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川深吸了一口气,爆发了他所有的力量。
使劲一甩胳膊,甩开了缠绕他的树枝。
再拼命的一蹬。
砰的一声,野狗被他踹飞了,他自由了。
李巧正睡的香呢,突然直接被一只胳膊带动的往另一边翻了两翻,李巧一睁眼睛,一脸懵逼的发现她的脸已经贴到了炕琴上。
迷迷糊糊的李巧下一秒又睡了过去。
“砰!”,李银风被踹到了墙上,很神奇的是他竟然没醒。
现在的李银川终于没有束缚了可以好好地睡觉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另一个屋子里的周素贞翻来覆去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怎么躺着都不得劲。
“我这是有贱病?住好房子睡不着?”
周素贞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到了屋子里,李银川醒了。
他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坐了起来,这一觉睡的真舒服。
本能的环视了一圈四周,下一秒李银川就是一怔。
这是怎么回事?
偌大的一个炕他孤零零的躺在了最中间,妹妹李巧差点钻到了炕琴里面,而弟弟银风竟然是半坐的依着窗户睡的,而且他的脸有点发红,看起来怎么有些肿。
李银川仔细过去端详了下,确实是肿了,而且弟弟的脸上隐隐约约还有个脚印,这是怎么回事?
李银川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个很不好的可能。
看了看自己的脚,脚挺好,白白净净的,也没肿。
脚没事就好。
又仔细想了想没啥印象,反正现在李银风睡的还很香,那就肯定没事。
李银川爬了起来,站在院子里洗漱了一下。
一边刷着牙,一边看着朝阳下自家的新房子,越看越高兴,虽然比不了天津卫的瓷房子,但是在这个年代,也是很气派的新房子了,也算是重生以来带着全家奔向美好新生活的第一个里程碑了。
正高兴呢,就看到老娘打着哈欠,眼圈有些肿的屋里走了出来。
“妈,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周素贞看了儿子一眼,又打了个哈欠。
“也不知道怎么了,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李银川呵呵一笑。
“妈,我也是!”
“那你后来睡着了吗?”
“后来银风和巧儿都跑到我那屋去了,然后我就睡着了!”
周素贞的眼睛突然睁的大大的,她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
李银川飞快的吃完了早饭,正要出门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自己屋里有人说话。
“哎呀,我的脸怎么肿了!”
心里一紧赶紧快走了几步,离开了家门,直奔县城而去。
到了县城凭着记忆李银川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升升国营照相馆。
这年月不像后世,照相馆偌大的黑水县只有这一家,还是国营的。
照相馆是一个二层小楼,门上面挂着是升升国营照相馆的招牌,底下的橱窗里,有大幅的彩色婚纱照片,也有小幅的黑白婚纱照。
左下角还有一幅手写的小广告,上面写着“本馆特备置新型婚纱西装礼服,专供结婚留念拍摄。升升照相”。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拍得好的照片挂在橱窗里。
李银川来的有点早,照相馆里还没什么客人,进门的位置坐着一个穿着工装、戴着黑框眼镜的黑瘦男人,正端着大茶缸子一边喝水一边看着报纸。
“同志,你好!”
黑瘦男人抬了抬头,眼睛从眼镜框上面瞄了李银川一眼,不认识,低下头接着继续看报纸。
“同志,你好!”
李银川毫不气馁,继续带着笑对着黑瘦男人说话。
过了几秒,黑瘦男人半放下了报纸,不大高兴的问道:
“大清早的,有什么事?”
“同志,我想照相!”
黑瘦男人皱了皱眉头,很不耐烦的说道:
“照相?旁边是价格表,自己看看价格,想照哪个先交钱!”
一边说着一边用下巴给李银川点了一下价格表的方向。
李银川感觉有些牙疼,不愧是国营照相馆,这服务态度差的可以啊。
没办法,现在国营单位就这样,要是国营饭店更夸张,上面甚至会挂一个牌子“请勿殴打顾客”。
这不是笑话,是真事,这时候的国营饭店不时就会出现服务员跟顾客打起来的情况。
服务态度是什么?
顾客是上帝是什么意思?
这个年月国营单位的人从来不讲这个。
李银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了压火。
转头看向了那个价格表,价格表很简陋,就是一张纸板后面弄个支架。
上面写着彩色四寸照片10块钱,黑白四寸照片5块钱,1寸证件照4块,2寸证件照5块。
种类不多,价格昂贵。
李银川看看价格表,又看看那个再度拿起报纸的黑瘦男人。
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盒刚买的生命源。
撕开包装,拿了一根出来,笑着递了过去。
“同志,来根烟?”
没想到的意外发生了。
“我不抽烟!”
黑瘦男人语气横的就像李银川欠他钱一样,重生以来李银川的散烟大法首度失败。
李银川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声说道:
“同志,请问一下能上门服务吗?”
“上门服务?”
这次黑瘦男人直接把报纸往桌子上一扔,斜眼看着李银川不屑的笑了笑。。
“乡下来的吧,你开什么玩笑,想照相你就过来照,机器那么贵拿出去磕了碰了你负责,没见识的!”
“我加点钱行不?”
“加钱?你瞧不起谁呢?我这可是国营单位,少用资本主义那套来腐化我们,走走走,不照相就赶紧走!”
一边说着一边挥手开始赶人。
说完再度拿起了报纸看着,看这样子是不打算再理李银川了。
“嘶!”
李银川真是气的牙疼了,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开始考虑如果揍了他怎么撤退的线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