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轿车,村民们都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作为李银川的老爹,李长禄没直接回去,而是开开心心的坐进了小轿车里,让自己大儿子开车载着他和周素贞、林胜男一起在村里村外兜了几圈。
打开车窗户,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风,第一次坐小轿车的李长禄开心的飞起,以前他可没享受过这么舒服的车,前些年坐过一次拖拉机差点把屁股颠成四瓣,哪像这车坐着像沙发一样。
“儿子,这个车好,这个车太好了!”
林胜男和周素贞相互看了一眼,抿嘴一笑,笑的是那么的欢畅,十块钱换来的小汽车谁坐着不高兴?
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告诉自己老爹这盆花是老毕太太的,要不以老爹的性格,绝对得纠结死,告不告诉老毕太太对他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难题,索性瞒住他好了,就让我们几个在一边偷偷乐吧!
兜了几圈之后李银川开车回了家。
“银川他爹,今天银川回来,你跟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李长禄看看媳妇,又看看儿子,他是真想去啊!
在老毕太太家是吃糠咽菜,在自己儿子媳妇家是大鱼大肉,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可是他想想今天老娘的状态,不知道怎么的看谁都不顺眼,自己这要是再回家吃点好的喝点酒,回家之后老娘还指不定怎么发火呢,所以想了想之后,李长禄很艰难的说道:
“不了,我今天回去和老娘一起吃吧,我看娘今天心情不太好!”
听到了李长禄的回答,周素贞有些失望,而李银川则是摇了摇头。
让老爹摆脱那个老死太太的路是任重而道远啊,你看看都多大岁数了,单独出来吃个饭都不敢!
……
且说老毕太太回了家,摔摔打打的,嘴里还嘟囔着。
“见了鬼了,这个小兔崽子怎么能有这么好的运气,真是没天理了,上天无眼啊!”
旁边的王玉珍也在那添油加醋。
“对啊,真是没天理了,你说去年银虎倒腾了一次君子兰就赔的底儿掉,这李银川祖坟冒了青烟了?怎么卖个君子兰还能换回来一辆小汽车呢,我家银虎怎么就没这个运气!”
“对啊,太不合理了,今天我看着李银川那嘚瑟的样子,我就是一肚子气,真是小人得志不可一世啊!”
李长福在旁边也是一脸的晦气,他今天真的是上火了,去转了一圈回到家里嘴里就溃疡了。
这时候老毕太太越想越不对劲儿。
“老大家媳妇,你说那个小兔崽子不会是拿我的那盆君子兰换了小轿车吧?”
王玉珍身躯一震。
“银虎他奶,哪盆君子兰?”
“就是原先我放我屋窗台上开紫花的那两盆君子兰啊,去年我拿那两盆花到那个小兔崽子那换了20块钱,那小子当时还挺不乐意,好像我占了便宜一样,我那两盆花20块钱,可不就是10块钱一盆吗?你说会不会是这个小兔崽子骗了我,最后用我的花换了一辆车?”
王玉珍听完皱眉想了想。
“是啊,我记得听你说过这个事,不过不能吧,那两盆花你侍弄的是挺好,但是要说能换一辆小轿车我还是不信的,那个港商得多瞎才能用一辆小轿车换一盆花的!”
听了王玉珍的话,老毕太太想反驳又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虽然她对自己的那两盆君子兰很有信心,找遍全村她就没看过这么漂亮的君子兰,但是你要说她的一盆君子兰能换一辆小轿车,她也是不太敢相信,能换的那得是傻子吧?
“也对,不过要不是我那盆君子兰,他从哪搞来的那盆君子兰!”
“银虎他奶,李银川那小兔崽子不都说了吗,是从别的乡搞来的。
这一年多这小子不知道收了多少盆君子兰,我觉得有几盆特别好的也不是太稀奇!
不过银虎他奶啊,我觉得咱是不是要上山给老爷子上上坟了,我怎么觉得这一年多来咱老李家的运气全都跑到那小兔崽子身上了呢,你说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就格外喜欢那个小兔崽子,这死了怎么还偏心呢!”
听王玉珍这么一说老毕太太上了心。
“对,明天咱们去那死老头子坟头看看,我骂骂那个老死头子,自己的两个大孙子不去保佑,偏去保佑那个兔崽子,他是不是人死了眼睛也瞎了!”
正说着呢,李长禄从外面坐完小轿车高高兴兴的回来了。
看着满脸笑容的儿子,老毕太太从内心深处感到了极度的不爽,张口喝道:
“你还知道回来啊?这都几点了,老太太我都要饿死了,还不快去做饭!”
刚回家就碰上发了脾气的老娘,李长禄真是万分委屈,本来今天媳妇还说要和他一块吃饭呢,他觉得老娘心情不太好,特意回来的,想不到这都会被骂了。
看了一眼闲着没事坐在那玩的大哥和大嫂,李长禄很想问这个家里难道只有自己能干活吗?难道我在里面踩缝纫机那几年你们都喝西北风了?
不过多年来被骂惯了的他本能的回道:
“老娘别生气了,我现在就去做!”
出去之后一个人当三个人使,忙活了好一阵,做好了饭菜,吃饭的时候,老毕太太事又来了。
“李长禄啊李长禄,你今天这个饭怎么做的,做的这么硬,你想硌掉我的牙?
这个菜怎么炒的,怎么这么咸,你想齁死我!”
今天的老毕太太对李长禄真是横挑眉毛竖挑眼,看啥都不对。
李长禄挠了挠头,也不敢说话,不知道今天这老太太发的什么疯?
跟着老毕太太这么些年他也学会了一招。
那就是当老毕太太骂人的时候,牢牢地闭上嘴巴,毕竟独角戏没意思,你让老毕太太骂一个人骂还能骂多久,忍过这一阵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