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大脸以虚拟影像的形式突然窜到她脸上，如同被鬼魂突脸，恐怖指数之高，现在想起来，陈鱼鱼还心有余悸。
陈鱼鱼根本不敢想象，与顾问夏再次见面的速度如此之快。
“你还好吗？”
顾问夏原本只是想给陈鱼鱼一个惊喜，但看着陈鱼鱼直挺挺的栽倒在床上，她开始手忙脚乱。
“无事。”
陈鱼鱼木着一张脸，心脏狂跳的速度飙升两倍不止，嘴上还是说着安慰她的话。
她不能与重新获得自由的小孩子一般见识，被吓到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好。”
顾问夏拍了拍胸脯，要是把陈鱼鱼吓死了，三哥恐怕会宰了她。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陈鱼鱼最近的生活除了顾问夏，其他的都很好。
问夏比之前要吵闹一百倍，每天叽叽喳喳同她分享虚拟的身体有多神奇，在虚拟社区里比现实里自由多少倍。
浑身轻盈的不行，不用再生病，她幸福的要冒泡泡。
陈鱼鱼没有像‘曙光’要求的那样，让她成为自己机甲的智能系统，现在这样也不错。
她的灵活度和自由度比陈鱼鱼想象的要高出一百倍，星网的犄角旮旯都能去，包括一些很隐蔽的文件都能被顾问夏搜刮到。
就像是个无形的小偷。
毕竟谁会防备网线里钻出的虚拟生命呢？
当然，从未连接过星网的数据文件就不在顾问夏的盗取范围内了。
初次知道这些的时候，陈鱼鱼也很惊讶，看着顾问夏得意洋洋的表情，陈鱼鱼的心情很复杂。
“你不要乱跑，小心被人囚禁起来，或是删掉。”
不知是不是在皇宫里闷得太久，现在的顾问夏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什么都想试试，搞得陈鱼鱼每天都神经兮兮，担心她出事。
“放心，我身上有曙光女神给我的锁。”
顾问夏说完这句话，观察了一下陈鱼鱼的反应，发现她表情很茫然，才悠悠的解释道。
“曙光女神和我的约定，我辅助你， 她保我安全。”
陈鱼鱼听见这话心情有点复杂，原来还是这样？
“诶呀，这是我自愿的。”
顾问夏一眼就看出陈鱼鱼幼稚的想法，随后踩了踩个人终端的边框，叫它降低到陈鱼鱼低头的位置，正好能从光屏上看见她的脸。
“我现在比在皇宫里开心一百倍，完全自愿，你放心吧。”
顾问夏不懂陈鱼鱼每天哪那么多心理负担，单纯的人才活得更开心。
“所以，你要见顾颜衎吗？”
陈鱼鱼不知道顾颜衎能不能接受顾问夏这种存在形式，所以这么多天才敢问出口。
顾问夏在星网上是很特殊的存在，除非她想要现身，不然绝对没人能捕捉到她的形态，比起曙光女神那庞大的数据流，她主打的就是小巧隐蔽。
“我也不知道。”
顾问夏手指戳了戳陈鱼鱼与顾颜衎的聊天框，一直活泼的语气突然变得很低落。
“去见吧。”
陈鱼鱼知道她的顾虑，怕顾颜衎多想，怕他再次难过，等等很多。
“他肯定很想你。”
陈鱼鱼如是说道。
“好。”
顾问夏看着陈鱼鱼认真的眼神，溃不成军的勇气凝成一团。
...
顾颜衎已经出院许久，现在正在议会同他们商议如何审判顾离。
一个名正言顺的罪名，才能彻底斩断背后支持顾离的势力，此刻的顾离双目呆滞，发丝凌乱，丝毫看不出是意气风发的二皇子。
他受到的冲击太强，到现在也没缓过来。
自以为是虫族卧底人类社会多年，最后发现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小丑，三观崩塌，无法接受。
“三皇子殿下为了皇位，真是处心积虑。”
议员们当然会按照律法判处顾离，但对顾颜衎的厌恶分毫不少，冷嘲热讽也是家常便饭。
顾颜衎挂着完美到没有任何瑕疵的笑容，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愿相信哥哥会做出这种事。”
青绥目光里的恶意更盛，就是看不惯顾颜衎这副衣冠禽兽的模样，身体里明明流着怪物的血，却装的像个人一样。
“哦？难道不是你故意调查的吗？”
顾颜衎彬彬有礼的对着青绥鞠了一躬，语气很是温和。
“我也是不忍心看着受害者增多。”
青绥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为顾颜衎的态度感到不满，无论如何都破不了他的防，这让青绥很不舒服。
“说的冠冕堂皇。”
随后，青绥就被一旁另一名议员抓住衣角，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议员的立场应该是绝对中立，如今青绥的态度就像是在护着顾离，如果被顾颜衎抓住把柄大作文章，对他们也是不小的麻烦。
青绥被那名议员示意以后，恨恨的瞪了一眼顾颜衎，但还是乖乖坐回席位上。
顾颜衎看着被合金手铐禁锢住的顾离，心里充满不耐烦。
他还以为会在他身上找到关于异变者的线索，结果顾离的这一切都是出自他自己的想法，也许有那个幕后黑手的推波助澜，但从未与顾离亲自沟通过。
这让顾颜衎多少有点郁闷。
顾深死了，顾离很快就会下狱，线索中断，换做是谁都没办法开心起来。
他原本的计划里也没打算让顾深死，不过是想让昆希把他抓住，仔仔细细询问一番，再和顾离一样塞回议会。
后来将计就计也不过是想要让他被父皇关押，再找机会询问关于幕后黑手的事情。
为顾夏供应能量的动力系统按理来说不应该会发生爆炸。
但在顾深砸破顾夏外侧的玻璃罩以后，就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能量瞬间大量聚集压缩，最后爆发。
如果他不是Enigma，恐怕也会像顾易白一样被重伤到现在都没办法离开医院。
很难让人不怀疑是不是杀人灭口，但现在动力系统毁坏，也没办法探究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做手脚。
顾颜衎早已掌控那段时间出入皇宫的全部人员信息，却始终无法锁定。
还有顾问夏....
他虽然未曾在鱼鱼面前过多的表现伤痛，但亲人的离去不是一场暴雨，而是一辈子的潮湿。
淅淅沥沥，永远无法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