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倭寇有大概三百多人,在倭寇小首领“赛鸡给给”的命令下,双手持刀面目狰狞的冲向关宁军。
这些倭寇并没有甲胄,但是身法却极其灵活。一跳老高不说,还能翻滚几圈从上面向下劈刀。
关宁军士兵们不慌不忙的将大盾竖起,缨枪在大盾上沿一搭,锋利的枪尖斜向上指向前方。
长枪兵后面,是关宁军的弓弩手,关宁军的弓弩手在辽东征战多年,再加上明军的制式软弓长箭加硬弩,这样的组合射速很快,兼顾着威力和精度。所以,这才是对付眼前这帮连甲胄都没有的倭寇的杀手锏。
这些倭寇来辽东之前,一直都在反反复复的听他们的前辈给他们讲着一个故事。那就是嘉靖年间,几十个日本武士横行南直隶的故事。而不能否认的是,这个故事也确实是真实发生的。
嘉靖三十四年(公元1555年)6月7日,这股倭寇从浙江绍兴上虞登岸,遇小县城就攻打,遇官兵就搏杀。《明史·日本传》里的记载用了大量的动词:“突犯会稽县,流劫杭州,突徽州歙县,至绩溪、旌德,屠掠过泾县,趋南陵,至芜湖。烧南岸,趋太平府,犯江宁镇,直趋南京。”直逼留都南京城下,横行80余日,杀死杀伤官兵四五千人,包括明朝一御史、一县丞、二指挥、二把总。
南陵之战,芜湖县丞陈一道父子率军抵抗,全部战死。江宁镇之战,明军指挥朱襄、蒋升率众迎敌,结果,朱襄战死,蒋升被创坠马,官兵死者三百余人。
史记这股倭寇“其所经历八郡,转战三千里,凡人材、物力、地形靡不了然于胸中;不杀人,不掠财,不奸妇女……”。这股倭寇给人印象最深的,当属他们特种部队一样的战斗力。明《筹海图编》记载:“盖此五十三人者,滑而有谋,猛而善斗,非常贼也!”
据《明世宗实录》记载,这股倭寇攻打南陵县城时被总共四个县的官兵包围,明军放箭,倭寇个个能手接飞矢,除了明军弓软无力,倭寇的武艺之强确然无疑,难怪明军愕然后一起崩溃。
嘉靖三十四年(1555)七月十三日,这53名倭寇抵达南京,攻打大安德门。南京兵部尚书张时彻匆忙下令关闭城门,并命令市民自备粮械,登城守卫。几十倍于敌的明军面对区区53名倭寇,居然紧闭城门,不敢出击。倭寇攻城两天,虽未成功,但竟搏杀明军千人,自己不折一人,从容离开,而明军竟不敢追击。
嘉靖三十四年8月13日,这股倭寇在官兵追击下,越过武进县境,抵达无锡慧山寺,一昼夜狂奔一百八十余里。这时的浒墅关防线(今苏州吴县西北30里)明军数千官兵,在陆地、太湖边布下了天罗地网。最后,这伙倭寇被悉数擒杀,没有逃掉一人。
这53个倭寇来自日本九州。从这股倭寇的行动特点看,很可能是九州最南端的萨摩(今日本鹿儿岛县)人。1555年,日本九州战事频繁,战败的武士沦为浪人,不少就选择到中国沿海当海盗。关于他们只攻击城池和官军的自杀式行为,一直是个谜团。
这个事情后来被明朝视为奇耻大辱,不愿过多提及。但是在日本国内,这件事却被当做日本武士勇武的象征,被口口相传了下来。
以至于后来,让日本人有了一种错觉,那就是只要日本武士人数足够并且认真对待的情况下,打败明军不在话下。于是就有了后来万历年间入侵朝鲜的那一战,但是很不幸的是,日本武士还是日本武士,而且还都是当时的日本正规军,甚至比嘉靖年间那五十三个浪人更加厉害。对手还是明军,唯一不同的是,当初那五十三个浪人遇到的是南直隶的治安军,而在朝鲜,丰臣秀吉遇到的却是他不太熟悉的大明边军和一部分戚家军。
战争的结果也如史书里记载的那般无异,四万五千辽东铁骑,将丰臣秀吉的十五万百胜之师打的溃不成军。
碧蹄馆一役,李如松率领四千辽东铁骑,面对日军大本营里的十二万精锐丝毫不退选择直接硬刚。最后竟然不落下风,全身而退。
李如松和他的将士们,用战刀将帝国的荣耀刻在了朝鲜的土地上,从此明军就成了朝鲜百姓心目中的天兵天将,从此打的倭寇后来的幕府将军们,再也不敢觊觎大明的土地。
直到这一次,皇太极的清廷为了自己能够和大明对抗,引狼入室。不仅勾结了西班牙殖民者,还在西班牙殖民者的建议下,与日本国内的幕府将军们取得了联系。最后达成一致,西班牙王国提供武器支持和派出少量军队助战,并且做为顾问协助训练清军和日本正规军。战后划分利益,西班牙殖民者获得大明沿海贸易权,和大明国内商品的优先定价权。而日本则获得朝鲜半岛,并且拥有和中原王朝同等的国家地位。
当然,这一切大明皇帝并不知道,否则崇祯真要庆幸,自己当初同意让燕震的修罗营登陆朝鲜是多么的英明。
“赛鸡给给…赛鸡给给…”
三百多名浪人,呼嚎着,翻滚着向关宁军发起了猛攻。
“放箭!”祖宽像看猴子一样轻松的看着正在做空翻的日本武士,淡淡的说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嗖嗖嗖嗖嗖嗖…
哚哚哚哚哚哚…
羽箭和弩箭同时射向日本武士,一个个翻滚着的矮小身躯落地成盒。有几个侥幸不死者,也被祖宽下令补刀。
这个时候的大明边军和百姓,对于倭寇虽然也很厌恶,但是还不像后世的中国人那样咬牙切齿。不然的话,想死个痛快都是都属于奢求。
“祖宽!你这里战事进展如何了?”
祖宽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浑身一震。立刻下马行礼道:“参见督帅!我们正在攻打建奴的皇城,跳出来几百名倭寇,不过被属下都给收拾了。”
“倭寇?”洪承畴看着地上的死尸装扮,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这下又给那小子立功的机会喽!”
“督帅,哪个小子?什么立功的机会啊?这些倭寇分明是属下带着儿郎们打死的啊!您可不能将属下的功劳让给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