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晚挎着空篮子回家烧饭去了,不过却在家门口不远处遇见了背着景父的景玉刚。
有小6在,听晚自然是知道景母拿了个什么借口把人拉走的,但是,听晚没有想到的是,景母不是找借口,而是景父还真的需要人背才能回家。
听晚有些后悔刚刚没让小6转播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也不知道这景父是装的还是真的。
不过,这并不妨碍听晚和他们打一个招呼。
“哎呦,刚子,这是咋了?”听晚往他们跟前走了两步。
景玉刚抬头,看见是听晚,还扯出来一个算是礼貌的笑来,并借起了东西:“婶婆,我爹脚让锄头给砸了,肿了一大块,你家有药油吗?”
听着景玉刚这话,听晚才往他背着的景父的脚上看了一眼,果真脚背青紫,肿的老高。
这让听晚更加好奇,这好好的人,也算是个老庄稼把式了,怎么还能好端端的叫锄头把脚给砸了呢?
不过,暂时不知道。
而且,这药油也没得借。
倒不是因为景玉刚他们借了东西从不还,而是听晚搜算完所有的记忆,家里还真的没有药油了。
“哎呦,这伤看着真唬人,我家药油用完了还没有去换呢!刚子,赶紧背着你爸上卫生所看看去,这肿的老高,可别伤着骨头了!我这还得去挖点野菜给孩子们做想吃的野菜饼呢,就不浪费你时间说话了,赶紧去吧!”听晚语气极其的夸张,表情也是如此,说完一脸为你好的摆摆手,提溜着篮子离开了。
景玉刚犹豫的看了看景父的脚,他身上可没钱,而且,到卫生所看脚可是要钱的!隔壁的婶婆走的太快,他没能借到钱;他攒的钱有自己的用处不想往出来用;就算是他娘那儿的钱,以后分家了可是有他一份的,自然是越攒越多的好。
“爹,我先背你进去找点药油擦擦吧,我不知道我妈把钱放哪儿了。”景玉刚思考了许久,还是不想背着景父去卫生所。
景父也是个不想花钱的,点了点头:“我这点伤,擦点药油就行,不用花冤枉钱,背我进屋去,婶娘她就是胆子太小,怕啥!”
有了景父的话,景玉刚背他进屋就更为放心了——这是他爸自己的决定,而且他真的没有他妈藏钱的地方。
心中安定,将人背进去之后,倒药油、按摩就更为舒心了,哪怕景父疼啊,疼的满头冷汗,也没有觉得不对。
听晚找了个挖野菜的理由溜走,绝对不给景玉刚开口借钱的机会,所以哪怕提着装着东西的篮子,也是往有野菜的地方走去了。
只不过,听晚没有想到的是,那边刚刚远离了景玉刚,这边就恰好遇上了白可柔,还是和别人柔声柔气、娇羞带怯的说话的白可柔。
听晚看的眼睛疼。
不过,那个白可柔和说话的对象却不是什么好人。
按照原剧情来看,那是白可柔的舔狗,但与景玉刚是不对付的对头——景桡,一个没爹没妈吃百家饭但却从来不记别人好、和十里八乡的混混都认识的、大家伙口中的烂仔。
原剧情里,这位哥是白可柔忠实的舔狗,也是景玉刚事业发展最大的绊子。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他虽然不记任何人的好,但是他找事儿从来不找同村人的事儿,当然,情敌景玉刚除外。
这一特点在听晚这儿是很好的,虽然不记好,但是至少不伤害同村的人,不像景玉刚,不随他的意,无差别伤害每一个路人。
景桡的戏份无疑是多的,比她们这一家子前期就家破人亡的邻居存在感强多了。
只不过,这些于当下都不重要。
听晚过来的时候走的是另一边的路,从景桡和白可柔站着的地方来看,可是看不见她的。
所以,听晚干脆往前一点,蹲下来找野菜了。
这儿杂草丛生的,也是能找到几根野菜的。
最重要的是,这儿距离合适,非常适合吃瓜。
“明天我去帮你,你们没有做过农活,自然是不习惯的,我皮糙肉厚的,没有关系!”景桡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听晚来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在说话了,倒是不知道前面说了些什么,但是听着现在景桡说的这些话,倒是白可柔新找了个免费帮忙干活的。
她从地里离开没多久,这是活儿干不下去了,所以出来闲逛偶遇了景桡,并且成功的吸引了他?
“不用的,我可以的。”白可柔的声音响起,声音就像她的人一样,柔柔弱弱的:“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的,总不能一直让别人帮我吧!”
这话说的巧妙,说着自己可以,说着不能一直让别人帮她,实际上就是自己不可以,希望别人可以一直帮她。
听晚拔下来一株蒲公英,十分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果不其然,听了白可柔的这番话,景桡马上说出了听晚已经预判了的话:“我可以一直帮你的,你相信我!”
那声音,要多真诚有多真诚,听晚就想不明白了,这白可柔的魅力是有多大,她可是算时间了的,就算是她离开地里那会儿,白可柔也离开了地里,这前前后后加上去,算多一点,也不过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抛去路上花费的时间,也就十来分钟。
十来分钟,偶遇、搭话、让人沦陷。
这难道就是女主光环吗?
听晚露出一个平淡的微笑。
而那边,女主的光环和舔狗的忠诚还在继续,并逐渐加深。
“这样不太好的,我们素不相识,只不过是说话投机了一点,我怎么能让你帮我去干活呢?这样也太看轻我们之间的友谊了!”白可柔的语气里有那么一丁点的坚定。
景桡上前一步:“不,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更要帮你,干农活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你是需要工分,还要吃饭的,走,我现在就帮你,一边帮你,一边教你,不会有人说闲话的!”
“真的吗?”白可柔语气里带着将信将疑。
“真的。”景桡的声音里充满肯定。
然后,脚步声响起,一前一后两个人,越走越远。
这就找了个免费劳动力?
听晚手里还捏着一蒲公英,缓缓站起身来,抖了抖麻掉了的腿,心中却有个想法——这要是让景玉刚现在就和景桡地里对上,是不是会很有意思?
想了就干。
这儿到地里和到家里的距离不远,那两人势必不会走的有多块,听晚加快速度往回走,然后,成功的在家门口遇上了似乎是要到田里去的景玉刚。
“唉?刚子啊!你这是要下地?”听晚叫住了景玉刚。
听晚是长辈,景玉刚要面子,站住点了点头。
“你等等,帮婶婆捎壶水给你表婶,刚刚送水送少了,这人年纪大了就容易忘事,说是再给她们送呢,想着挖野菜就给忘了,她们就在知青玉米田那边。成不?”听晚笑眯眯。
“成,有啥不成的。”景玉刚也想有个理由再去找白可柔呢,听晚这不就是给他递理由嘛!
“那你等一会儿啊!”听晚转身进了屋,灌了一壶水之后,出来递给了景玉刚:“谢了啊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