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原来时空的崇祯十三年的九月,大明在松锦之战中败局已定。此时变蛟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当晚他尽选军中精壮,入夜后开城直扑清军正黄旗大营,杀死率先阻挡的清佐领彰古力,试图阻击的正黄旗清军无不横尸于明军刀下。变蛟率部在清军中纵横冲突,如入无人之境,最后选定最显眼的一片营帐冲杀过去,而当夜皇太极正在此处策划攻松山事宜。额驸多尔济率亲军前来阻击,随即被明军杀散;内大臣布延和塔瞻相继率部来战,又被击溃;皇太极的护卫们作为扞卫皇太极的最后一道防线拼死冲上,刺伤了变蛟,但明军依旧奋勇向前,势不可挡地将侍卫们砍杀殆尽。以勇毅闻名的固山额真图尔格和弟弟伊尔登、内大臣锡翰、遏必隆等清将见无法以格斗取胜,情急之下占据御营营门拼命放箭,将变蛟射伤。此时清军已从混乱中反应过来,开始从四面八方向御营聚集,因失血过多几近昏厥的变蛟见突入内营无望,只得率军退回松山。此战后皇太极震怒,各将领皆被处分罚银,加强了御营的防御。
壮烈殉国
翌年(1643)二月,副将夏成德做内应,松山城就此失陷。洪承畴、曹变蛟、王廷臣以及辽东巡抚丘民仰,总兵祖大乐,兵备道张斗、姚恭、王三祯,副将江翥、饶勋、朱文德,以及参将以下共一百多文武官员以及明兵八千余人都被俘虏,清军惨无人道将他们全部就地处死。
只有洪承畴与祖大乐没有被杀。
三月,因为援军告绝,锦州城内粮尽,人相食,战守计穷的祖大寿不得已投降了。杏山、塔山也接连失守城内军民全部战死,没有一个人投降,京师受到很大震动。
燕震想到这些历史书上的记载,再看看眼前的曹变蛟,暗暗下定决心,既然我燕震来到了这个时空,就绝对不能让你们大小曹将军叔侄俩将星陨落…
“好了,各位将军速速回去准备,明天早上拔营出发!”洪承畴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燕震的思绪。
“得令!”众将应诺,随后鱼贯退出巡抚衙门。
“嘿,小兄弟,你是杨将军的手下?”刚出巡抚衙门,曹变蛟就追过来和燕震打招呼道。
燕震回过头看了看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将军,阳光帅气的外表,如果放在后世,可能是篮球场上的明星,也可能是女生们追逐的校草级人物。
“哦,小曹将军啊!”燕震抱拳道。
“咦?你认识我?”曹变蛟有些惊奇的问道。
“小曹将军年少成名,大明谁人不知啊?”燕震由衷的说道。
“嘿嘿,其实都是沾了伯父的光而已。”曹变蛟一听燕震的话,居然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小兄弟,我听说杨将军手下有一位少年英雄,是那次击杀五百多建奴的主要功臣,是不是你?”
“嗨!那都是兄弟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光靠我一个人也是不行啊。”燕震答道。
“那就是你没错了,你叫什么名字?”
“燕震!”
“今后并肩杀敌,咱们就是兄弟了!”曹变蛟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
燕震也有意结交这位历史上的忠臣良将,当即说道:“今日有幸结识曹兄,等打完了仗,一定要请曹兄到我们登州一聚!”
“好啊,等打完了仗,咱们无醉不归!”曹变蛟为人是相当的爽快。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拴马桩前,燕震一撇眼就看见了曹变蛟挂在马上的兵刃,那是一杆连枪杆都是精铁打造的马槊。马槊起源于唐代,大唐盛世就是陌刀和马槊打下来的。大唐是中国历史上最自信的一个王朝,也是唯一一个从来不维修长城的朝代,在大唐皇帝的眼里,强大的铁骑就是流动的长城。支撑这支强军的根本就是大唐强盛的国力和精良的武器,其中步兵的陌刀队和骑兵的马槊就是冷兵器的巅峰之作。只是后来的王朝要么就是像宋朝那样严重的重文轻武,要不就是像蒙元只相信弯刀和骑射,再有就是现在的大明已经没有了大唐的强盛国力,支撑不起来这样的豪华装备。
“曹兄,你这马槊可否给小弟看看?”燕震好奇心大起,这可是载入史书的兵刃啊,哪个男人也抗拒不了它的诱惑。
“哈哈,当然可以!”曹变蛟说着将马槊递了过去。
马槊一入手,燕震就感觉出来并非凡品。槊杆与锋刃为一体打造,份量估计在五十斤上下,这个重量一般武将根本无法使用,足见曹变蛟天生勇力过人。槊杆长约一米八左右,锋刃形似一把短剑,长约六十公分。单从马槊的份量和质地就能看出,这要是在战场上,再加上曹变蛟高超的马上功夫,很少有人能与他抗衡。
“兄弟,你这把枪也不错啊…”曹变蛟拿起燕震立在战马边上的长枪说道。燕震这次出征,把杨少堂给他的那杆,父亲燕龙山曾经用过的亮银点钢枪带来了,做为自己的马上兵器使用。
曹变蛟拿在手里抖出一个枪花,枪杆与锋刃产生的共振使枪尖发出一阵嗡嗡的低吼。
“好枪!”曹变蛟是这方面的行家,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一杆普通的长枪。
“这是家父以前用过的,是我家祖传下来的,家父…战死在萨尔浒…”燕震说道最后有些苦涩,想起了义父曾经说过的,那个修罗场一般的浑河岸边…
“原来贤弟也是忠良之后,失敬失敬!”曹变蛟表情郑重的对着燕震抱拳行礼,他这样的将门子弟,最是敬重忠烈。
“曹兄客气了,若不嫌弃,不妨到小弟营中一叙。”燕震也有意结交这位历史上有名的青年将领,便对曹变蛟发出了邀请。
“也好,就到贤弟营中一观。”曹变蛟也不矫情,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二人并肩骑马而行,很快就到了修罗营门口。
曹变蛟打眼望去,只见辕门两侧整齐的站着两排卫兵,绛红色的鸳鸯战袄外罩黑色的铁甲。一个个目光如炬,手按刀柄,杀气腾腾。
“好兵!”曹变蛟心里暗赞了一声。
走进大营,只见士兵们正在进行操练。
一排排的步兵,手持火铳整齐划一的根据长官的口令做着各种动作。
“枪上肩,齐步走!”
“立定!跪姿装弹!”
士兵们根据这些曹变蛟似懂又非懂的口令,做着各种动作。令他震惊的是,这些士兵每个动作都像是一个人做出来的一样,而且每一个动作都会发出很有节奏感的“咔!咔!”的声音。常年在军旅中带兵的曹变蛟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是一支不可多得的强军。
“好!好!太好了!贤弟,你是如何练出了这样的一支强军啊?估计只有当年的戚家军能和你的士兵相比了!”曹变蛟非常兴奋,脸色涨的通红,要知道,在战场上,有这样的一支强军做为自己的友军,那对一个武将来说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嘿嘿!不瞒曹兄,如果再给小弟几年时间,小弟还有惊喜给你。”燕震得意的说道。
“还有惊喜?快说说,让我高兴高兴!”曹变蛟一下子被吊起了胃口。
“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是有一点小弟可以向曹兄保证,几年之后,小弟一定会让曹兄手下的儿郎,用上天下最犀利的武器!”燕震自信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