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也点了碗，吃了一口就放下了，“不好吃。”
“那你饿着。”
去吃烤羊肉串，她吃得正开心，他在旁边嫌弃味道太重不好闻，不干净不卫生！
店家黑着脸骂她。
为什么只骂她？看江澄那副凶狠得冒金星的眼就知道他不好惹，专门欺负她这个柔弱女子。
人就是喜欢看热闹，这不，被众人围观着。
带着他真的好丢脸。
两人又找了个果脯铺，他尝了一口，觉得太甜，不愿意再吃。
路过一个小摊，上面摆的全是红彤彤，类似奶冻一样的东西。
月华看了一眼江澄，突然兴起，买了一杯，用小竹勺挑了一点点递到他嘴边，“吃吗？”
江澄愣住，眼神慢慢变得炽热，下巴微低，薄唇一张，吃了进去。
一吃进去，他的表情瞬间就凝住，眉毛皱到了一起，微微颤抖，薄唇用力抿着，艰难的咽了下去。
“……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月华笑了笑，把东西递给商家说不要了。
回过头，见他还是一副强忍着要吐的样子，心情大好。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说道：“鲜—猪—血。”
江澄面色一僵，立马转过身扶着摊位干呕了起来。
她笑得更开心，凑到他面前，“要不再吃点？”
江澄抬头看她，刚想说什么，又忍不住想吐。
“我第一次吃也是这样，你算强的了，我那时哇哇吐一地。”
见他气得脸发黑，她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糖塞到了他嘴里。
凉凉的，不甜。
他问，“这又是什么？”
“薄荷糖，”她也吃了一个，“刚刚买的。”
“……你吃的也是吗？”
“不是，是苹果糖。”
恰时，一幅巨大的画从高处落了下来，引得众人惊呼，纷纷都朝这边看过来。
江澄抿着唇，将人拉过去，趁她没反应过来，一口亲了下去。
糖在嘴里相互交换，碰到了牙齿，发出只有她才能听得到的轻微的声音。
画像刚好将他们挡住，待她反应过来，江澄已经松开了手。画像此时也完全掉落在地上。
人们又开始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只有她，愣着。
糖的味道变了。凉凉的，不甜。
江澄舔了舔唇，“挺好吃。”
月华冷哼一声，掐了一下他的手臂，自顾自的走了。
那地上画像她瞥了一眼，只看到了三个大字，江哥哥。
江澄也不恼，悠哉悠哉的跟在她后面。
高处阁楼里的小姑娘看到他们，气鼓鼓的关上窗户。
吃饱了，打算去逛逛胭脂铺。
江澄不肯进去，还拉着她不让进去。
“又怎么了，大少爷。”
“味道太浓，不好闻。”
“……我用的，又不是给你用。”
“你给我用我也不想用。”
月华“啧”了一声，“想真美。”
他还是拉着不让进。其实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淡淡的体香，偶尔还混合一丝皂角，他很喜欢。
“……松手。”
江澄犹豫了会儿，松开了。跟着她一块进去。
老板娘很热情，扯着大嗓门用力宣传，一个劲的往她手上抹着不知名的胭脂，嘴里念念有词。
“这位夫人，我们店里的胭脂那都是一等一的好货，一定衬托得你啊，美若天仙！”
“我看你手上也没有什么首饰，翠儿！去拿店里最好的首饰过来！”
“欸～～好嘞～～”
桌上摆满密密麻麻的金银首饰，看得人眼花缭乱。
“夫人你看，可有合心意的，我给你戴上？”
月华原本就是随意逛逛，没打算买。老板娘热情无比，她有些招架不住，朝江澄轻轻踢了一脚。
江澄不知道是真不懂她的意思，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点点头，“挑最好的。”
老板娘喜上眉梢，立马拉着她进了雅房。
她看了眼江澄，欲说还休，半推半就的进去了。
雅间里的几位姑娘立马上前，几张嘴一起说，叽叽喳喳，耳朵都快要麻了。
“夫人，你这身黑衣要不就换了吧，跟咱们画的妆容严重违和，也不好看呐。”
“……嗯。”
“夫人姓什么？”
“月…我姓月。”
“月夫人呐！你看这翠玉镯如何？一戴上准显得夫人的手如玉如竹。再来看这金钗，这可不是普通的金钗，去观里开过光的，灵得很！
能保姑娘事事顺利，美满幸福！戒环要的吧，这么好看的手指戴上戒环肯定更美！项链呢……”
也不知道弄了多久，反正感觉脑子晕晕乎乎的，买了不少首饰。
手上，脖子上，尤其是头上，沉甸甸的。
被拥出去时，耳朵旁瞬间响了一个炸裂的声音。
“月夫人出来啦！！”
众人一愣，皆停下手中的事，纷纷看了过去。
江澄就在柜台不远，看她出来，眼睛瞬间便移不开了。
眼波流转，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从心底里迸发出来，直直将他整个人吞没。
他本来就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怕把人吓走，才一直忍着。
一袭绛紫色暗纹长裙，上面绣着细细碎碎的暖黄色花骨朵，淡紫色腰带在腰上盈盈一系。
宽大的裙幅摇曳落地，只隐约露出一双秀丽的鞋子。
繁杂华丽的发髻上戴了很多珠宝金钗步摇，额间画上花钿，中间点了一个饱满的珍珠。
脖子上戴着复杂繁琐的项圈璎珞，走起路来，一步一响。
她生得美，一番打扮，竟生出一丝媚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