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马兄,牛兄,小弟特来看望二位哥哥,上次约好了,我还欠二位哥哥一顿酒呢,哈哈哈…”锦衣卫北镇抚司下属的一个别院里,响起了燕震爽朗的笑声。
“呦!燕老弟,你来的倒是快。”马进看到是燕震,也高兴的上前打招呼:“怎么样,孙大人的事办的顺利吧?”
“托二位哥哥的福,皇上答应放孙大人出来了,但是还有件事要麻烦二位哥哥。走咱们找个地方,边喝酒边说话。”
“好,走吧。”马进和牛初倒也不矫情,跟着燕震就出了院子。
北京城燕震后世来过很多次,但明朝的北京城燕震还真没有好好的逛过。上次打完仗回来面圣,之后又匆匆的走了,没来得及欣赏这个时候北京城的风土人情。这次时间相对宽裕,正好逛一逛。
只见街道两边各色彩旗飞扬的商铺,沿街叫卖的小贩,以及路边偶尔有托着破碗的乞丐,构成了一幅明朝京城的写实画卷。
“嘿!兄弟,前面这家不错,我们哥俩儿总来…”牛初突然一指前方一座三层高的酒楼说道。
“好啊,小弟对京城也不熟,二位哥哥说行那就行。”燕震说着就朝酒楼走去。
走到近前,只见正门口牌匾上书“酒仙居”三个大字,笔体苍劲有力,极具气势。
眼尖的小二一看是锦衣卫,赶忙上前招呼道:“马爷,牛爷!还有这位小爷,您三位爷,里边儿请…”
马进大咧咧的走进前堂,边走边问:“给爷找一间安静的雅间,爷今天有事要谈。”
“得嘞!三楼海棠阁正好空着呢,您三位随我来。”小二很是机灵。
落座之后,燕震对马进牛初说道:“二位哥哥,小弟初来乍到,还是你们点菜吧”
“小二啊,来个红烧狮子头,再来个曾蹦鲤鱼,配上两个你们店里拿手的小菜,再提上一壶上好的女儿红!”马进轻车熟路,一看就是常客。
三人喝了一壶茶,菜也上齐了,燕震首先提杯道:“二位哥哥,孙大人一路承蒙你们照顾,小弟在此谢过了。”
“兄弟客气了,能认识燕兄弟这等年轻才俊,也是我们哥俩儿和你有缘,来,干了。”马进一仰脖,一杯酒就下肚了。
“兄弟啊,说说吧,皇上那边是怎么个说法?”牛初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边嚼边说。
燕震就把自己如何带着新式火炮来京城,如何在和京营的红衣大炮对炮中三打五把五门红衣大炮全灭,又如何对皇上说孙元化的制炮技术对国朝的重要,听得二人也是热血沸腾,直说有机会也一定要见识见识这新式火炮的威力。
“唉?那既然这么顺利,你怎么还说有事让我们哥俩帮忙呢?难不成你在京城还有别的麻烦?”马进疑惑的问道。
“马哥,是这样的,我跟皇上说这红衣大炮是孙大人造的,其实吧…嘿嘿!”燕震挠了一下脑袋,接着说道:“其实是小弟带领着工匠们造的。”
“啊?”
“什么?”
马进牛初二人瞬间将眼睛瞪的溜圆,看着燕震道:“兄弟啊,你还会造炮?”
“嗨!其实也是歪打正着,偶然的,要是没有孙大人前面的铺垫,也没有我后面的奇思妙想啊。所以,我就想让二位哥哥给孙大人捎句话,皇上问他的时候,就让他承认这炮是他造的。”燕震压低了声音说道…
大明锦衣卫的诏狱大牢里,孙元化一身囚衣,身上明显有皮鞭抽过的痕迹,凌乱的头发上还搭着两根杂草。看这意思进了诏狱以后,日常的各种操作已经给理工男安排上了。
说起锦衣卫的诏狱,在大明那可是让人谈虎色变的地方。所谓诏狱,就是皇帝亲自下令关押犯人的监狱。既然是皇帝亲自下令关押的犯人,可想而知捞出来是多么的不容易。
魏忠贤掌权的时候,杨涟左光斗等人,就是在这里受尽了所有的酷刑,最后惨死。
但就是在这样一座恐怖的诏狱里,咱们的理工男孙大人却一点也没有临死前的觉悟,这会儿正在拿着一块石灰石在牢房漆黑的墙壁上画大炮。而且每画一会儿,就会停下来在牢房里踱步,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又恍然大悟。
“孙元化,有人来看你啦!”狱卒拿着一串钥匙哗啦啦的走开。
“哦?将死之人,还有谁会来看我?”孙元化轻轻的回道,听上去不悲不喜。
随着一阵牢门被打开的声音,孙元化回头一看,只见两名锦衣卫站在他的面前。
“哦?难道是要上路了吗?”孙元化轻轻的问道。
“孙大人,我们是有两句话带给你。”其中一名锦衣卫上前,在孙元化耳边又耳语了一阵。
只见孙元化面色震惊,说道:“不可,我孙元化岂可夺后辈之功劳?”
另一个锦衣卫又说道:“还有一句话要带给您,要想洗刷耻辱,就按这个做,否则就是死了也是千古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