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三折,虽然被砸了几十盆花,李银虎还挨了一顿揍,大吉脸也肿了,但是好歹黄毛他们也跑了。
李银虎是一个绝不屈服、有大毅力、能挣大钱的男人,咬咬牙,继续卖君子兰。
也许是他的惨状感动了老天,也许是省城的购买力就是强。
黄毛他们一走之后,李银虎这个摊位旁边来买君子兰的络绎不绝,不到20分钟,就卖出去了30盆君子兰。
明明是卖君子兰,生生的让李银虎卖出了40年后老头老太太在超市排队买廉价鸡蛋的感觉。
看着一群群来买君子兰的人,李银虎看着手里的钱呵呵一笑说道:
“凡是打不倒我的只会让我更坚强,拦路的,罚款的,收摊位费的,都来过了,老子挺过去了,老子一定能赚大钱!”
看着李银虎的英姿。
“银虎哥,兄弟跟定你了,兄弟就佩服你这样的人!”
“银虎,你好棒啊!”
小弟王吉和他的女人段秋燕纷纷对他夸奖,李银虎一时间得意的感觉好像走上了人生的巅峰。
没想到就在这时,又闪出来了两个人。
这次不是红袖箍了,而是蓝外套,胸口还挂着华夏税务的标牌。
李银虎本能的后退了半步,这又是闹什么幺蛾子。
来的两个人打头的四十岁左右刀条脸的蓝外套掏出了证件对着李银虎一晃,李银虎依稀看到了省会税务局的字样。
“同志,我是税务局的,你们卖这些花交税了吗?”
“交税,交什么税?”
刀条脸很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看你文质彬彬的怎么什么都不懂,买卖君子兰要交税啊,要是大家都像你这样不交税,国家还怎么发展、城市还怎么建设、百姓还怎么富裕?”
灵魂三问问的李银虎哑口无言,听起来很有道理。
往后一看,还好没像红袖标那么不要脸,后面没埋伏人,但是刚才红袖标的威胁言犹在耳,别看表面上就两个人,万一翻脸了不一定从哪里就能冒出一群人。
惹不起啊惹不起,李银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着后槽牙问道:
“领导你好,请问,我需要交多少税?”
刀条脸看了看李银虎这些君子兰,拿出了个表看了看,然后说道:
“根据规定,买卖君子兰要按交易额征收8%的营业税,交易额超过5000元以上的,税率要加倍,超过万元以上的,还要加倍。
我看你停在那边的一车得有大几百盆君子兰吧,我刚才在旁边也观察了一会,一盆你卖三十块钱,全卖了肯定过万,按照现在省城的税法,你要交百分之三十二的营业税!
”
“什么?百分之三十二的税?”
李银虎的眼睛都快瞪成了牛眼睛了,真的假的,他一共运了1000盆君子兰来省城,路上被砸了200盆,刚才又被砸了30盆,还剩770盆,要是一盆三十块钱,统共能卖。
要是按照百分之三十二的营业税,那就是7392块钱,眼前的这个税务的上嘴皮一碰下嘴皮,7000多块钱没了。
他这一趟,收君子兰要钱,雇车要钱,人吃马喂的也要钱,要是再给人交7000多块钱的税,他还挣什么钱了?
李银虎不由得两眼一阵发黑,这也太黑了!
李银虎深吸了一口气质问道:
“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这是不是乱收费!”
刀条脸一听不干了,以手点指:
“同志,你怎么说话呢?这可是国家明文规定的,难道你想抗税!”
李银虎当然不知道税务为什么来的这么快,根本原因是正在他对面卖君子兰的老板举报的。
李银川把君子兰运到省城,那是给各路老板供货,大家靠李银川赚钱,那自然是万事顺利。
而李银虎现在当街卖君子兰,三十块钱一盆,那是抢这些老板的饭碗,是恶性竞争,是打压市场。
这些当地的老板能干?
当然他们正常的反应也不会这么快,反应过来也不会这么快出手。
但是谁让昨晚李银川看到了花姐呢,一招借刀杀人使出来,直接由花姐出面,把一群老板拧成了一股绳。
大家联手出击。
在这行干久了,谁没有点手段,刚才的黄毛就是隔壁卖君子兰的老板找的,而这个税务的就是对面的老板找的。
他们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弄死李银虎这个外来的。
李银虎嘴唇蠕动了半天,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这还没卖完呢,为啥收我这么多的税!”
“我在旁边观察了,你这个价格非常有竞争力,卖的很快,肯定能卖完,难道你还想让我再来第二趟?”
“关键我现在没那么多钱啊!”
对面税务的皱了皱眉头。
“真麻烦,那你现在有多少,就先交多少!”
“现在我兜里就2000块钱!”
“那就先交2000块钱,交完了,我留在这看着你卖,等你卖完了把尾款收齐,你放心,我们是国家单位,不会多收你一分钱的!”
就这样,李银虎欲哭无泪的交了2000块钱出去,还有5000多需要交。
他现在很怀疑他是不是在给省城税务局打工,这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要了他7000多块钱,太黑了。
收到了钱刀条脸和对面的那个老板笑了笑,对面的那个老板隐蔽的给刀条脸竖了一个大拇哥,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