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念选择在浴室里谈话，是因为浴室里不存在摄像头和监听工具，否则……
特殊管理局就真的有点变态了。
“说吧，查到了什么？”
沈清念大大方方的坐在浴缸之上，就这么裸着，盯着蕾铃，丝毫不介意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蕾铃再介意也只能装作看不见，清了清嗓子。
“你那位盟友，我已经通过视频发现了，是个女人，对吗？”
尽管对方每次来，男女都扮过，但蕾铃还是细致的发现了他们共同的动作，证明他们是一个人。
“她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至少，我发现了她。”
对方的脸每次都扮得不一样，性别也在变，她再厉害也不可能摸清对方的真实样子。
至于身份，就更不可能查到了。
尽管可以顺着这条线摸索下去，发现她顶替了谁，但也止步于此，不会再有更深的线索查下去了。
沈清念这么聪明，她的盟友也不是善茬，绝不会让人发现任何的眉目。
“而我如果要背叛你，就直接上报，你所有的计划全都会功亏一篑，这是我的诚意。”
线索会断，但这个消息一旦让特殊管理局的人知道了，那沈清念所有的计划都将被迫终止。
这对沈清念而言，是很重要的。
“继续。”
沈清念听着，不反驳。
“然后你们这些年又是怎么交流信息的呢？以你们那么谨慎的性格，绝不可能堂而皇之的直接面对面交谈，但你们又找到了一种方法，当着所有人的面，交换信息。”
是什么呢？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是糖果的纸，对吗？你们所有的交流，都是通过糖果纸来达成，在外人看来，那不过是一层无用的包装，但对你们而言，那是密码。”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蕾铃去买了沈清念吃的那种糖果，剥开外面的那层包装，仔细的检查，上面只是简单的图案，并没有能引起人注意的地方。
然后她就在思考，对方怎么替换糖果纸，才能让沈清念买到？
如果沈清念一直去一家买，每次都亲自买，不是会引起别人注意吗？
她还想起，有几次，自己手下的人也帮沈清念买过。
所以不存在特定的替换的糖果包装。
于是她发挥了下想象力，如果全都是呢？
市面上的糖果纸上每袋里的糖果信息都是一样，面向所有人，这样无论沈清念去哪里买，都不会错过线索。
“我问过西山监狱的人，你开始吃糖果的时间，刚好就在你跟你盟友第一次见面之后不久，之后，你便开始喜欢上了吃糖。”
而现在，喜欢吃糖已经成为了沈清念的习惯，而对于监视沈清念的人来说，她手上拿着糖果，买糖这些，都是寻常的举动。
谁会怀疑这是她们的暗号？
尽管，作为外人，她看不破她们之间的暗号，但事实就是这样，那就是沈清念跟幕后之人沟通的媒介。
“哇哦，不愧是我喜欢的小蕾蕾，聪明。”
沈清念拍手，鼓掌。
不愧是她看上的女人。
“你先别拍掌，我还有想说的。”
她摸索出来的东西，可不止那些。
“从最开始发生的那几起连环杀人案，凶手为什么每次都要在凶案现场留下立华学院的图标呢，我们一直都猜不到原因，一直都没能明白有什么关联。”
直到她发现了沈清念的秘密之后，她终于找到了答案。
“是你们做的，对吗？你用凶案的图案，故意把特殊管理局的注意力放在了立华学院里，然后才有了卧底，你便能从监狱里出来。”
这一切，都是为了能把沈清念从监狱弄出来设下的局。
“漂亮！”
沈清念又拍了拍掌，但是……
“我要补充一点，人可不是我们杀的，但是图案，是我们做的，我的合作者比你们更快到达凶案现场，于是我们便做了一个局，画上了立华学院的图案。”
所以，只猜对了一半。
“至于凶手，其实也很猜啊。”
沈清念跟她背后的人一开始就知道凶手是谁。
唯一不知道的，只有那些被蒙在鼓里，当成棋子使用的工具人们。
“所以，那些人是……就是操控这一切的人杀的？可为什么？”
杀死的那些人，有什么用呢？
这一点，蕾铃想不通。
“啧，小蕾蕾，你怎么又迟钝了呢。”
沈清念拿起了那个小鸭子放在了手掌心。
“杀人的目的，是什么？”
杀人的……目的？
蕾铃又仔细想了想，随即，她眼前一亮。
“是传递信息！”
没错，沈清念点头。
就像她跟她身后的人用糖果纸传递信息一样，对方杀人，不是图什么，而是为了告诉别人什么。
“每次发生凶案，目的，不在于死了几个人，怎么死，而是一次凶案，接二连三，则是在告诉对方，该进行到哪个步骤，所以杀人，只是双方计划进程的标识。”
杀一次人，就是在说该进行什么了，再杀一次人，是下命令给指示，告诉他们该继续下一步，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我跟我幕后之人，只是顺便利用了他们而已。”
再加一个图案罢了。
“可你又怎么能保证你给了那些图案，特殊管理局的人就一定会启用卧底，然后选中你？”
沈清念则笑而不语。
有些话，没必要说。
见她沉默，蕾铃却是懂了。
“你……特殊管理局的人里，也有你的人？”
而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小小的特殊管理局，势力还挺多啊。
但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傻蛋，也不少，比如之前的她。
“说了这么多，我够诚意了吧，可以跟我合作了吗？”
沈清念看了一眼蕾铃，却还是摇头。
“为什么？”
蕾铃无法理解，这次，她揣着她这么重大的秘密，她却还是选择了拒绝，她不懂。
“你太弱了。”
蕾铃：……
“小蕾蕾，你现在对我来说，可利用和合作的空间，还是太少了。”
当然，她这不是在嫌弃她，她只是说清楚了事实。
是背后的人太强大，作为他们的对手，这边也必须要有相应的对抗力量才行。
“那你之前还谈跟我合作？耍我玩？”
蕾铃开始恼羞成怒。
被人戏耍和看扁已经足够让她生气了，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沈清念。
自从沈清念出现，她就处处被压制，如今她却说她连跟她合作的资格都没有。
明明……
明明她也足够聪明。
兜了那么大一圈子，就为了告诉她，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