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李保国抬眼看了一眼李长禄,内心暗想:
“装b,你继续装b,还我这个实用又实惠?你就直接指着我鼻子骂我的表是便宜货不就完了?
至于吗?不就是有块好表跟我显摆一下吗?
还整得好像在骂你儿子一样!
不过你数落你儿子的时候能不能把你那笑出来的满嘴牙往回收一收?
再笑你的牙都该从嘴里掉出来了。
不过心里这么想,作为白云村的情商担当嘴上还得过的去啊!
“长禄啊,羡慕你啊,你说你怎么有银川这么好的儿子呢,能挣钱又孝顺,我儿子要是像你儿子这样就好了!”
“没有,没有了,没啥可羡慕的!”
说是这么说,李长禄的嘴都快乐的咧到耳朵边上了。
就这样李长禄硬拉着村长又聊了5分钟,要不是最后村长以老马家着急找他调解作为借口跑路了,村长都得被李长禄吹晕过去。
李长禄对着村长李保国又成功的显摆了一番感觉更舒服了。
就这他还嫌不过瘾。
回家是万万不能回去的,继续必须得继续。
现在去哪好呢?
不过不能再继续在雪地里显摆了,他现在手腕都有点失去知觉了,再这么下去他就真要失去他的手腕了。
地方真还挺不好找,又要不太冷,又要好显摆。
最好不是单人的,刚才他已经跟本村的前top1对决过了,找单人的这感觉就没意思了。
最好是一大群人,到时候自己人前显贵岂不美哉!
李长禄想了半天,猛的一拍脑门。
“怎么忘了段瘸子了!”
这段瘸子本名段建国,和李长禄差不多大,人长的精瘦,一张嘴一口大黄牙。
从小的时候就调皮捣蛋,到大了依然不务正业,没事还好偷鸡摸狗的,好在一般都在本村偷,乡里乡亲的一般也不好意思对他下死手,顶多揍他一顿。
到了二十五的时候,他老爹老娘好不容易给他说了一门亲,他老实了一年多,等孩子生出来了之后他又故态重萌,嘚瑟了起来,结果一次嘚瑟大了去外村偷狗,那人家可不惯他毛病,直接被打断了腿,治疗的又不太及时,一条左腿瘸了,从此大家就叫他段瘸子了。
后来老爹老娘都过了世,他还是依然故我,老婆受不了,跟他离了婚,孩子归了女方。
家里就剩他老哥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段瘸子就更加放飞自我了。
一到农闲的时候就找一大群人上他家耍钱,农村人赌注都不大,警差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跟着混个吃喝。
以前李长禄平时从来不去他家,一个是他不好这个,李长禄这个人除了愚孝之外,其他的品行还是过的去的,这也是李银川把他归结到可以被挽救的人中的重要原因。
再一个是他没钱,在钱这点上李银川贯彻的很好,在老爹没离开老毕太太家之前,礼物是可以送的,钱一分不给,要是没事再给老爹送点钱,以老爹的性格,那就是给老毕太太送的,这叫做资敌。
李银川现在是想通过自己儿女和老娘对老爹的好,对比上老毕太太的不好让老爹回归这边,而不是自己花钱让老毕太太和老爹一起享受人生的。
所以李长禄出来一年多了,真真正正的没从李银川那拿过一分钱,而老毕太太基本也不给他钱,所以他这兜确实一向都比脸还干净。
没钱当然就不可能去耍钱。
不过今天要想找一群人炫耀还有比段瘸子家更好的地方吗?
一想到这,心中火热的李长禄大踏步的向段瘸子家走去。
走路的姿势是一只手背着手,一只手放在胸前。
你还别说,这才没一会儿,李长禄现在走路保持这个姿势就感觉很习惯了。
段瘸子家还真挺远,在村子的最东头,把着村口盖了三件大瓦房,很明显这几年主人住的不太上心,房子从外表上看就挺破旧的。
院子挺大,但是跟一般农村人家不一样的是,院子里啥都没有,段瘸子没那功夫伺候它们。
大冷的天,院子里一个人没有,房屋连个门都没有,就是一个厚厚的棉布帘子挡着门,看那个样子应该原先是炕上的褥子改的,都已经看不出本色了。
上面酒渍、烟头烫的痕迹和各种污渍应有尽有。
李长禄为了显摆也顾不上埋汰,一推棉布帘子就进去了。
这一推开棉布帘子李长禄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大白天的屋里也点着两个灯管。
一个不到三十平的屋子里挤了能有大二十多个人,炕上六个人在打扑克,地上四个人在打麻将,玩的十个人,看的十多个人,人手叼根烟,整个屋里烟雾缭绕,宛若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