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闻楼的酒菜早已备好,林默和暗卫几个从宫里过来,先入了座,一边闲聊一边等那几个眼卫的兄弟。
天色擦黑的时候,眼卫五个人终于陆续来了。人一到齐,大家就都迫不及待喝了起来。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彼此之间也不拘束,迅速就开始推杯换盏酒酣耳热,雅间里面热闹四起。
林默盯着凌波额头上一道突兀的伤口疑惑道:“你这是怎么弄的?昨天还好好的呢。”
凌波淡淡道:“不碍事,就是被狗咬了一下。”
声音说的小,酒桌上又嘈杂,凌酒没听见。就在这个时候,桐远执了酒杯过来向凌酒示意,凌酒赶紧站了起来,脸上浮出一抹笑意。二人一边聊天一边喝,几杯下肚,凌酒感觉到自己脸上越来越烫。
桐远再给他添酒,他就赶紧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能喝了,我有点上头。”
桐远笑了:“这才哪到哪,这清酒不醉人的,你自放心喝好了。”
凌波就坐在旁边,眼看着凌酒自己一杯一杯咔咔往下喝就觉得十分不妥,这会儿桐远又给他添酒,凌波终于没忍住,蹙着眉头拦住了桐远的手:“他真的不能喝了。差不多了。”
桐远被凌波一拦,就带了几分尴尬,他探寻的问凌波:“凌酒他,是真的不胜酒力?”
“是。”凌波眼睛始终盯着身旁这个酒气上头渐渐有点要手舞足蹈的人,对桐远的打听实在无心应付。
“那我送他回宫吧。”
桐远刚一开口,凌波立刻就道:“不行。”
看着桐远露出不解的表情,他才发现自己反应过激,赶紧改口:“我送他回去吧,左右我也吃的差不多了,省的你专门跑一趟。”
说完他就向林默打了个招呼:“凌酒喝多了,我先送他回去。”
林默这才发现,凌酒醉的面颊酡红,呼吸粗重,半个身子都软软歪在凌波的怀里。
???
莫名配一脸是怎么回事。
他赶紧摆摆手:“先回去吧,看好他,别出什么幺蛾子。”
凌波向身边的桐远微微点头示意,说了句抱歉,便扶着凌酒往外走去。
清冷的夜风一吹,凌酒似乎清醒了几分,歪歪扭扭站好,漫天星辰下他的眸子如同熔进了清浅的月光一样,带着丝糊涂和迷蒙看向凌波:“波哥,酒呢?”
凌波没好气的捏住他的胳膊帮着他站稳,声音冷冽:“酒什么酒,你能喝多少酒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喝成这样。这桐远也是——”
“和人家又没关系——酒好喝,酒甜——”一阵酒气翻涌上来,凌酒压下喉间的不适,身子一软就要往下掉,被凌波及时捞住了。
“你还帮他说话,他跟你饭都吃过了,不知道你不能喝酒?”凌波气死。
“呜——你又凶我。”凌酒迷迷糊糊大着舌头发出支支吾吾的泣音,“上次搅了——搅了你相亲,你也凶我——”
“我何时凶过你?我分明一句话都没跟你说!”凌波扶额。
说话间凌波已经扶着他踏进了暗道。
夜里走这暗道,他们还是头一回。凌波把凌酒小心的靠墙放好,在他耳边叮嘱道:“靠好了,我去找火折子。”
好不容易摸黑找到了火折子和火石,凌波一回头,才发现凌酒不见了。
就这么消失在了暗道里。
他顿时慌了。
“凌酒?凌酒?”他顾不上点火,四处喊了几声。
没有应答。
他赶紧点燃了火折子,顺手点亮了暗道的几处壁灯,整个暗道顿时明亮起来。
凌波这才发现,凌酒就瘫在他的脚下,一只手微微拽着他的衣摆。
他好笑的把凌酒从地上捞起来,一边伸手在他的身后拍了一下:“站好!这儿不是床!”
凌酒呜呜了几声,索性把自己软软的往凌波身上靠去,宛如一只树袋熊。
凌波一个猝不及防,就被这个七尺男儿给扑了个满怀。凌酒的气息带着浓郁的酒香和草木香,宛如晨间清冷的露珠,又混了酒的醇香。凌波心头微微一晃。
扶着走的也太慢。凌波心头焦急,索性一个用力把凌酒打横抱起,脚下生风,足尖点地,迅速朝着暗卫所飞掠过去。
入了卧房,凌波把凌酒安放在榻上, 摸黑拿了个盆放在他旁边。随即转身去点烛火了。
烛光葳蕤,凌波吹掉手上的火折子,一个回头,就怼上了两片滚烫的唇——
凌波眼睛瞬间瞪到巨大,呼吸在一瞬间就停滞了——
凌酒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榻上站了起来,走到凌波在身后,微张着嘴巴,仿佛就在等这一口——
凌波的唇带着冬季的寒凉,微微湿润,此刻被凌酒的烫意给惊的往后一缩,正要转过头去,后脑勺忽然被一双大手给扣得死死的,凌酒的胳膊强而有力箍着他,忽然在他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靠——你咬我!”凌波失声尖叫。这家伙属狗的吗!
““咬的就是你。”凌酒虽然眼神还是像盛了月光一样迷蒙,口齿却忽然清晰起来——
“你竟然和别人去约会,而且还是个女子。”
“你还对着她笑。”
“你还给她买礼物。”
“哎那玉簪你送了没有,我挑了好久的,我很喜欢。”
凌波还沉浸在自己被强吻了的震惊里,凌酒已经开始絮絮叨叨细数他的委屈。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再说着说着,就带了哭腔——
“呜——我搅了你的局你还生我的气——”
“呜——你好几天都不同我说话——呜——”
“我没——”凌波想说我没生气。
可是话还没出口,凌酒的唇就又覆了上来——
这一次凌酒带了几分霸道和气力,柔软在唇间舔舐一般扫了一圈,带出一片水光,随即趁着他呼吸不畅没有力气,索性将那一尾柔软深深陷了进去,一边左右啃噬,一边攻城略地,拼命汲取凌波那少得可怜的空气。
“凌酒你——”
凌波用力推开他,推了一半却又停住——
眼睁睁看着凌酒露出一抹狼一样的笑来,他心头一惑,凌酒就欺身而上,压着他顺势往榻上一扑——
一阵天旋地转——
凌波甚至都来不及反应,肌肉记忆都还没苏醒,凌酒就仿佛一尾灵活的鱼一样,一边细细密密啃噬他的唇,一边手下不停,扯开他的衣服,一层一层, 手指又向下延伸,哗啦一下——
“凌酒你做什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凌波吓了一大跳。
这个人不是在和桐远约会!
他是不是把自己当桐远了?!
凌波伸手捏紧了凌酒作乱的十指,厉声在他耳边喝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呜!哇——”凌酒被他捉着十指,忽然嗷嗷嗷没眼泪的嚎了出来,“凌波你又欺负我!”
凌波的手瞬间一松。
他知道自己是凌波。
那便好办了。
凌波眉梢一挑,唯恐凌酒犹豫一样三下五除二迅速把凌酒剥了个精光——
赤诚相见。
呼吸交织。
酒香氤氲。
烛火葳蕤。
凌波始终被凌酒死死的碾压在身下,到了此刻他双手紧紧箍着凌酒的腰,一个翻身就想把凌酒压住——
未遂——
酒后的凌酒仿佛被填充了什么了不得的洪荒之力,力气大到离谱。凌波在他的身下扑腾几下愣是没有推动他。
仿佛一座散发着旖旎味道的山——
凌波心头一惊,随即浑身战栗,闭上了眼。
罢了。他醉了。让着他吧。
一阵撕裂般的痛席卷了凌波的心头,他咬住了嘴唇还是没忍住沉闷的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