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晚说的这话,逻辑是通的,道理也是摆在那里的。
这大过年期间的,县城里大多数是初七往后才继续上班,就算听晚是个想联系人帮忙的,也联系不上呀!
更何况,听晚是县医院里的护士这件事儿,是全家人都知道的。
以严和那性子这个dNA亲子鉴定,是绝对不会拿到县医院去做的。
“秀儿,你赶紧想想,严和还认识哪些朋友,能帮他这个忙!”黄家老爸赶快催促道。
严大宝这会儿被黄文秀松开了,被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爹薅了一把头发,让平日里备受宠爱的他脑袋都是蒙的,皇家老妈看着他一副懵逼的样子,便只好将他拉到了隔壁的房间去躺着歇会儿。
黄文秀怀里没了严大宝,倒是一屁股坐下来,去思考严和会找谁帮忙了。
只不过严和平时在外的人际关系,交的那些朋友,她也不是每一个都知道、都了解、都清楚的。
心里装着事儿,脑袋乱如麻的,坐在那儿想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黄文秀只能焦躁地抓了抓头发。
而这时,听晚贴在黄文杰身上的那道符咒效用过去了,黄文杰就像是一瞬之间酒醒了似的,揉了揉脑袋,眨巴了眨巴眼睛,坐直了身子:“这不吃菜呢吗?大家都做什么呢?大过年的,赶快吃饭!吃饭!喝酒!喝酒!文秀,你这又是咋了?沿河人呢?我们刚才还把酒言欢,难不成这才喝了两三杯,就醉的跑去茅房吐了?”
符咒的效果过去了,黄文杰是把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事儿,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根本就不知道刚才自己将黄文秀的秘密给说了出来,所以这会儿看着屋里人脸上表情的凝重,以及并没有围在桌子前吃饭,且刚刚跟他喝酒的言和还不见,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问大家这是咋了。
但这会儿,他这么一句话出来,无异于往烧红的油锅里滴了一滴水。
抓着头发在那死命的想联合会去找谁帮忙的黄文秀,听见黄文杰的声音瞬间就炸了。
这几个月以来,黄文杰每周都跑到她那里去讹钱,回回都说的好好的不会将她的秘密给说出来,他看着黄文杰拿了钱,确实没有找事儿,还以为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却没想到,黄文杰在过年期间给他拉了坨大的——过年啊,正月初二她回娘家啊,全家人坐的整整齐齐的,他就这么直截了当的醉酒给说了出来。
你要说他说完之后继续醉酒,甚至昏迷不醒,她黄文秀还没有多么的生气。
可偏生严和前脚走,他后脚就醒了酒,还一脸无辜的问发生了什么。
这就让黄文秀觉得,黄文杰是故意的。
她觉得黄文杰是在报复他之前不愿意借给他钱买车的事儿,所以讹了她这几个月的钱之后,直截了当的在过年期间把她的秘密公之于众,就是想要戳的她家破人亡。
所以黄文秀暴起打人了。
所有人都没有看到黄文秀是怎么从桌子这边跑到桌子的,就只看见一个人影“咻”的一下飞了过去,然后便是黄文杰被扯着头发打。
黄文杰的头发不长,所以刚开始是黄文秀扯着他的头发打到后来便是抓着他的脸皮扇、扣。
起初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愣愣的看着黄文秀和黄文杰撕扯着,后来距离黄文杰很近的黄文杰他媳妇儿反应了过来,嗷的一声扑上去,便要帮自己的老公,三个人便滚作了一团。
这堂屋就那么大,三个人滚坐一团,摆在堂屋的桌子凳子什么的,就在他们的翻滚之中甩落在地上了,噼里啪啦的盘子碗碎掉的声音,伴随着他们的撕扯吼叫,整个堂屋都没法下脚了。
“我的天呐,文高,赶快!赶快拦架呀!”听晚非常热情的,用一种焦急的声音喊着黄文高,并拉着黄文高上前去拦架。
只可惜这份拦架其中所蕴含的水分,估摸着都比回南天多。
在听晚的呼喊声中,在场的其他大人也都上来拦架了,所以听晚便趁着这个功夫在黄文秀的身上死命的掐,反正也没有人注意到。
等到将地上翻滚成一团的三人,完完全全的拉扯开之后,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的事儿了。
黄文秀和黄文杰的老婆两个人看上去狼狈了些,但脸上身上却没有什么明显的血道道伤,只不过是头发蓬乱且被对方给抓下来好几把而已。
而黄文杰这个头上头发短的不得了的人就不一样了,他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他老婆虽然说是来解救他的,但是滚作一团的时候伤着谁也不是混乱之中,她能决定的。
所以,黄文杰那张脸就像是被用指甲切成了萝卜丝一样,看上去血呲呼啦,可怜极了。
“哎呦,我的天呐,你们这群小祖宗,到底是想干嘛!”黄家老妈坐在地上开始嚎,成功的嚎的黄文杰和黄文秀都不再向对方扑去。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之后,黄家老妈才从地上爬起来。
“老二媳妇,你是护士,到屋里去拿一下装药的盒子,帮文杰上下药。”黄家老妈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便开始指挥人了:“秀儿!现在最重要的事儿不是你跟文杰打架!而是你赶快想想严和到底会去哪儿?!”
听晚看着黄文杰的脸上的伤,自然是跑进屋里去拿装药的盒子了但拿出来是啥,她可不保证。
装药的盒子里自然是有双氧水和碘伏的,但就那上面落灰的样子,已经是很久没有用过了的。
所以,听晚干脆手一转将这两样东西收进了空间里去,反手拿过放在盒子另一边的一瓶酒精,以及放在盒子里的棉签棉球,快步走了出来。
“妈,家里怎么没有双氧水或者碘伏?我找了半天就只有酒精,这玩意儿消毒是好,但抹上去疼的慌还有可能留疤呢!”听晚将手里的酒精拿给黄家老妈看。
黄家那装药的箱子里面除了他们常用的药以外,其他的东西大多都是放了很久,甚至过期了的,所以黄家老妈并不记得箱子里面到底有没有碘伏或者双氧水。
但是她还是进屋去瞅了一趟,出来之后摆摆手道:“那是用完了,也不知道是啥时候用完的,这大过年的,外面的店也不开门,你就先用酒精给文杰消毒,免得血刺呼啦的一脸。”
老太太都自己发话了,听晚这个做嫂子的,自然是按照老太太的指示,用酒精给黄文杰脸上的血道道消毒。
这酒精消毒自然是疼的,哪怕听晚的步骤非常的正确,黄文杰还是疼的龇牙咧嘴的叫唤。
在家老妈的催促下,继续思考严和去向的黄文秀,被他龇牙咧嘴的叫唤声烦的一拍桌子:“你给我闭嘴!借着喝酒就装作喝醉了,胡咧咧,现在害的我成这样,你还有脸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