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皇处理燕初然的事,耽搁了不少时间。
等她带着千曼再折回陆府之际,恰巧在外听了个清楚。
突如其来的喜讯砸的盛皇分不清南北,踏过门槛时,脚步踉跄了下,险些绊倒。
下意识抬手堪堪扶住门框,勉强稳住身形。
“主子!”
落后两步的千曼大惊,动作迅速,一个闪身到了身旁搀扶着她。
盛皇扶着门框的手微微攥紧,向来喜色不言于形的她,这会面上激动难掩,眉梢眼角尽是欢喜之意。
扭头,急切地向身侧人寻求确认,喜大于惊,“千曼,朕没听错吧?方才燕国的太医是不是说朕的姐夫有喜…?”
千曼在旁搀扶,笑眯着眼连声道喜,“主子您没听错,陆小公子确有喜啦,恭喜主子,了却一桩心事。”
期待已久的事终成真,盛皇眼角泛红,嗓音染上颤意,“朕的阿姐,终于,有子嗣了——”
“国师说的对,阿姐的命定之人就是他!”
本欲进屋去寻阿姐,盛皇变了主意,见雨幕渐小,下令道,“快,备车,朕要进宫。”
燕国的皇女命人掳走姐夫,害的阿姐担心许久,还险些伤了阿姐的孩子,这事她定要亲自给阿姐讨个公道。
…
都是一个府邸,西苑的事自是瞒不过主院二位。
陆相本欲陪陆父一并来西苑,结果宫里传来消息,急急召她入宫。
无法,只余下陆父带着府医急匆匆赶到西苑。
“小晏!”
人未至,院外担忧的呼喊先一步传来。
陆父快步走来,见盛千意在旁守着,脚下步子一顿,慌乱的心绪无端安定几分。
话锋一转,笑容略显牵强,“…千意也在。”
他忙变了话题,目光落在陆时晏身上,“我听人说府上来了刺客,小晏可有受伤?”
嘶,哪怕二人早已成婚多日,奈何回回面对她时,陆父难免心底还有些打怵。
堂堂盛国长公主,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身份,真就这么娶了他那不争气的儿子?
每每回想起此事,陆父都觉得好似镜花水月梦一场。
偏生某个小没良心的,苍白的唇角微微漾开笑,眉尾轻扬,语调调侃道,“难得呀,老头,你是在关心我吗。”
陆父眼皮一跳:“……”瞅他这精神劲,他就多余问。
盛千意起身,行了个晚辈礼,答,“爹,小晏无事,就是受了些惊吓。”
“方才太医来看过,开了几贴安胎药,这几日好生养着,没什么大碍。”
“好好没事就好。”陆父刚松了口气,忽地,脑海中隐约闪过什么,一脸震惊问,“…什,什么药?!!”
安胎药…?
不不不他刚一定是空耳了,不然好端端地,怎会听到他家不着调的小子怀孕…?
突然,太突然了!
陆时晏笑嘻嘻接过话茬,“老头,你这么惊讶干嘛,你都是要抱孙子的人啦,这还不开心呐~”
“对了,你孙子的见面礼可不能少,我看你私库藏着的那两箱宝贝不错,你再添点别的宝贝,你孙子一定喜欢。”
陆父:“…?”是孙子喜欢吗,分明是他这个臭小子想要!
缓了两秒,陆父难得没反驳他的话,颤声出言问,“…这,几个月了?”
盛千意眉眼温柔:“有三个月了。”
二人间相处落入眼中,陆父稍稍放心了些,转念又想,他领着府医来都来了,索性再让府医瞧瞧。
谁曾想,府医一听宫里太医都来瞧过,她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苦哈哈道,“主夫,草民的医术哪里比得上宫里太医……”
太医都瞧过无碍,她再凑上前把脉,岂不是颇有班门弄斧炫技之嫌。
陆父:“……”
盛千意听此,知晓是陆父不放心,反倒主动让开位置,“父亲说的是,即是来了,便劳烦大夫再给夫郎仔细瞧瞧。”
“这……”府医略显迟疑,迎上陆父催促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诊脉。
陆父等不及在旁担忧询问,“如何?”
“小公子无恙,只是身子虚弱又受了惊吓,这两日好生休养即可。”
府医诊了半天,也只得了同太医一般无二的答复。
接过太医方才开的药方,府医多瞧了两眼,几度张嘴想言,话至嘴边又咽了回去。
虽不知这药方最后为何要多加味药材,但太医开的方子,总归不会有错。
这药……
苦点,就苦点吧。
反正不是她喝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