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娜豪迈推开二楼的门,“姐?”。
“姐!”,眼尖的扫到人在酒柜旁,马不停蹄跑去。
抱着轻风的脖子蹭啊蹭跟毛绒狗狗一样,“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
白淑琴抽着嘴角,徐慧也差不多,表情都比较精彩。
轻风轻轻拍着她的肩,“……我要被你勒死了”。
徐娜:……
松开了些,但依旧粘着,小嘴叭叭个不停,说了许多许多。
“我喜欢上一个人,他叫贺天……不过他不喜欢我,他喜欢那个叫张莲心的女子”。
轻风:……
感觉有点乱呢?
“贺天?他不是你的未婚夫吗?就喜欢别人了?”。
徐娜有些低迷下去,“……是啊,他不喜欢我,喜欢别人,还当众求爱了,帮她报名良友杂志新女性评选……多家媒体联名报道,整个上海滩都知道了”。
轻风听得云里雾里,这不就是王八出轨?小妹被绿?
“那……那个莲心的又是谁?”。
哪儿冒出来的?上海世家里边她也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可若不是同一阶层的,想要接触贺天,更遑论让他倾心的近距离相处,可以说很有难度的。
徐娜哭丧着一张脸,“她是霓裳洋服店的一个小裁缝,来咱家送旗袍,被我拉去假扮自己应付跟贺天的会面,结果……贺天就看上她了”。
“又是送花,又是去她家找她,还默默帮她造势,让她出名……”。
听完的轻风一脸抓麻:这不就是自作自受吗?
这么一来的话,有理都成没理了,还无形中给人做了红娘。
一时看着妹妹,竟有些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只能安抚性揉着她的脑袋,把她揉乱掉。
“那……你换一个人喜欢?”
“男人多的是……”。
徐娜一下不干了,斗志满满起来,昂首挺胸,“不行!我喜欢他,就是喜欢他,还没开始呢,我才不要放弃”。
在座三人同时无语:……
仿佛已经预见此人未来。
轻风笑着剑眉,“去玩吧,我跟妈妈有事商量,等过后回家再仔细跟我说,嗯?”。
徐娜听话的点点头,乖乖巧巧的去逛街买衣服了。
徐慧不住叹息:“这孩子……没半点城府”。
轻风不甚在意往沙发上一靠:
“无妨,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简单直白有简单直白的活法,娜娜有她自身抹不去的优点,只是没碰上适合她的路,更何况……她有试错资本”。
徐慧一下被安慰到,拉着轻风的小嫩手摸来摸去。
“你说得对……”。
最近忙成狗的白淑琴挂着俩黑眼圈,插嘴道:“董事长,大小姐,赵聪那头虽然并未闹事,但还是要来的,恐怕不远了,要如何处理?”。
徐慧气定神闲道,“遇到这种酒囊饭袋,你要会周旋牵着他的鼻子走,那就好办,过一段时间,他会发现锦荣针插不进水泼不入的时候,他就会知难而退的”。
白淑琴点点头,“明白了”。
徐慧看向轻风,“反而是啊,怎么样为他找一个助手,到让我头疼了,这个人必须要滴水不漏,而且又不能得罪他,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占了便宜”。
白淑琴直接提议,“那就华亚男吧”。
徐慧一个劲儿瞅着轻风,三言两语把所有能选的人否定。
性格耿直的行政主管华亚男是个炮筒子,不到三天就能跟人打起来。
最会做人的销售主管梅秋月谨慎有余胆量不足,怕是还得为她担心。
为人市侩的库房主管楼阿云贪财糊涂不靠谱。
总结下来,“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
“风儿,你怎么想?”。
轻风怎么想,听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来了。
“锦荣没男的?我那儿可以临时指派一个过去,就是要随时盯着他”。
“妈咪,别小看小人,他的确是个草包,但正因为他是个草包,所以做事大多无所顾忌,又狠又蠢,这种人就干脆别动脑了,武力镇压就行,简单粗暴反而比费尽心思来得有效”。
“欺软怕硬的货色,忍一步他只会蹬鼻子上脸,没准儿还会给咱来个背后捅刀子,癞蛤蟆爬上腿恶心人,把锦荣弄得乌烟瘴气”。
边上两人同时愣住:……
觉得很没道理。
但又觉得……很有道理。
白淑琴立马惊呼,“对啊!我们一直在考虑女助理,其实就是被他那日的要求给局限了,可大小姐又不怕他,我们干什么要被要求?”。
被抽了一顿不也没见他怎么样吗?
“大小姐,我这就去安排,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轻风点点头,适时提醒,“找个能文能武的直肠子,刚正不阿但不好骗那种”。
白淑琴浑身是劲儿,“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随着她脚步声走远,徐慧这才不确定的问,“真的……不会有事吗?”。
轻风从沙发上转靠到她娘身上:
“妈咪啊,乱世生存,胆子得大,不单单是我那头的缘故,其实那个什么处长的,或许也有考虑到你朋友督察长”。
“妈咪,商人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是抱着金砖过马路的婴儿,没有保护伞,会很危险……”。
“但若有了保护伞,只要不违法乱纪违背良心,就没什么可以顾虑的,尤其当下不知今夕何夕的年月,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何必顾及这么多?”。
“咱们当务之急,就是尽可能在有人护着的时候,做好需要做的”。
徐慧突然觉得,或许她真的老了。
不禁摸上轻风的发顶,“……妈咪知道了,这么多年来辛苦风儿了,跟着妈咪吃那么多苦,小小年纪看这么透”。
轻风不觉得苦,要论苦谁都不好过,要不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要说不苦也确实称不上完美,毕竟人有欲望,有欲望便生烦恼。
回头瞧着她妈一脸心疼得不能自己,一温声道:“别胡思乱想的妈咪,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