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厉儿只是堪堪吸引了妖兽的注意力,它们便惊慌失措的四处逃窜,却被厉儿暗地里下的阵法困的死死,无路可去,只能乖乖的臣服在她脚下。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个呼吸。
戚砚简眼神复杂的盯着面前的女子。
果然是她...
一直唧唧歪歪叫嚣的厉害的人群再次躁动,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些妖兽都是假的!”
“难道真的有两位妖神?”
“国母娘娘难道出了差错,除去妖神外,还请了一位不知名的仙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厉儿听着身后翻来覆去都是这些没有营养的话,不耐烦的捏了捏耳垂。
蠢材果然是蠢材。
这是她的主场,还能让这些蠢材看了笑话?
懒得再与这些蠢材再多费口舌,不慌不忙的迈着步子从兽群中退了出去,重新回到了已经看的目瞪口呆的三人组里。
“公主殿下,你好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珞常看向厉儿的眼中都好像在冒着星星,满脸崇拜。
自己是真弄虚作假,可眼前这位没有金手指的枯朽公主,却是实打实的狂拽酷炫吊炸天啊!
厉儿侧脸看向她,“想学?”
苏珞常忙像拨浪鼓摇头似的点头。
厉儿却收回笑脸,不安好心的朝她耳边凑近了几分。
“你不需要学,也可以心想事成,不是吗?”
看着苏珞常因为自己的话一秒呆滞的眼神,厉儿玩味的再度笑了起来,然后漫不经心的起身离开。
她的任务完成了,欺负小姑娘的成就也达到了,也算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皇甫语儿看着厉儿朝枯朽无忧与戚砚简走近,又看向苏珞常一秒变垮脸,有些不解。
这两个人又背着她玩什么猫腻呢?
但让她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并不多,因为下一秒,便有一道凉薄的声音再度出现。
“别议论的太早了,”梵净不怀好意的看向皇甫语儿,“眼下,不是还有一位公主没能测验吗?”
他设此局针对的是厉儿,但此局,也不是完全只为厉儿而设。
能将一位为国为民的公主殿下拉下神坛,也算是他此局有些收获了。
皇甫语儿警惕的看向他,他眼底毫不掩饰的陷害使她心头一寒。
国师专程为了设计她吗?
她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但眼下却无法顾忌这么多了。在梵净的挑拨下,原本被厉儿弄得自我怀疑的众人重新找到了宣泄口,飞快便又开始不遗余力的新一轮嘲讽和催促,逼得皇甫语儿不得不前进。
可她很忐忑,比起苏珞常的不知者无畏和厉儿的胸有成竹,她的不安显得格外突兀。
可她需要成功的证明她不是假的,否则她这些年所珍视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皇甫语儿不安的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在群情激奋的背景音中,踏入了妖兽圈的外栏。
可皇甫语儿接收到的妖兽显然没有厉儿方才在时那么好对付,她只是堪堪踏进了他们的领地,刚刚还心平气和的妖兽却突然躁动,冲着她龇牙咧嘴的。
还没靠近,皇甫语儿便察觉到了妖兽们的重重恶意。
一阵一阵愤怒的低吼盘旋在山顶上方,惊飞了一对又一对的绿黄小鸟。
“不对劲,方才战神王妃在时,它们分明很乖巧的。”
“难道蓝玺殿下才是那个假冒伪劣之人?”
“我现在终于相信这些妖兽没被人动过手脚了,真是凶得很啊!”
皇甫语儿下意识的攥紧了腰间的长鞭,以备不时之需。
下一秒,早早便按捺不住的一头小狮子便先一步朝皇甫语儿扑了上来,呲着尖锐锋利的獠牙,那架势,好像要活生生的将皇甫语儿咬下一块肉来。
皇甫语儿本质上还是不愿意与这些妖兽起冲突的,毕竟若是先惹了它们不高兴,往后再想驯服它们,便不是易事了。
所以她只是身姿灵巧的躲开了这小妖兽的攻击,并没有抽出腰间捆着的长鞭。
此刻,她分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定然的假的,可心底却还是暗暗期望。
既然她们两个都可以,那她为什么不行!
可她没想到的是,尽管她已经小心避让,这份躲闪还是惹怒了在场的妖兽。
这些畜生就是这样,对强势之人卑躬屈膝,对好心之人得寸进尺。
所以只是在皇甫语儿躲避小兽的那一瞬间,场内的妖兽气息便没想更凶恶了几分,下一秒,便纷纷呲着獠牙朝着她冲了上来。
皇甫语儿一瞬间慌了神,她完全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场面,手中的长鞭尚未汇集灵力,即使出手,能伤害到面前这群畜生的能力也是微乎其微的。
她没想到...
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
算了,果然她便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冒牌货,就此死去,也好过再听这冷情世间的风言风语了。
还算好事...
“咻——”
正当皇甫语儿绝望之际,一道灵力飞快的自她身后击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离她最近的一个妖兽身上穿过,将那兽致死。
下一秒,又有另一道灵力紧随其后,偏移着击中了另外一只又扑上来的小兽。这道灵力里蕴含着气息紊乱的仙气。
大概是被这两道灵力震慑,其余还没来得及扑上来的妖兽纷纷驻了足,不敢再轻举妄动。
连着被打脸两次的人潮再度躁动,他们不再在乎眼前之人是不是尊贵的公主殿下,他们只知道,眼下这位女子并不能驯服妖兽。
“蓝玺殿下才是假的?这怎么可能?”
“连两个凡人都抵不过,这位妖兽公主站了这么多年的名头该退下了!”
“她不能驯兽,她是假的!”
底下的人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物种,纷纷朝着正中央势单力薄的皇甫语儿攻击而去,嘴里一口一个“骗子”,一言一句“假货”,没有一个人保护她。
他们对一个死里逃生的女孩进行了新一轮的欺负,他们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事不关己的决定着一个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