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利齿要咬断宋玉脖颈时，动作却停了。
浓郁的血腥味儿从柜子里乍泄出来，直冲宋玉面门，眨眼都熏眼睛，想要流泪，呼吸更是难以遏制那股反胃的呕吐感。
埋在颈侧的牙齿换成了嘴唇，凉津津的，冷气入体，微弱的喘息猛地嗅了嗅，宋玉顷刻间就头皮发麻了。
“楼虞?你受伤了?”
下一秒，宋玉就被楼虞带进了柜子里，柜门被彻底关上。
柜子狭窄低矮，容纳两个人太过逼仄了，他坐在楼虞身上，还得弯着脑袋才行。
密闭黑暗空间内，腥浓发臭的血腥散不出去，直让人感觉干呕。
即便宋玉有对楼虞的喜欢加持，也觉得那股味道是恶心的。
但不是楼虞，楼虞是干净的。
往日楼虞身上还有淡淡的甘冽清香，这会儿却被强烈的铁锈味儿覆盖。
楼虞一下下的轻吻着宋玉的后颈，还用手掐在宋玉下颌，强制人扭头，吻得脸颊‘啵啵’声不断，嘴唇和舌尖之间的缠绵，更是泛起靡靡水声。
“为什么要来找我?”
沙哑到极致的声音可闻沧桑，还带着病弱负伤的有气无力。
宋玉被楼虞吻得目眩神迷，楼虞的唇很甜，一点也没有沾染血腥，贴在他胸口的手正在作乱，致使宋玉唇间总是溢出克制的微弱轻咛。
却极富情色。
“我唔……我想你了。”
卖乖，楼虞看出来了，宋玉一说话，仗着那软乎乎的声线，和委屈巴巴的近乎被主人丢弃语气，他就觉得宋玉是在卖弄可怜了。
他的老婆，怎么这么乖呀?
楼虞浑身都疼，入骨的冷意侵蚀了他除心脏以外的四肢百骸。
心口处正泛着丝丝缕缕的温热，一点点恢复火力，猛烈跳动。
只因为宋玉那句‘我想你了’。
“一个人来的?走了这么远，累不累?路上不害怕吗?”
他知道宋玉的，胆小得很，又娇气，这一路上要是一个人走，指不定要吓哭多少次呢。
“嗯，我让周颂把我送出来的，不累，害怕。”
楼虞本想多问问宋玉为什么能找到自己，这一路上有没有碰到什么危险的事儿。
可人现在在他怀里，他整个人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也就不想再问了。
他都感觉是在做梦一样，临死前的绮梦，大梦一场，然后在弥留之际幡然乍醒，空荡一场，遗憾的死去。
他上手揪了一下手包裹着的微鼓肌肤，男生当即痛叫一声。
“你干嘛?疼死了。”
他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在做梦，顺便调戏一下宋玉。
宋玉好香，香软得跟小面包一样，还是散发着烘焙过后奶香和花茶香的那种。
“那你来找过我之后，还回去吗?”
他的本心是想要让宋玉不走的，他甚至发了疯似的想，要是宋玉敢走，他就咬死宋玉，让宋玉也跟他一样，变成丧尸。
可仅存的理智又觉得，不该这样，真正的爱不该是带着宋玉一起堕落的。
他该放宋玉回去，让翟珏他们对宋玉严加看管，让宋玉再不敢一个人逃跑，到外面这丧尸遍布的地方流窜。
“不想回去了。”
随即，宋玉就开始跟楼虞嘟囔：“裴墨玦他对我有想法，跟他在一起，清白不保。”
“可我是丧尸，我会咬你的，让你也变成小丧尸。”
楼虞因为本性冷淡，所以阴鸷语气时，森冷得可怖。
“到了那时候，你走也走不动，抢东西也抢不过别的丧尸，我就用链子把你绑起来，关在地下室里，日日夜夜都欺负你，要你，让你脏兮兮的，浑身上下都裹满我的味道。”
“其他丧尸也是排挤你，说你是个丧尸界的异种，只知道吃男人的..，而不去咬人。”
宋玉跟自己在一起，清白和性命都还不保呢！
“你是丧尸?你成丧尸了?”
“为什么?你不是不会变成丧尸吗?”
一听楼虞说他感染了，宋玉一颗心都悬了，还以为楼虞是在玩笑。
楼虞坦然承认：“嗯，或许是被丧尸咬后潜伏期太久，又或许是频繁使用精神系异能被丧尸反噬同化了。”
语气一沉，寒霜又悲戚：“宋玉，我已经变成丧尸了，你要逃跑吗?”
宋玉震惊于楼虞变成了丧尸，也诧异楼虞成为丧尸后，还会有自主思维。
楼虞好像一点也没被麻痹思绪，成为一个只知道攻击人，吸食人血，啃噬皮肉的低级丧尸。
还好，楼虞还有脑子，没有跟那些丧尸一样，被吃了脑子。
难怪，他就说楼虞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冷，比之前冷多了，跟死人一样。
或许是因为他的插足，剧情早已经千疮百孔了，既然这样，宋玉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他坐在楼虞身上，隔着布料，虽然还没兴奋，可还是明显能感觉到……
“我在裴墨玦那儿待了那么久，你就不想知道我跟他发生了什么吗?”
宋玉话里话外，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不仅如此，狐狸还有本性，那就是……
骚。
此刻宋玉正在用身体暗示楼虞，露骨得是个傻子都知道宋玉什么意思。
楼虞冰冷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温度，全是被宋玉勾起来的。
“怎么这么主动?在翟珏那儿吃得太好了?”
稍显呵斥又折辱的口吻，却叫宋玉也更渴望起来。
宋玉索性也挑明了：“那你要检查一下吗?检查完了就知道我有没有在他那儿吃太好了。”
黑暗中，那双眼睛冷热交织。
因为宋玉的蓄意勾引，简直就是这世间最烈等的情药。
只要一呼一吸他的味道，就能让人心生无尽旖旎。
可却在瞬间，楼虞眼神暗沉得似寒潭。
“我现在是丧尸了，身体机能的反应会很慢。”
自卑，饶有天之骄子跌落神坛的落魄卑微感。
宋玉转了个身，沿着楼虞的唇吻到喉结，再一路往下。
“我帮你。”
“只是慢而已，又不是不行！”
言之凿凿中还带了明显的鼓舞。
楼虞又惊又喜，喜色更多。
他只需要在宋玉面前故意装出可怜样儿，宋玉就乖乖入套了，跟小猫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