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见她还不肯说真话,手上更加用力,恨不得把她头皮掀下来,“你在盛家酒楼撒金豆子的事,整个莲花坞都知道了,还想骗我?”
杨沐闷哼一声,脸色更白,她怎么没想到这茬!
“我明天给你买,你松开我头发。”先答应着,钱不够问兰若借,她总归是会借的。
“晚了!你要是早点这个态度,还能少挨些打。”说着,李星将细麻绳缠着她的头发,一脚踩在薄弱的后背上,用力往后扯。
杨沐的眼泪霎时狂飙,没忍住哭出声,“我错了,我把剩下的零花钱都给你,你别扯我头发,求你了……”
女孩子最珍视自己的头发,尤其像杨沐这样柔顺又如黑曜石般得头发,摸起来软乎乎的,还有甜甜的发香。
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头青丝,散落下来浓密又柔顺。快要拖地的长发,是日日夜夜细心呵护的。
李星看着细绳上缠绕的掉发,不觉得过瘾,拿出一把小剪刀,打算把杨沐的头发剪得稀巴烂。
李星之所以这么欺负她,无非就是嫉妒加软弱。
同样没有靠山,又因为不会说话,没几个人愿意跟她玩,关键是还有钱,当个出气筒简直完美!
出完气还能顺便拿点钱花,既满足顽劣心,又出了气,爽快!
“别……别剪我头发,”杨沐眼里终于有了惧色,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我现在就给你去拿钱,柜子里好吃的我都给你,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你别……别剪……”
没等她说完,李星直接下手。拖地的长发硬是剪到了齐腰的位置,零零碎碎,似乎还刺破了头皮。
杨沐“哇”的一声哭出来,“李星!你这个坏女人!我要杀了你!”
她剧烈反抗,挣扎的力度让李星停了下来。几个喽啰腿上压得更用力,隐约间能听到骨头摩擦的声音。
李星嘲笑她,“你这贱人,家里有钱又怎么样,你爹疼我疼的比你多,你爹送你的生辰礼物都在我这呢。我说一声,他就拿过来了,半分力气不费。你说说你,你娘不中用,你也不中用,废物!”
杨沐和李星同一天出生,只不过,李星稍大一岁。
说起来,杨沐之所以不受李星待见,还是因为杨沐亲爹不争气,在李星亲爹面前跟孙子一样,马首是瞻。
也不知道杨沐的娘是怎么看上她爹的!
“李星,你骂我可以,不能骂我娘亲!有本事放开我,我们一对一,看我不杀了你!”
“杀我?你要是杀了我,你爹多伤心,还得跟你娘闹起来。说不定啊,你娘还得给我陪葬呢。”
杨沐眼神霎时凶狠起来,冒出一丝杀气,她挣扎得更加激烈,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李星笑得更嚣张,“真想杀我?你以为兰若那丫头,掌握着点权利,就能杀我?天真!这里,可是莲花坞!不是眉山!”
说着就用细麻绳勾住杨沐的脖子,准备用力的时候,被一颗石子直接打在额头上。
李星的眼神顿时涣散几分,直接往后倒去,脑子一片空白,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谁!是谁!出来!”她刚叫完,就后悔了。
会武功的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没人回答。旁边的几人也被石子打了,纷纷惨叫,松开了手。
杨沐立马起身,把李星按倒,一拳又一拳的打在对方脸上。她的力气比寻常女子大,李星没有帮手,根本打不过她。
“叫你侮辱我娘!你该死你该死!”
多年来堆积的怨恨,仿佛此刻才有了宣泄口。
李星被打得无力反抗,捂住头朝那几人吼道:“还不快帮我!”
旁边几人跟李星抱团久了,没有权衡利弊,下意识帮李星,朝杨沐的头发抓去。还没碰到人,又被几个石子打倒在地。
杨沐头发凌乱,被李星瞅准时机,扯住往一边扯,被一颗石子打疼,松开了手。
每次当她们想要打杨沐时,都被石子阻拦。她们也不傻,知道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还有武功,干脆直接躺地上装死。
等杨沐宣泄完了,从李星身上起来,手撑着大腿,半弯着腰,用力喘气。
这么些年,小羔羊难得反抗,下手丝毫不留情,拳拳到肉。她的手都打红了,更别说李星,脸上见血,肿得跟猪头一样。
李星也爬了起来,眼神如嗜血一般,完全没有理性,拔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朝杨沐刺去。
杨沐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腿下一软,倒在地上。她紧盯着那把小刀,恐惧再次布满双眼。
意料之外的,一把长剑直接将匕首震碎,长剑一指,差点将李星一剑封喉。
杨沐抬头,“赭言哥哥。”
“嗯。”
赭言收了剑,单手将人拉起来,一条修长的腿直接踹向李星的心窝。
强烈的震痛令李星一口血吐了出来,喷向杨沐。
血并未如期喷到杨沐身上,全都被赭言用灵力镇开。
杨沐抬头,一头撞进赭言冰冷的眼里。她甚至觉得,那片冰凉很温暖。
她颤声说道:“赭言哥哥……”
李星并未认识赭言,以为他是寻常的侍卫,道:“你一个小小的侍卫,竟敢打我!我让蔡英联合他的手下,定会将你踩在脚下!”
她咽下嘴里的血腥,“杨沐,你最好别出江府,不然你就等着被人轮奸至死吧!”
蔡英是侍卫总管,管理府内所有的侍卫。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家仆。跟赭言相比,云泥之别。他甚至连江家得修士都算不上,只是一个仆人。
赭言转身看她,冷冷开口,“找死。”
“赭言哥哥!”杨沐拉住他的手。
赭言僵着身子,松开拔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