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
祁东阳的眼底有痛苦之色浮现。
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想要联系桑又又。
可家里的长辈把他手机没收了,他根本没有办法联系对方。
他痛苦,却不得不妥协,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要拆散他们。
这头的交锋被不少人尽收眼底。
这次来参加订婚宴大家最想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现在看来,还是陆川有手段,不仅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祁东阳牵制住对方。
还要让桑又又看着祁东阳跟别人订婚。
如此费尽心思,看来陆川对桑又又的感情真的很深。
大家都这么认为,就连桑又又都差点以为陆川爱自己爱的要死要活。
结果她去问情丝,那好感度半点没涨。
她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陆川这人,她现在也有些看不清了。
陆川带着桑又又跟不少人打了招呼。
大家面上一派和谐,谁也不会提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
“赵小姐,你也来了。”陆川举着酒杯施施然开口。
赵音点头致意,并不说话。
靳年站在她旁边,“陆总好手段,好魄力。”
在场的,敢这么跟陆川说话的也只有靳年了。
陆川勾着唇角,视线从赵音身上移开。
“过奖了,没有靳总心胸宽广。”
这是在映射之前桑又又出轨背弃婚约的事情。
靳年不咸不淡回,“当然,君子有成全之美。”
“陆总应该多谢我,不是吗?”
陆川眼底危险之色闪过,“说得对。又又,咱们敬靳总一杯。”
桑又又有苦说不出,陆川最近的掌控欲达到了一个极其变态的程度。
他这样明显是不高兴了,也不知道回去以后会想什么办法折磨自己。
想到最近晚上陆川不知道从哪了解的那些变态法子,桑又又的身体都不自觉抖了下。
她的目光落在赵音身上的礼服,以及对方胸前瞧着低调却价值不菲的珠宝时眼底划过一抹嫉妒。
靳年谈恋爱的事情在圈子里面是一个很新奇的事情。
大家都很好奇他的女朋友是什么人?
又什么魅力能够让他忘记桑又又。
紧接着,传出靳年十分疼爱喜欢这个女朋友。
比起桑又又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桑又又最近跟人出去逛街,喝下午茶,明里暗里遭到了不少人的试探。
心里这口气早憋不住了。
“缘分这回事,谁也说不准是吧。”
桑又又睨着赵音,一副没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
“赵小姐是个大忙人,我一直预约不上。”
“抱歉,最近是很忙。”紧接着,赵音面上露出几分诧异问:“桑小姐精神压力很大吗?”
不然怎么会找她这个心理医生。
可这话说出来不就是让众人往祁东阳身上猜测。
桑又又笑容僵硬了一瞬,“最近在跟齐老学美术,老师对我寄予厚望,难免压力大了些。”
为了讨陆母欢心,陆川给桑又又找了不少老师。
这个齐老就是美术界的大拿。
有他背书,即便只是跟着学一阵,说出去也有面子。
“桑小姐好刻苦,勤奋。不像我每天上完班只想躺在沙发上玩会手机打发时间。”
赵音丝毫不介意在这种场合说自己只是个上班族的事情。
毕竟这些人要想知道,她那些生平都能查得到。
靳年看她,“叫你出来吃饭也不出来,还得我过去找你。”
说是这么说,任谁都听得出他语气中满满的宠溺。
桑又又怔了怔,有些失神的盯着靳年脸上发自真心的笑意和疼爱。
这在他们两人以前的相处过程当中是从未有过的。
赵音偏头,娇俏一笑。
“拜托!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当老板的经常上班溜号,当心你那些下属有样学样。”
靳年轻挑眉梢,“别担心,公司不会倒闭的。我还得努力赚钱给你买钻石。”
“这个礼拜有个拍卖会,到时候我带你去看。”
男人望着女人,眼神里充满了喜爱。
多到快要溢出来了。
周围围观看戏的群众都能感受到他那毫不掩饰的情感。
桑又又咬唇,嫉妒在疯狂啃噬着她的内心。
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靳年之前对自己的好感度那么高,却还能喜欢上别的女人。
并且比喜欢自己还要多。
【情丝,我不能改变攻略对象吗?】
情丝:【不能!说了多少遍,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对象是陆川。】
桑又又试探问:【不能放弃吗?】
情丝:【你确定?你想想你以前是什么样子?你还想回到以前,过以前的生活吗?】
【不,我不要!】
桑又又:【可是为什么?我不明白。】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毁了这个女人。】
情丝:【方法有很多,最简单的毁了对方名声不就好了。】
【靳家绝对不能容许一个名声有损的女人嫁进去。】
桑又又眼神里闪过阴狠之色,她的目光落在赵音那张脸上。
这张脸也是个祸害,没了这张脸,靳年看都不会看她。
她从此再也别想翻身。
“你小心点,我怎么觉得桑又又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
见赵音没什么反应,佐伊思面色严肃。“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的。”
赵音脑子里的系统已经在跳脚了。
【这个情丝找的人真是狠毒,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她还敢来陷害你。】
赵音:【错了。这才是桑又又,否则她无法被情丝选中,也无法走到如今这一步。】
系统567:【宿主,你好像不生气?】
赵音:【没什么好生气的,我有小七你啊!不管她想做什么,我肯定不会让她如愿的。】
系统567不自觉挺起胸膛,【当然,我现在已经是中级系统,我可是有很多权限的。】
赵音:【厉害啊!】
系统567:【那是。】
【不过,你们人类的思想真是复杂,怪不得主神要让我们绑定宿主做任务。】
这场订婚宴最不高兴的莫过于男主角了。
那脸色仿佛不是订婚而是上断头台。
作为娘家的陆家人看着神色也不太愉快。
陆之蓝不得不出声提醒一句。
然而祁东阳并不领情。
桑又又将某个药丸放入了侍应生的酒杯中,而后转身找到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随后,她带着胜券在握的神色离开。
桑又又走到花园外,正准备从包里掏根烟抽一下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她回头,见到原本应该在里面招待宾客的祁东阳出现在这里。
桑又又下意识觉得不对,转身要走。
祁东阳一把将人拉住。
“又又!你别生气。我是有苦衷的。”
桑又又挣脱了几下,无奈道:“都不重要了,你今天要跟陆之蓝订婚。”
她垂眼,露出几分哀伤。“我们以后都没有可能了。”
祁东阳慌了,想要抱她却被躲开了。
“不!又又。”
“我根本就不喜欢陆之蓝,要不是家里逼迫,我才不会跟她订婚。”
“你再相信我一次行不行?”
桑又又摇头,“别说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有陆川,你有陆之蓝,就这样吧。”
祁东阳眼眶发红,突然一把将桑又又扛了起来。
桑又又大惊,不知道这人发什么疯。
可她又不敢大叫,要是被别人看见,不知道陆川这次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赵音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撞见一个中年男人朝她扑来。
她一个闪身往旁边躲开。
随后从手中抛出一包药粉。
既然桑又又给这人下了心理暗示,那么她再加个致幻剂不过分吧。
赵音走到宴会厅时发现有几名工作人员脚步匆忙离开,似乎是在找什么。
她走到靳年边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靳年眸光从宴会上收回,带了一丝恶趣味道:“祁东阳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又加了句,“桑又又也不在。”
“你说说,这两人会不会在一起呢?”
赵音故作震惊,“应该不会吧,今天这样的场合……”
靳年用叉子将一块小草莓送到赵音的口中。
“不好说,那两人脑子都有点问题。”
赵音想笑,“你这人说话挺毒的。”
靳年语气无辜,“怎么会?”
他靠近,凑到赵音跟前,用那种湿漉漉的眉眼看他。
赵音有些遭不住这种纯粹的眼神,她甚至能够在对方黑色的眸子中看见自己小小的倒影。
“女朋友,你觉得我很坏吗?”
赵音扛不住偏过头,“是我说错了好吧。”
靳年眼底闪过笑意,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揉捏把玩。
“女朋友没有错。”
佐伊思停下往那边走的脚步,差点没忍住翻白眼。
真的是够了!
谁来告诉她靳年谈个恋爱怎么变了个人,跟黏人的狗子一样。
她抬手,戳了戳身旁人的胳膊。
“孟鹤堂,管管你家靳年。大庭广众之下的,成何体统。”
孟鹤堂:“不是吧?佐伊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封建了。”
“而且人家小两口谈恋爱,我管什么?”
佐伊思气恼,“谈个恋爱而已,又没有结婚。”
她只是怕这两人现在这么好,要是以后万一有什么意外或者矛盾分了。
靳年倒是没什么,对赵音的影响会比较大。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孟鹤堂低声道:“放心吧,如果赵医生愿意,他现在就能拉赵医生去领证。”
佐伊思:?
孟鹤堂发现了什么。“走!带你去看热闹。”
靳年看了眼手机的信息也拉着赵音往外面走。
“看场好戏去。”
不止他们,还有很多其他的宾客也在往外面的院子去。
祁家人和陆家人不知道去哪了,管家和工作人员想要阻拦,却根本拦不住。
这些人都非富即贵,得罪不起。
庭院内的花房外面围了一堆人,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位置了。
靳年拉着赵音往旁边走,两人站在花坛上。
下一秒,靳年将赵音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佐伊思有样学样,让孟鹤年蹲下,她直接踩在对方的肩膀上。
视野瞬间开阔起来,赵音看见玻璃花房内,桑又又身上的礼服凌乱的挂在身上。
旁边躺着一个不知道是昏迷还是怎么样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脸上都是血,祁东阳身上手上也沾了血。
而祁东阳上半身光着,中年男人的衣服略显凌乱,裤子不知道去哪了。
场面很奇怪,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三人到底是在干什么?
陆之蓝明白她跟祁东阳的婚约恐怕要出变故了。
一时之间有些恨祁东阳的不争气。
她并不介意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她早就知道作为陆家的女儿,以后自己的婚事是要进行商业联姻的。
对象是祁东阳更好,他有喜欢的人她也不介意。
反倒这样一来祁家对她宽容一些。
至于孩子,她也想好了,可以用一些非必要手段怀上。
以后她有钱有孩子,尽管过自己的潇洒日子去。
可是桑又又和祁东阳这两个人让一切都毁了。
陆之蓝快步上前,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巴掌甩到桑又又脸上。
陆家其他人看了眼陆川的眼色,有几人上前去拦。
下一秒,陆之蓝毫无预兆昏了过去。
赵音觉得这位陆小姐真是个聪明人。
祁家和陆家都不能丢这么大的人,那只有让桑又又来背这个黑锅了。
她一句话没说,甚至没有骂桑又又。
可这个动作不就说明了一切全是桑又又的错。
陆家人慌慌忙忙扶着陆之蓝,让喊家庭医生。
桑又又神色怔愣,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切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明明,她当时被祁东阳拉到这里来是要离开的。
可是她莫名其妙的,好像拒绝不了对方。
后面那个中年男人跑了进来,场面就完全失控。
她对上陆川的视线,在对方眼神中看见了深恶痛绝。
桑又又心头刺痛,又慌又乱。
“阿川,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我是被迫的,是祁东阳硬要拉我过来的。”
陆川声音很冷,跟北极之地的寒冰一样。“是吗?”
桑又又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重重点头,“对!不信你们问祁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