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玛拍了拍斜挎在身上的布包。
“姐姐，我带够了一天的吃食和水。”
李沐恩笑了笑：“我们有热乎的饭菜，比你的干粮好吃。”
“那好吧，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教会你们。”
“行，成交！”
赵景昊和李沐恩很快便和卓玛混熟了。
拿着小鞭子，学着卓玛的样子，跟着羊群慢慢在草原上移动。
李沐恩高兴得像只快乐的小鸟。
一会儿去抱来一只小羊羔，逗弄玩耍一阵，一会儿又去草丛中，采来一束野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
玩累了，拉着赵景昊仰躺在草地上，刁着草数着天上飘过的白云。
“这日子，赛过神仙！”
“你喜欢，我们就多在这里玩几天。”
“好啊！”
这边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另一边，李沐荣和阿风相约赛马，在草原上策马驰骋。
徐云歌和陈嬷嬷，去了牧民的毡房，学做牧民的吃食。
徐老将军和容伯则搬来一张小桌子，泡上一壶茶，边品茶边下棋。
容伯放下手中的棋子：“徐老将军，您看他们玩得多开心呐！”
徐老将军往远处望了望。
“他们从小就背负了太多，现在终于能放下重担，过过轻松平常的日子，当然开心了。
若是可能，我倒是希望他们一直这样过下去。”
容伯摇头：“恐怕难呐，身在其位，有太多的责任和无奈。
只能珍惜当下，能轻松一天是一天。”
徐老将军怜惜地看着随着羊群，越走越远的小两口：“怎么不能？殿下不是和皇上约定好了吗？
皇上不过才五十岁而已，正值春秋鼎盛，等皇上到了我这把年纪，还有个二十来年。
怎么算，他们都还能轻松个二十多年。”
说着说着，徐老将军郑重地朝容伯一拱手。
“我老了，不好说还能陪孩子们多久。
若哪天我不在了，你替我好生看顾他们。”
容伯忙回礼。
“徐老将军，说个大不敬的话，老奴也快六十了，没比您年轻多少，身子骨还不如您呢。
您还是自个儿好好活着，好生照看他们吧。
至于老奴，活一天就会多陪伴他们一天，只求娘娘在天之灵保佑老奴，能多活些年，多陪陪他们。”
午时饭点。
李沐恩几人又赶着羊群绕了回来。
看着丰盛的牛羊肉宴，李沐恩笑出声。
“娘亲、陈嬷嬷，你们费心了，这桌牛羊肉，是煎炸炖炒一样都没落下。”
“那是，要不怎么叫全肉宴呢？
不过，我们还是要以米饭为主，全吃肉，估计容易积食。”
“有可能，牧民全吃肉是从小就吃习惯了的。”
说着指了指抱着一大块肉，正啃得欢的卓玛。
徐云歌点头笑道:“你们放羊的感觉如何？”
“很好！满眼都是蓝天白云和青草牛羊，远离世俗纷争，感觉心灵都被净化了。
我们想在这里多住几天，你们若住不习惯的话，就说一声。”
“这里风景这么好，我们都很喜欢，你们想住多久住多久。”
“那就好！”
午后，歇息了一会儿。
李沐恩睡醒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卓玛走远没有。
“在那边，我带你过去。”赵景昊搂着李沐恩的腰，几个跳跃便追上卓玛。
“姐姐，你们是飞过来的，好厉害！”
“卓玛也厉害，小小年纪，一个人要放这么多羊。”
卓玛低下头，好半天才道:“我这算少的了，阿日娜才厉害，可惜她死了。”
“阿日娜是你的什么人？怎么死的？”
卓玛红着眼睛道:“她是我姐姐，去年死了。
有一天，她放羊时遇到大雨，羊跑散了，她不听劝非要一个人去找，结果……”
李沐恩赶紧劝阻:“卓玛，不说了，你姐姐变成了天上的星星，每晚都陪着你呢。”
“没事，说说心里舒坦一些，才不会忘了她。
姐姐是遇到狼了。
所以，额吉不让我走远，只能在毡包附近，眼睛能看到的地方放羊。”
李沐恩皱着眉:“你们经常会遇到狼吗？”
“也不经常，偶尔会。”说着从布包中，掏出一个牛角模样的东西。
“阿布给我做了这个，遇到狼就吹它，就会有离得近的人来相救。”
李沐恩接过看了看:“这个有点像战场上用的号角。”
赵景昊笑着点头:“不是像，本来就是。
只不过，这个选材比较普通，发出的声音，可能没战场上的号角声音大。”
“哥哥说得对，这是我们家自己养的牛的牛角。”
李沐恩好奇地追问:“卓玛，你用到过这牛角吗？”
“我没走远，没用过。阿布他们放马和牛，走得远些，偶尔会用到。”
李沐恩听完后笑了。
“看来，任何事都有其危险的一面，就连这美丽的草原，也避免不了。
这样想想，对京城的那些尔虞我诈，我也能释然了。”
赵景昊点头赞同:“避免不了，就想办法去面对，就如卓玛的这只号角。
看来，我也得为自己，准备一个更强大，更能解决一切难题的号角。”
卓玛疑惑道:“哥哥，你们那里的狼很多吗？”
“不多，但总会有那么几只，藏在草丛里很难发现。
他们往往瞅准机会，冷不丁就会冲出来咬上一口。”
“那你们得把它们找出来。”
赵景昊和李沐恩相视一笑。
水至清则无鱼！
李沐恩转移话题:“卓玛，昨晚我听到歌声和琴声，你们晚上都喜欢唱歌跳舞吗？”
“嗯，昨晚桑巴大叔家有喜事，我们都去了。”
“哦，那你能不能给我们唱一个？”
卓玛大大方方，开口就唱，纯净嘹亮的嗓音，引来不远处牧民的回应。
李沐恩偎依在赵景昊的怀里。
“虽然听不懂他们唱的什么，但从这欢快的曲调上，能听出他们对生活充满了向往。”
“嗯，现在不打仗了，他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以前，战争波及到这里了？”
“我们曾祖父那一代，曾有过。
据说当时，整个北疆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百姓们民不聊生。
是你们李徐两家和我皇曾祖父他们，浴血奋战才把入侵者，赶出了北疆。”
“也就是说，李徐两家是后来才一南一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