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殿下让我家王爷见王妃一面!”
厉儿刚换好衣服打算去看戚砚简,便听见前厅的吵闹,下意识的上前。
过苍笔直的跪在枯朽无忧面前,见厉儿出现,眼中的灰暗一瞬间便被欣喜取代。
“王妃!求求您去看看王爷!他现在情况很不好!”
过苍记得上次便是因为有王妃在,他家王爷的状态不只好了一星半点。
如今王爷再次毒发躁郁,没有人能近得了他的身,可他肩上的血窟窿还未处理,再这么下去,他不死也得失了半条命!
枯朽无忧见厉儿要开口,不用想都知道她会说什么,便先一步开口阻拦。
“厉儿,过来!”
厉儿原本确实是想答应的,但对上枯朽无忧带着怒气的眸子,还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乖巧的行至他身侧落座。
见厉儿没有反驳,枯朽无忧的情绪才平静了些许,抬手命人递了一瓶药给过苍。
“此药对戚砚简的伤口有奇效,只要撒上去便能立即止血,若他安心修养,再深的血窟窿也不是什么大事。”
枯朽无忧语气平静,好似面对的只是普通的擦伤。
过苍心底一颤。
安心修养?无忧殿下明知王爷此刻最重要的不是肩上的血流不止,而是千帆过的毒...
抬头看着同样面色平静的战神王妃,过苍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便是大人十里红妆迎娶的王妃吗...
“求王妃...去见一见王爷...”
过苍艰难开口,不肯屈服的为戚砚简求一线生机。
他别无他法...
厉儿眉头紧锁的看着跪拜在地的过苍,说出的话却是对着枯朽无忧。
“哥哥,我们有责任救戚砚简。”
王妃果然还是在乎王爷的!
过苍闻言惊喜抬头,刚好对上厉儿稍带严肃的双眸,不由得与夜间看见的那双眸子重合,使他微微发愣。
枯朽无忧压下去的情绪被厉儿再次激起,不解的看向她,想知道她所言何意。
厉儿也转过头看向他,有些认真的说道,“我们有责任救他,虞嚣生如今人在寻忆楼,是在替我们卖命!”
原本有人能缓解戚砚简的毒的,只是那人被她带走了。
枯朽无忧面露不虞,“你还是要救他?”
厉儿点了点头,“戚砚简不能死。”
枯朽无忧被气笑了,他如此冷漠无情是在为谁?还不是因为担忧戚砚简发现她血液中的秘密吗?结果这丫头现在在这跟他唱反调?
他冷哼一声,摊了摊手让人推他回房,一边回去还不忘一边说话,“要救你们自己去救,药我已经给他了,我可没有别的能耐!”
不过是疼一阵子便会要了命了,这戚砚简还真是妄为战神。
看着枯朽无忧气冲冲的背影,厉儿无奈的叹了口气。
怎么会有人这么倒霉,明明才刚答应哥哥远离毒发的戚砚简的啊!
无能为力的叹了口气,现在只能等明日再哄哄无忧哥哥了。
厉儿转头望向还在发愣的过苍,“愣着干什么?你是在等给你家王爷收尸吗?”
过苍这才幡然醒悟,带着枯朽无忧赐的药,和厉儿急急忙忙的往回赶。
刚一踏进泛着寒意的冰洞,果不其然便引起了戚砚简的注意,凶神恶煞便朝着他们冲了过来,却被有限的链条拉了回去。
厉儿不满意的“啧”了一声。
“你们给了戚砚简这么大的活动范围,他不伤害自己就怪了。”
过苍冒了一身冷汗,虽然王妃说的有道理,但这是王爷自己设计的,底下人谁有胆子把王爷锁的严严实实的啊?
好在厉儿并没有让他立马将人锁紧,只是沉默着越走越近,近到能轻而易举的触碰到戚砚简。
“王妃当心!”
过苍担忧的提醒。王爷一毒发就会失控无差别伤人,王妃上次分明也见过,为何还敢如此大胆的只身前往?
然而还没等他将人劝回来,他便不可置信的看见王妃突兀的一把将王爷揽住,王爷一瞬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收起满面抵触,只乖巧的赖在王妃颈间,除去将王妃渐渐搂紧的手臂外,再无其他动作。
过苍被眼前这一幕震惊的目瞪口呆,他以往从没见过自家王爷在发病时如此乖巧,如今倒更像是见了鬼了!
不是,王妃见了鬼了吧?
厉儿稳住戚砚简后意识到身后没了动作,有些疑惑的动了动想看看过苍在迟疑什么。可还没来得及成功,便被戚砚简越发收拢的臂弯阻了动作。
这小子是生怕她跑了啊。
有些无奈,只能任由他这么抱着开口,“愣着干什么?再不上药,我身上的衣裳也要被你们家王爷的血染透了。”
厉儿襟前已经湿润了一大片,对比之下,倒是显得她洁白颈间多出来的那道新鲜血痕没那么显眼了。
其实戚砚简根本没有如此这般依赖厉儿,他现如今乖巧,不过是得益于厉儿在来之前悄悄在颈间划开的一道血口罢了。
她暂时还没有研究出来别的办法,只能效仿经验,暂且稳住戚砚简。
过苍这才回过神仓促上前,将枯朽无忧给的药撒下,生怕自己慢一秒钟王爷就会再次躁动。
但戚砚简将厉儿抱的实在太密不可分,是以大半药粉都落到了厉儿的身上。
厉儿看着被浪费的药粉一阵心疼,她知晓哥哥为了这些药辛苦了多少个日夜,所以便开口让过苍住手,让她先将自己与戚砚简分开。
但这个过程显然是不会太容易的,她稍微一动戚砚简便强势的将人重新按到自己怀里,丝毫不给她与之分开的机会。
厉儿别无他法,只能试探性的开口哄人。
“戚砚简,你的伤口需要上药,等上完药再抱好不好?”
厉儿温柔的哄着戚砚简,其实她心里也有些忐忑。戚砚简在毒发时根本没有意识,她不确定他能不能听得懂自己的话,更不知道他能不能根据自己的意思做出相应的反应。
但她实在挣脱不开他,这小子力气大到好像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