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陈隽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面容。
王瑞，是养老院招的临时工，和陈隽一样是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很受老人们的喜爱。
从陈隽和对方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来看，对方谦逊有礼，脸上时常挂着温和的微笑，任谁也不会把他和肮脏罪恶的行为联系起来。
他记得有一次，正好路过员工休息间，王瑞被几个小姑娘围着要微信。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有礼貌，脸上却写满了疏离，眼神里甚至能看到一丝厌恶。
陈隽当时还觉得奇怪，他对这些年轻女孩子的作法，就像老鼠见到了猫，害怕又不敢拒绝。
此刻他才懂得，原来他的兴趣不在于此，所以才对她们感到厌恶。
“灵师傅，张奶奶口中的王子，真实姓名叫王瑞。”
“对吗？”
梅灵儿微微一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反而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王瑞，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众人觉得奇怪，门后的王瑞也吓得一惊。
不过，王瑞的脸上很快又挂上那副万年不变的笑容，从门后闪出来。
“张奶奶，你刚才说的我也听见了。”
“我觉得你是误会我了，其实我给你做的就是普通的护理。”
仙女飞飞第一个反击：“你就是王子？什么王子我看是土鳖！”
王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眉角处的一小块皮肤奋力地向外一挣，形成一个小小的鼓包，转眼又消失，可他心中的愤怒却已萌芽，肆意地疯长。
“你是张奶奶的孙女？”
“不管我做了什么，也是你们亲手把她送到我的手上，既然你这么维护你奶奶，为什么要把他送到这么远的养老院呢？”
仙女飞飞正想反驳，旁边的奶奶突然走向王瑞，亲昵地挽起男人的胳膊。
“王子，顶楼上太冷了，我们还是下去吧。”
“奶奶？”
张奶奶惊讶又生气地回头看了一眼仙女飞飞，撅着嘴道：
“你是谁？我明明和你差不多大，你竟然叫我奶奶，真是很没礼貌！”
仙女飞飞愣住了，奶奶又开始犯糊涂了。
王瑞说得话其实没错，如果他们没把奶奶送进养老院就好了，这样她就不会认识王瑞，也不会被对方欺辱。
仙女飞飞愣神的功夫，张奶奶和王瑞开始下楼梯，她伸出手阻止的刹那，张奶奶一个充满杀气的眼神瞪过来，她瞬间动也不敢动。
一旁的陈隽看着王瑞，就这么轻易地带走了张奶奶，张奶奶还对自己的孙女怒目相视，整个人都不好了，还有这顶楼的风实在是凛冽，吹的他脑瓜子疼。
“陈隽，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快点跟上去！”梅灵儿提醒道。
“哦哦！”
陈隽离开的时候看了仙女飞飞一眼，女孩也一同跟上去。
还没到一楼，就听到让人心生害怕的警笛声。
陈隽加快了脚步，恨不得一跃而下。
等他扒开人群，挤到最中间的位置，一抬头看见检查在和王瑞聊天。
“是我报的警。”梅灵儿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射到陈隽身上，陈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停滞好几秒。
此时，检查朝着陈隽的方向走过来。
陈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本能地笑笑。
“陈隽！”
怎么这个时候听见了阿凯的声音，陈隽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陈隽，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阿凯在网络上看见有人传幸福夕阳红养老院的视频，镜头中陈隽跑去顶楼的片段一闪而过。
他看了之后心里始终放心不下，最终还是决定过来看一下。
看到陈隽的表情呆滞，阿凯以为他受了惊吓，牵起对方的手就要离开。
“这位同志，是你报的警吗？”
手上传来对方温热的体温，陈隽这才明白阿凯真的在他身边。
他怎么过来了……他不是说他在老家么，而且他的腿看起来也不像骨折的样子。
当务之急是解决王瑞的事情，等这件事情处理完，他可要好好和阿凯算账。
现在还是让对方继续牵着手，这样陈隽会觉得更有底气，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检查解释道：
“是我朋友报的警。”陈隽说完用手指着王瑞的鼻子，“这个人他和刘奶奶的死有关，张奶奶也被他……欺辱。不信你可以问问张奶奶。”
被点名的张奶奶，扭头看着王瑞，看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尖叫着朝仙女飞飞跑过去。
“飞飞，飞飞！”
“这个恶魔又来欺负我了，你快帮帮我！”
仙女飞飞实在是太开心了，奶奶终于又清醒过来了。
“奶奶，您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您！”
王瑞的脸上依旧是那副风淡云清的表情，连眉毛也没皱一下，只见他温和地开口道：
“检查，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之前去世的刘奶奶都火化了，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至于张奶奶，您看她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犯糊涂的样子，即使她说了什么又有几分的可信度？”
仙女飞飞握紧了奶奶的手，如果王瑞咬死奶奶神志不清，一切都是在胡说，她似乎也没有什么话反驳。
陈隽也有一丝紧张，随即感受到阿凯脸上安慰的笑容。
“张奶奶的话不可信没关系，被你欺负过的奶奶可不止他一个，不单单是幸福夕阳红养老院的老人家们，你利用自己医学院学生的身份，还多次上门给老年人进行护理，以此作为你行凶作恶的掩护。”
梅灵儿的话音刚落，直播间就有一位叫【农女苦苦】的网友请求连线，梅灵儿向对方发送了视频连线请求。
视频一接通，农女苦苦一脸怒意和歉意地说道：
“灵师傅，您好！我叫苦苦。”女孩说完将身旁的老年人拉入镜头。
“这是我的姥姥，姥姥您说您认识直播间里的这个男人是吗？你愿意和检查说他对您做了什么吗？”
苦苦此刻非常忐忑，如果不是为了让检查能够当场把王瑞带走，她也不会要求连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