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不远处传来吼声,时来新一看,是杰基理,他人是出去了,但有一条腿留在了规则空间里,立刻尬在当场动弹不得。
马克西姆飞过来,嘴边的鲜血都没有空擦去,刀光一闪,杰基理便身腿分离,永远失去那条被夹住的腿,鲜血喷洒在规则空间里的海水当中。
“快走!”远处的修斯喊道,然后眼睛怨毒地盯着正在与规则壁障较劲的时来新,“你就在这等死吧,时来新!”
核弹就要降临,而且发射核弹的核潜艇离这里也不远,足有四艘,从属于刚才覆灭的那支舰队,在海底幸运躲过了海啸。
三人迅速飞离,修斯中途回头看了一眼海里,这时西利还没有冒头。
“指挥部,让他们把所有的蘑菇弹全部都用了,一颗不留!”
“什么,怕他们回不来?我的命令必须不折不扣执行,不然我杀了你!”
三人消失在天边。
时来新并不是第一次身陷绝境,在纽曼洋就遭到过一次空间禁锢,那是突必烈布下的陷阱,那次幸亏有本粹剑。
时来新手掌张开,本粹剑就出现在掌中。
这次我也有本粹剑!他心中大定。
“救我!”西利的声音传来。
他终于来到海面,却一头撞到了规则壁障上,外面已经没有人,他意识到自己被抛弃了。
“救我!”处于生死之间,西利急得冒火,再度提高了音量。
极远处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一大团火雾,接着一道巨大烟柱延伸上天际,紧接着又增加一道,转眼变成十几道,后面还有更多。
西利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当日在白浪岛见过一次,当时他是旁观者,网中人是吕祖和罗兰雄霸,今日居然易地而处。
天边已经有无数道白色烟道,时来新掌中的本粹剑抵到规则壁障上,剑身开始发红,随后剑便深入到壁障之中。
当本粹剑割出一个圆洞,时来新立即从这个看不到的洞口飞出去。
远处的西利一直在瞄着时来新,见到时来新居然有办法出去,连忙扑腾过来,要从同样的位置出去,结果一头撞在坚硬的规则壁障上。
“为什么?……”西利又气又急又绝望。
时来新出去后抬头一看,天边有近百道烟柱,非常壮观,留在空中久久不散,时来新想都没有想立即向西飞去。
飞出上百公里后他降落到海面上,突然有一根触手伸出海面,触手将一个人裹得紧紧的,正是罗兰雄霸。
战斗的时候他让一只蓝鲸把罗兰雄霸运走,现在正好提走。
提着罗兰雄霸才飞没多远,天地间突然闪过一道强光,强到可以让普通人的眼睛瞎掉。
那是第一枚爆炸的蘑菇弹,时来新对核爆太熟悉了,连头也不回,加把劲往前飞。
身后的强光开始就没完,像焰火一样闪烁不停。
“轰隆”!第一个冲击波从身后赶上来,把时来新重重推了一把,时来新也顺势快了几分,结丹前他都不怕,此时就更从容了。
紧接着是第二波、第三波……时来新身后大海上白茫茫一片,直连到天上,成为一个苍茫的背景。
核爆太过密集,时来新后来都麻木了,这有点像小时候看到店铺开业时燃点的千响鞭炮,只是这串鞭炮是蘑菇弹而已。
当强光、剧震、冲击波都停下以后,周围终于安静下来,世界一片死寂。
时来新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后,结果入眼都是雾气,水蒸汽、核烟尘混合在一起,笼罩足有百万平方公里。
从泡影的角度看下去,已经看不见呙普列岛。
这个世界已经病入膏肓,当南极洲大陆的第一枚蘑菇弹使用时,一道地狱之门已经打开,人类之间的残杀产生了新的路径依赖。
南极洲大陆数十枚,白浪岛数百枚,呙普列岛沿海接近千枚,多么恐怖的递进发展。
再飞了一阵,眼前出现一个无人小岛,时来新落下去,提起本粹剑将罗兰雄霸一剑枭首。
罗兰雄霸已经没有气息,这种人物的生死怎能用一般的尺度去衡量,只有用本粹剑才一了百了。
他感知到本粹剑的辟邪能力被激发,果然,这老家伙已经不能算人了,这个状态只是用来迷惑敌人而已。
然后时来新开始尸检,其实是翻找一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罗兰家族几百年的搜刮掠夺,应该有不少宝贝,白浪岛已经没了,如果还有家底肯定在罗兰雄霸身上。
罗兰雄霸除了一身衣服还真没有找到太多东西,只在他烧得焦黑碳化的手指上还戴着一枚戒指。
这戒指还略有灵力波动传出,是件宝物。
时来新还有些不甘心,又担心会产生尸变之类的后果,用泡影的雷电之力把罗兰雄霸的尸体刷了个粉碎,真个挫骨扬灰了。
时来新呆呆看着石头上的一滩灰灰,双手合十,默念道:“爸,妈,你们的仇我报了。”
说完心头一阵舒畅,以往压抑的一些东西消失,某处豁然而通,丹田里的金丹放出金光,似乎瞬间膨胀了一点。
接着时来新起飞,继续朝着西边飞,飞到某处海域的时候,他进入海中,一会儿就上来了,手里抱着从南极洲带回来的暗紫色核心,当时为了打仗方便,把它藏在了此处的海底。
又飞了一个小时,回到昆北沿岸,找到吕祖临时坐镇休整的地方落下去。
吕祖的气色比他离开的时候要好一点,但在时来新的灵觉当中仍是不太好,生机耗散暂时停止而已。
吕祖明显也知道了东边出了大的状况,见到时来新就说:“你总算回来了,还不见你,我就要去呙普找你了。”
时来新连忙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吕祖听得既担心又有些高兴:“你呀,总是要弄出些大动静来。”吕祖现在对时来新多了一种看自家子弟的味道。
“罗兰雄霸归西是个好消息,罗兰家族自今日而绝,我昆北的威胁又去了一个。”
“北边需要我去一趟吗?”时来新问道,他离开时只有这一路危险未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