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做任务去!”第二天一早,小八就尽职尽责的充当闹铃把江莞玖吵醒。
江莞玖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跟赶苍蝇似的一把挥开在她眼前飞来飞去的兔子,翻了个身想继续睡。
“起来啦!今天是男主入国子监的日子,快做任务去!你答应的要攒积分给我买皮肤的!”小八继续不依不饶的当闹铃。
“起来了起来了别叫了!”江莞玖艰难离开极力挽留她的床。
“小姐,你昨日染了风寒,要不然今日就不去了吧?”锦兰知道今日是盛公子去国子监入学的日子,小姐先前曾说过要陪盛公子去国子监的,但她还是问了一嘴。
“那不行,说过要带他去国子监的。”江莞玖用过早膳,照例开了味觉屏蔽一口闷了药,拿帕子抹了嘴后道。
锦兰见江莞玖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劝了。收了药碗,出去让锦芸进来伺候江莞玖更衣梳妆。
天气乍暖回寒,江莞玖虽然染了风寒,但好在并不严重,加之她现在的体质在经过了这小半年的锻炼后身体结实了许多,两贴药下去,睡一觉后基本上就好了七八成了。
虽然出行有马车,但保险起见,锦芸还是给穿了件较厚春裳的江莞玖再添了件披风。
主仆三人坐了马车朝着北城居民区而去。
彼时的盛宅里——
叶澜看着站在她面前,穿着她亲手做的青色长袍的小儿子,满意的点点头。
“刚好合身,我家阿儒可真是俊啊。”
盛肇伤好的差不多了,前几日终于被前来检查的张府医准许下床走动了。
他看着俊逸出尘的小儿子,亦是一脸满意之色。
“去了国子监,可要多多用功学习。待明年春闱争取考个好名次。”
站在盛儒身后背着箱笼做一身书童打扮的竹生笑着附和叶澜的话。
“那可不,少爷长得俊,穿什么都好看。要说也是夫人给了少爷这副好相貌,这附近的姑娘们可都被少爷给迷了个日思夜想呢!”
叶澜闻言目光轻闪,看了长得丰神俊逸的盛儒一眼,有些疑惑,但听到了后面竹生说的话,一脸自豪的说。
“能将阿儒养的这般俊,那可是我的本事。”
盛儒看见了叶澜的疑惑,对着她摇了摇头,扬唇轻笑附和了一句。
“阿娘说的极是。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去吧,路上小心。”叶澜与盛肇将他送出门外,叮嘱了句。
“好,你们回去吧。”盛儒柔声说着,侧头看了空旷的街道一眼,而后微微垂眸掩下眼底的失落。
与背着箱笼的竹生一起走下了盛宅的台阶。
哒哒哒……
这时一阵马蹄哒哒的声响伴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
盛儒听见了这声响,抬眼望去,在看到那辆熟悉的马车后,暗藏的失落被取代,盛儒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马车,眼底泛起一道亮光。
“抱歉阿巳,我来晚了!”马车刚一停下,坐在马车里的人便掀了车帘冲着马车下的人说着,带着鼻音的声音里包含着歉意。
“你身子可是有不适?”江莞玖刚一说话,盛儒便立即皱起了眉头。
两道剑眉蹙起,眼底含着些担忧之意。
“无事,就是昨日清晨练功不小心淋了点雨而已,都好的差不多了。上来吧,我送你去国子监。”江莞玖说完,与还站在盛宅门口的盛家夫妇打了招呼,便又重新钻回了马车里。
盛儒微微叹了口气,接过竹生背着的箱笼,一起上了马车。
赶车的李叔调转车头,朝着位于南城的国子监赶去。
李叔赶车的技术娴熟稳重,车内又垫了厚厚的褥子,是以坐在马车里的人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少颠簸。
马车平稳,从北城赶到南城的国子监还需半个时辰,江莞玖便在马车里围炉煮茶。
江莞玖的马车内部宽敞,中间嵌了只小几固定在马车中,上头摆了个小碳炉子,上头还放了只添了水的精致铜壶。
桌上还有副小巧的紫砂茶具,还有两碟果脯果干放置其上。
早在赶过来时茶水便在这小炉子煮上了,这会子正好可以泡个茶。
用紫砂壶冲了两杯茶,茶只八分不满,一杯推到坐在左边马车位置上的盛儒面前,自己端起另一杯抿了一口。
“试试,这是过年时宫里赏赐的茶,我跟我阿娘讨了些来喝喝。”
盛儒从容执起被推到他面前几案上的茶杯,观其汤色杏黄明亮,置于唇间时便能闻到一股馥郁茶香直窜入鼻间。
轻呷一口,唇齿留香,入口有轻微苦涩,而后醇厚的茶香弥漫口中。
喉结微动,茶水入喉,其后便又一股回甘之感席卷而来。
“好茶,不愧为宫中赏赐。这应当便是去年南边进贡来的武夷红袍了。只是这泡茶技艺九小姐还需多加练习,茶泡久了,有了些许涩感。”盛儒放下茶杯,眉宇舒展开来。
“你可以啊,喝一杯就知道这什么茶了?”江莞玖惊讶了。
这是贡茶啊喂,常人喝不到的啊!你虽然是个男主,但是按你现在的阶层你是接触不到这茶的啊!
你喝一杯就能喝出这什么茶了?绝了!
盛儒勾唇浅笑。
“我猜的。”
“那你怎么猜的这么准?又不是只有一个地方进贡茶叶!”江莞玖拿了颗果脯扔进嘴里,瞪着双求知的大眼睛看着盛儒,等着他的回答。
看着江莞玖睁着双求知的杏眼看着他,盛儒心不由自主的急促跳了几下,右手握拳至唇边,掩住了唇边越翘越高的弧度,轻咳了一声。
“咳,其他地方进贡的是不同种类的茶叶,碧螺春,毛峰与白毫银针皆是茶汤浅淡,看茶色便可知分别,由此便可知这茶不是其中一种,余下,便只剩这大红袍了,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这味的不同。我曾看过叙写各类茶的书籍,其中便有写过,碧螺春香气清新,更似花果香味。毛峰味与之有些相似,但细闻便知区别。白毫银针便是与之更不一样,清甘的口感,一品便知其味。”
江莞玖又冲了茶,递给盛儒。
盛儒说话声顿住,接过茶杯,又缓缓抿了一口。
“综其所言,而去岁又只进贡了四种茶,由此不难得知。”
江莞玖听着盛儒难得的对着她说了这么一长串话,配着桌上的果脯果干还有好茶,笑眼弯弯。
“不愧是你,竟然对这些都有涉猎。不过我也就是偶尔喝次茶罢了,哪来的那么多好茶给我糟蹋?这次也就是宫里那位想着补偿我在除夕夜时受到的委屈而赏了这茶给我罢了。”
盛儒闻言,眸光一闪。
“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