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起身要走,被一个人一下拉住了。
“哟,长得真漂亮……”
丁河水出现了,过来,就几下,几个人都倒在地上。
“滚。”丁河水说。
几个人跑了。
“师哥。”唐曼叫了一声。
“以后晚上别自己出来。”丁河水生气了,说完转身走了。
唐曼回宅子,休息。
第二天上班,娄天进来说要实妆,按照场本教材,第一个实妆。
“那你就进行,你是外妆部长,以后不用跟我说,注意禁忌,不准超纲操作。”唐曼说。
娄天出去后,唐曼还是有些担心,娄天和银燕结婚,第二天就上班了,很敬业的一个人。
唐曼检查完工作,回办公室,开始整理资料,那些妆的资料,整理出来系统性的妆来,确实是非常的难。
快十一点的时候,副场长打来电话说:“第二化妆间,娄天和两名化妆在实妆。”
副场长并没有说其它的。
“我知道了。”唐曼说。
如果没有事情,副场长是不会打来电话的。
唐曼看电脑中的视频,娄天和两名化妆师在化妆间,一名化妆师在上妆,娄天和另一名化妆师看着。
这妆确实是场本教材的第二妆,但是这名化妆师藏了妆,掩上妆,娄天竟然没有看出来,或者说是看出来并没有说,或者说,上妆前就商量好的。
所掩的妆,是十三鬼妆新鬼妆,而融合的妆是丧妆的鬼妆,两鬼妆是完全不同的,就是融合了两种妆在官妆里,这胆子也挺大的。
唐曼就是看着,既然你敢上妆,唐曼想,我也敢看。
妆要结束的时候,唐曼看到死者手指动了一下,很轻,三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死者的脸部。
尸动,引尸气而行,不是筋动,不是外在的原因,死者七天魂在,七天后魂离。
副场长来电话说手指动了一下。
“我看到了。”唐曼挂了电话。
尸体流泪了,冲妆,三个人一下慌了。
唐曼不慌不忙的下去,进化妆间:“出去消毒吧。”
唐曼轻声说。
三个人出去了。
唐曼看了一眼监控,比划了一下,让关掉。
唐曼把系在手上的线剪线,收到化妆箱里。
这是一个女人,二十多岁。
然后洗妆,很认真的在洗,死者的眼泪不流了。
唐曼上了普妆中的淡妆,半个小时完妆,出来消毒,冲洗后,回办公室。
女人流眼泪,有人说,那是没有死,其实从医学上来讲,脑死亡就是死了,但是有的以没有呼吸为准,呼吸不自主,六分钟以上,人基本上死亡,脑死亡是在十五分钟左右。
这个女人确定是死了,但是有魂驱,虽然离体,但是会依附在身体上,有的时候会出现奇怪的现象,这是医学无法解释的,也出现过,死亡半个小时,甚至更久的,又复阳的现象,这和魂有关系。
那么这个死者年轻,绊线会让她失去自由,有一种极度的束缚之感,眼泪会下来。
唐曼是这样分析的,也许还有其它的情况。
死者一直正常,告别,送进炼化间。
娄天一直没有露面。
中午,董礼叫唐曼去酒馆。
过去,吃饭,娄天进来了。
娄天进来,站了半天说:“唐场长,今天这事……”
“坐下吧,先吃饭。”唐曼说。
对于娄天,屡次不听劝告,让唐曼更担心了,如果出问题,都不好和银燕交待。
唐曼把银燕叫来了,这事还是由银燕来劝,银燕当过化妆师,对于出现这样的情况,也知道有多可怕。
唐曼让娄天说发生的事情。
确实是,他们事先就商量好的,把鬼十三妆的鬼妆加进去,两妆融合到官妆里。
银燕瞪着眼睛,唐曼从来没有看到银燕发火。
娄天坐在一边,低头。
“娄天,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听我师父的,你是不是找死?不想活了?你还是想害我师父……”银燕最后竟然给了娄天一个嘴巴子。
唐曼没动,董礼拉开说:“得了,都想让妆发展。”
银燕让娄天滚。
娄天走了。
“燕子,今天这事就过去了,毕竟没有发生大事。”唐曼说。
“师父,这娄天看着人老实,实际上,人胆子大着呢,看着佛系,实则心藏着什么,我最清楚,就得收拾。”银燕说。
“行了,没那么严重,以后不准再提。”唐曼想,给娄天一个教训就罢了,他以后不敢再这样做了。
聊过天,唐曼去画室,整理资料。
晚上十点多,看第八妆,少一门?少哪一门呢?
唐曼没懂,这个刘古对妆是相当的懂,刘古在半扇门村是什么角色?唐曼到现在也不知道。
唐曼半夜睡了,在画室。
早晨起来,还在想着,那缺少的一门是什么?让唐曼卡了妆?
再问刘古吗?如果刘古能告诉唐曼,就告诉唐曼了。
唐曼还是决定去半扇门村,亲自去问。
唐曼上班,检查完工作,给刘古打电话。
刘古说可以过去。
唐曼去副场长办公室,让他安排好工作,离开场子,开车去半扇门村。
站在山顶上看半扇门村,异样,在半扇门村的上空,飘着一块黑色的云,其它的地方都是万里晴空的。
唐曼到村口,给刘古打电话,她记住了,刘古说,村民已经入住了,回来了,不能自己进村子。
刘古派人出来接的,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进村,唐曼就感觉到了阴气比原来要重得太多了。
唐曼侧目往宅子门里看,什么也看不到。
几条街,刘古的房间。
唐曼把酒菜,带的东西放下。
“带了这么多东西?”刘古高兴了,把酒菜都摆上,他还拿了一包干果,给那个十几岁的孩子,说:“去玩吧。”
十几岁的孩子走了。
“丫头,坐下,陪老朽喝两杯。”刘古说。
唐曼给倒上酒,自己也倒上。
刘古说半扇门村的村民都回来了,说那是鬼魂回来了,他们游荡得太久了,回来了。
“那个十几岁的孩子……”唐曼问。
“那是二百多年的灵魂,回来了,回到家里来了,当年走的时候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刘古说。
“现在还有多少村民?”唐曼问。
“生命以不同的式样存在着,有的人死了,就是彻底的死了,有的人活着,就是彻底的活着,灵魂高贵者,都将活着,其它的都死掉,彻底的死掉了。”刘古的回答,确实是高深了。
刘古的意思是说,活着的人,如果没有高贵的灵魂,也是死了,唐曼淡淡的笑了一下,没有再问。
聊天,外面的魂躁的声音。
“别害怕,没事,他们在欢乐。”刘古笑了一下。
“刘师傅,我想问一下,少一门,是什么?”唐曼问。
刘古沉默了很久说:“鳏,寡,孤,独,残,五弊,你接受了?”
唐曼沉默,如果这样下去,那肯定会是真的,因为自己的师父牢蕊最后就是那样的。
唐曼害怕,内心是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