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钟离棠!”
“本宫算计了一切,到头来竟然被她算计!”
“去查!扶乐、莫扬干的什么蠢事!”
“连个消息都探不准确!”
若非是长公主府内递出的消息有误,这一局,她又岂会因此而输。
柚喜愣愣看着自家殿下,就好像第一次认识她。
记忆中,六殿下一直都是性子乖顺,待人柔和,就连宫中被欺辱的下人,她瞧见了都会愿意为其伸出援手。
六殿下心善,这是宫中所常议论的。
只是如今,柚喜突然犹豫起来,六殿下真的心善吗?
钟离嫣一想到她布好的局,到头来竟然便宜了钟离棠,心底怒火更甚。
“愣着做什么,本宫的话听不见吗!”
“还不快去!”
柚喜慌张应下,“奴才这就去……”
没等片刻,柚喜去而复返,“不好了六殿下,长公主府上的男宠陆时晏查出喜讯,被陛下钦封为驸马……”
“碰!”
“该死!钟离棠不是早就被太医诊断过不育吗!”
“都是废物!”
“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钟离嫣大怒,起身间,愤然摔了手中的茶盏,滚烫的茶水争相迸发,柚喜躲闪不及,哪怕隔着衣衫,仍感到滚烫的热意。
就连脸上也传来火辣辣的热意。
她没忍住捂着脸痛呼出声,反被钟离嫣沉着脸呵斥,“废物!不过是点热茶,有这么痛吗!”
柚喜难忍痛意,哭泣道,“六殿下,奴才疼……”
若换做平日,人美心善的钟离嫣定然会差人去请太医为她诊治。
但现在……
心情烦躁的她盯着柚喜多看了两眼,喝道,“来人!取冰水来——”
“不是喊疼吗,往她身上浇,本宫倒要瞧瞧,能有多疼。”
柚喜:“?!”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最敬爱的殿下,会说出这种无情的话。
近日天气转寒,若真是过了遍冰水,怕是明日就要染上风寒……
“六殿下——”
她说让人取冰水,宫人的的确确领命提了桶冰水回来。
得了命令,宫人毫不犹豫将水泼出。
彻骨的凉,冷的她禁不住打颤。
钟离嫣似是瞧着无趣,她抬手打断,指着寝殿外的小池塘道,“罢了,摁住她,丢进去。”
柚喜:“!!”
“六殿下唔……”
被迫沉入池底的瞬间,柚喜才明白。
原来,人美心善的从来不是六殿下。
她比任何人都要狠毒。
…
长公主府。
从太医口中得知消息后,钟离棠对待陆时晏,说是寸步不离也是为过,待他更是纵容的紧。
他说想吃城南的馄饨,让绿筠去买。
他说想要城西的板栗,让青缥去买。
他说想要城北的蜜饯,青缈刚领完罚,拖着伤都去买。
就连陆时晏困了要睡午觉,她也推了公务陪着他。
谁能想到,她不过是在阿姐面前随口一说,他却真真实实还她一个惊喜。
朝堂,是大臣们对她无嗣的弹劾。
民间,是百姓们对她膝下无子的流言四起。
她无法制止,更无法否认。
悠悠众口,堵不完的。
钟离棠在阿姐面前,嘴上总是说着不在意,心底终究会因那些流言而感到不适。
若非如此,往日她明知晓钟离嫣心思不纯,却也仍继续贪恋着钟离嫣带来的小辈关怀。
她没有孩子,所以对阿姐的孩儿格外宽容。
而现在,眼前人却真真切切的告诉她,她也要有孩子了。
是她和他的孩子。
钟离棠撑着手肘,偏头看向身侧人,笑意盈盈,语气真挚。
“小乞丐,谢谢你。”
陆时晏下意识抬手看去,对上她染笑的眸光,心下一颤。
他慌张收回眼,嘴里咕哝道,“这是我们的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
所以,不用谢。
钟离棠轻笑出声,她心血来潮,冲陆时晏勾勾手指。
二人本就坐在相邻,陆时晏干脆往她旁边挪了些。
“嗯……”
温柔的吻落在眉心,鼻尖,唇瓣和微微泛红的眼尾。
还有渐渐染红的耳垂,而后是脖颈,锁骨……循循往下。
…
一天下来,林澈该做的任务是一个接一个,偏偏回回做完任务回来,也只能在院外来回转悠,寻不到机会进房去寻陆时晏。
一想到以往在末日组,只要看到boss带着他闷头就是干的晏哥,来了好孕组竟然怀了!他不仅怀了!他还要生娃!
这消息要传回末日组,他们组岂不得炸开锅。
直到现在,林澈人都是傻的。
偏生找不到机会跟晏哥见面,这下属实把林澈急的不轻。
难怪那天晏哥问他任务是不是一样,原来是晏哥抗下了所有#感动#
直到……
府内迎来位大人物,钟离棠才不情不愿走出金玉苑。
“阿姐怎么又来了。”她还想陪着他呢。
绿筠落后两步,不敢接话。
院外打瞌睡的林澈见此,眼睛一亮,赶忙寻着机会,又溜进房间。
“晏哥!”
他一进来就不客气扒拉着陆时晏道,“听说你要生了!”
昏昏欲睡的陆时晏:“…?”
嘿!
是谁搁这造谣呢!
十月怀胎才过了十分之一,他还能极速版生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