈，既然您知道用这种方法可以获得血脉上的突破，那您怎么没去？”
她可是记得，当初素寒似乎连神灵宫殿的大门都没进。
“谁说本尊没去过的？”
林若萱：“？？？”
“那您怎么？”
“他不给我呗。”素寒撅了一下嘴，“九尾狐是瑞兽，梼杌是凶兽，虽然没有传言那么夸张，但两者确实还有有点恩恩怨怨的，你的朱雀虽然也是瑞兽，但其实跟梼杌就没什么恩怨，都是后面杜撰的。”
林若萱：“……”
因为一点老祖宗的恩恩怨怨，就看不顺眼，这东西给的这么随意的？
“那暮泽前辈呢？”
“他就是一条蛇，梼杌根本没瞧上。”
“什么蛇？”
“腾蛇。”
……好吧。
总之各式各样的理由，她倒是莫名其妙就被认可了。
“可梼杌这种神灵之物的灵，当真还能留存于世吗？”
“自然可以，不然我早进他宫殿了。”
这么说来，梼杌似乎很讨厌素寒。
“但在神灵时代到底发生了什么，本尊和暮泽也不知，甚至是没人知道，你可看过那些有相关记载的古籍？”
林若萱点点头，“瞧过，说是那个时代神灵们之间发生了大战，自己把自己搞死了。”
古籍记载不全面，不过显然是这个意思。
神灵大战之后，整个上界的神灵便消失了，但也总不能真的消失，神灵即是法则，现如今更像是从前的灵没有了载体，然而那些身躯都去哪儿了？
总不能真的自己把自己打灭绝，这未免太夸大其词了。
“来来来，小萱萱，我们不说这个了，我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这些东西刚好你来看吧。”素寒指了指他旁边一大堆的卷轴竹简。
林若萱：“？？？”
“素寒前辈，这些不是你的工作吗？”
“你一边看，我一边给你讲咯。”素寒道，“你看看，整日事情这么多，你一边看我一边讲，总比丢给你让你自己看好多了，而且帮我看看又怎么了？要不是魔族入侵，我现在还不知道在仙界哪个地方逍遥快活。“
林若萱抽了抽嘴角，不能说他没理，也不能说他有道理。
若非素寒从前当过妖皇，林若萱是决计不能相信，他是能够处理文书的人。
素寒挥手取出一面蒲团，林若萱坐下，她手中的兔子跳了下去，素寒则随手将一卷竹简丢在了她怀中。
……
玄夜秘境。
黑暗再度来临，又很快褪去，显出了一众人的身影。
赤红的血滴落在青草的一片上，青草微微颤动。林若萱肩上扛着一把伞，一手轻轻转动，伞面上的血色都被她甩了出去，露出原本纯白色的伞面。
然而伞面这般不着丹青，伞下却贴着一张又一张的符箓，将这伞面支撑的及其稳固。
不过众人依旧是没看出这秦少昭到底是何人，按道理说，伞这种特殊的武器，会使的人并不多，这般人物他们应该知晓其名才对，然而走了这么一路了，也没人瞧出林若萱的真实身份。
甚至不光是身份，从她的招式路数，他们也看不出。
有人忍不住道：“秦姑娘，用伞的人极少，不知你这伞可有名字？”
因自己的法器而闻名的人也不少，然而他们却只听林若萱道：“我这伞，名为三十三剑。”
众人互相望望，这也没听过啊……
林若萱不理会众人探究的神情，将伞收好，默默处理起地面上那些有价值的妖兽尸体。
“秦姑娘，没想到我们悬天阙还有你这般厉害的人物，您是第二峰的弟子？”又有人道。
林若萱道：“是呀，不过我先前都在闭关，没想到玄夜秘境现世，差点就来晚了。”
林若萱有实力他们是看在眼里，到了这时候，倒是没人再对林若萱不满了。
“前方就是毒川了。”蒋诗兰看了一眼地图说道，“毒川之中的万毒母藤是仙级六品仙物，大家都小心一些。”
此毒川中虽不是黑夜，却如黑夜般黯淡，好似阴雨霏霏，潮湿又阴沉。
毒川中的毒雾并没有让人不可视的地步，然而这些毒雾甚至能够浸入神识，让他们都不得用神识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