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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樱和墨瑾相视一笑,双双抬头看着林默那一脸狐狸样的狡黠德行:“你是不是有主意了?什么戏?”

林默眉眼弯成了新月,笑的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齿:“我好歹是远嫁回娘家的人,也没带什么像样的礼物过来,不如就让那伙叛军给陛下和王君演一出关门打狗的好戏,也算我送个礼了。”

文樱笑出声来,愁了几日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盈盈的神采取代了那一丝烦恼之色,纤纤素手轻轻在高隆的腹部缓缓抚过,喟叹了一声:“还好你来了。否则我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墨瑾看着她,眼底的心疼之色倾泻而出,修长的手臂揽过她的肩膀,声音低涩:“你早便说过,林默在就好了。果然还是你有眼光。只怪我在军务上从未有过研究,帮不到你半点。”

“你有你的好。他们不知道,只有我知道。”文樱抬头,眸光清浅,闪着碎芒盈盈看着他,唇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啪”的清脆一声,狼毫笔的墨玉笔杆在御案上一拍,林默挑眉揶揄道:“够了够了啊!欺负我夫君不在身边是吧?秀恩爱?当着我的面?”

墨瑾大笑出声,爽朗清亮的声音在御书房的上空高高回荡,那覆盖在众人心头数日的厚厚的阴霾一扫而空,如同灰色阴匿一瞬间被烈日破开,橘子般的辉煌倾洒而下,天光大亮。

——

景朝皇宫。宣政殿。

出征诏书已下,檄文已宣。

皇上亲授刘勇“忠义大将军”称号,命副将刘勇之女刘雁书,刘勇之子刘伯文共同出征,点兵十万,即日发兵,直奔北国平叛。

林默的战报已送到,叛军自东向西行军, 大栾国已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跟着林默的计划,刘将军将大军分为三路,分别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包抄。

大栾国国境在西边。四路大军,足以将那一拨乌合之众给包了饺子。

十万大军日夜奔袭,餐风露宿。连日急速行军,所有士兵脸上却无一颓色。夜晚烈烈篝火之下,谈笑风生,豪情满怀,年少的脸上尽是饥餐叛军肉,渴饮国贼血的凌云壮志。

而此时此刻,同一片墨黑夜空之下,大栾国的皇宫内,瑾帝的那一方龙榻之上,文樱与墨瑾二人相互依偎着,月光透过窗棂,洒下清浅的一片,像谁心里拨不开的心事。

“列国异志已经编纂得差不多了。陛下明日就可以过去御览了。”

女帝文樱王冠已除,墨发已解,一头飘逸秀婉的长发如墨色瀑布一般哗然倾泻在莹白温润的肩头。墨瑾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声量清浅与她诉说。

文樱皱了皱眉头:“你每次有心事的时候就会唤我陛下。”

纤细的玉指转身回握住了墨瑾放在她墨发上的掌心,文樱小心翼翼自睫毛下探看他的情绪。

墨瑾无奈的牵了牵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你看透我了。我在你面前,所有情绪都无所遁形。”

“你可是在为了前一日朝臣那些参奏而介怀?”文樱直起身子,正色看着他。

墨瑾脸上挂着那一丝残存的笑意不动,声音却涩了几分:“那些朝臣说的还少吗?自你登基以后,对我的诟病始终纷纷扬扬没停下来过。你处处维护我,为我担了多少,我又岂能不知?”

“那你心事重重到底是因为什么。”文樱将身体软软靠在他的肩头,声音充满了委屈,“连你都不愿意和我说实话了墨瑾。你从前不这样。”

墨瑾心头一酸,满心的话语到了嘴边滚了一滚,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喉头几番滚动,心头多番踌躇,最终还是低低说了一句:“我只是怪我自己没办法帮衬你。文樱,我真的不懂政治,也确实无心这些……我总觉得,我拖累了你。”

话音刚落,一片柔软的唇带着夜色的清冷覆在了墨瑾的唇上,墨瑾心头一动,神思一散,便感觉有微凉的坚硬落在他的唇上,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阵锐痛从唇间泛起。

“嘶——”墨瑾蹙了蹙眉头,淡淡的铁锈味迅速传到他的舌尖,一瞬间弥散开来。

“被你咬破了。”墨瑾轻轻推开文樱。

“咬的就是你。什么拖累不拖累。”

文樱温软粉嫩的舌尖在唇边微微一抹,拭去了那几颗血珠,眉头掩住那几分软软的心疼。

“举国上下没人敢说你拖累了我。你本就醉心诗书文史,我追逐名利高权。各有自己的珍贵之处,何来拖累?”

墨瑾低头掖了掖被咬破的唇瓣,声音又低了几分:“我今日看到林默,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他轻松便能化解你头疼的大事。而我一点忙都帮不上。眼看你快要临产了,还拖着如此沉重的身子来操心。我自责。”

“是我该感谢你。你原本可以在你喜爱的山水民间自由自在的生活,却为了成全我的野心,硬生生被我拖入这端肃冰冷的皇宫高墙之内,心甘情愿困此一生。你说你懂我为你的付出。我又何尝不知你的割舍?”

言尽于此,文樱的面色忽然苍白了几分,一阵猛烈的痛感席卷而上,她呼吸一滞,低低喘息了几声。

“文樱,你怎么了?”墨瑾原本环抱着她,忽然感觉自己怀里的人儿一个猛烈的战栗,随即微微哆嗦起来。

他立刻撩起文樱的寝衣,借着清浅的月光看去,心头狠狠一揪,声音立刻急促起来。

“文樱,你要生了!”

“来人!传宫内御医全部待命!乳母待命!要快!”墨瑾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对外大吼一声。

“是!王君!”

立刻便有数人的脚步声四散离开,一时间踏碎了夜里的宁静。

昏暗的皇宫本已下了灯,忽然间沿着急促又细碎的脚步声,所有灯光渐次点亮。偌大的皇宫片刻之间便灯火通明。

痛,撕心裂肺的痛,蚀骨钻心的痛。

文樱在墨瑾怀里使劲忍着一波一波席卷涌入的痛,哑着声音:“墨瑾……我……我害怕……”

“不怕不怕,御医和乳母都在路上了,很快,很快会到。别怕文樱,我抱着你。”

“墨瑾……”一阵猛烈的痛扑上心头,文樱痛的瞬间落下一层冷汗,顺着额发大颗大颗落下来。

“墨瑾……如果……如果此次能平安度过,我便陪你……去过你想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