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丞听了凌安的话,脸色瞬间变了,身子晃了晃,直接坐在了后面的椅子上。
“凌娘子,你别吓我,我胆子小。”
“我没吓您,我怎么会吓您呢,我当时不在场,给孩子买冰沙去了,回来就看到两个衙役将人带走了,我想着如果人被关起来,到时候怪罪到您头上,那不就麻烦了,所以我就带着孩子赶忙赶了过来。”凌安说道。
司丞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看着凌安。
“凌娘子,你就是我的恩人呀!”
“这样……一会儿我进去见韩大人,您就不要出面了,您现在收拾东西出去躲一躲,交代下面的人听我的命令,我谈好了,将韩大人放出来,到时候我跟我干娘说一声,让她劝一劝韩大人不要生气,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毕竟那么多老百姓看见他欺负一个孩子。”凌安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好好,凌娘子,你真是大好人呢。”司丞连连点头,然后按凌安的想法交代了两个衙役处理后续的事情,自己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出去躲着去了。
凌安进了关押韩大人的牢房。
“臭丫头……”韩大人气呼呼地瞪着她。
“您别这么生气,当时那么多人,就是我认识您,那个两个衙役也不认识,会以为咱俩是一伙的,把我也抓进来,如果我也被抓起来,现在谁来救你?”凌安一副我很讲义气的表情。
“你是来救我的?”韩大人一脸狐疑的神色,他是真不相信凌安有这份善心。
“当然,那还用说吗?怎么说我们也有两面之缘了。”凌安说道。
“我跟司丞还是有一些交情的,只要你给我五百两银子,我马上就能让他把你放出去。”凌安说道。
“你,你狮子大开口。”韩大人瞪着凌安,咬牙切齿。
“你不同意那就算了,我先走了,我还领着孩子去吃午饭呢。”凌安抿了抿嘴唇,“食为天的红烧狮子头,你吃过的。”
“如果你给我银子,我把你放出去,我可以请你吃一份红烧狮子头。”
韩大人对凌安怒目而视,“臭丫头,你个黑心肝。怎么说我也是你干爹。”
“什么?你是我干爹,我怎么不知道?从哪论的?”凌安连连摇头。
“韩大人,这个时候攀亲戚是不管用的,还是银子好使?”
“我,我是看在红烧狮子头的份上,不然本老爷是绝对不会受这份屈辱的。”
“您被绑着不好,拿钱袋子,我来……”凌安轻车熟路地将韩大人的钱袋子从身上解下来。
韩大人不愧是将军府的老爷,身上倒是从来不缺钱,钱袋子里有厚厚一叠子银票,凌安抽了五百两,然后像上次一样将钱袋子又重新塞回了韩大人的身上。
韩大人感觉自己心都碎了,这五百两得买多少红烧狮子头?
“你也不用心疼,现在从监狱里往出捞一个人五百两的算便宜的。您在京城不知道从牢房里捞一个人出来需要花多少银子吗?”凌安语气和缓地劝慰道。
“臭丫头,黑心干的……”韩大人气得已经找不到其他更适合形容凌安的词。
“最关键的是,如果这件事情传到京城去,你想想,有多少人说你的闲话,戳你的脊梁骨,你倒是无所谓,可是老将军的面子往哪里搁?”凌安一副我真是为你考虑的表情。
“银子拿了还不赶紧给我解开。”韩大人愤怒地喊道。
“我可没这个权利。得出去跟衙役们说一声,看看他们放不放人。”凌安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地出了关押韩大人的房间。
之后两位衙役走了进来,一脸严肃。
“这是人家小孩子的家人不想追究,不然这件事情真不能轻饶,贩卖人口最少也得流放三千里。”衙役一边解绳子一边说着危言耸听的话。
“那可不,那孩子的家人可真是善良啊,现在这世道,这么善良的人上哪里去找……”另外一个衙役补充道。
“少给老子在这里唱双簧,老子玩这些的时候,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还没出生呢,说,拿了多少好处?”韩大人气呼呼地冲出了屋子。
他没有看到凌安,然后他大跨步冲出了院子,身上的肥肉跟着上下颤抖。
说好给他一份红烧狮子头的,说话不算话的黑心肝丫头。
不过凌安并没有走,而是站在院门外等着韩大人出来。
韩大人看到凌安,却被她旁边那个小光头给吸引了。
这不是刚才点心铺子外面排队的那个小光头吗?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韩大人满脸震惊,此时才发现自己真的是被凌安坑了。
“我女儿……”凌安拽着小凤梨的手,冲着韩大人晃了晃。
韩大人目瞪口呆,满腔怒火。
“小凤梨,叫祖父。”凌安说道。
“祖父好……”小凤梨甜甜地喊了一声。
韩大人,……
“走吧,咱们去食为天,吃红烧狮子头。我可是言而有信之人。”凌安挑眉看向韩大人。
“不吃,不吃。”韩大人气得脸上的肥肉在剧烈地颤抖。
他气都气饱了,哪里还有心思吃红烧狮子头?
“那我们母女就先走了。”凌安冲着韩大人笑了笑。“小凤梨,跟爷爷道别。”
“爷爷,再见……”小凤梨举起手,冲着韩大人摆了摆小手。
“下次可不能插队哦。”
韩大人气得差点直接晕倒。
凌安带着小凤梨离开,韩家的下人终于赶了过来。
这一次来的还有管家,因为管家和石头镇的司丞非常熟,他可以证明韩大人的身份。
“老爷,您出来了,真是太好了。”小厮见到韩大人激动地说道。
“滚滚,你能干成什么?”韩大人烦躁地将小厮赶走,“回家,太气人了,没心思吃饭了。”
管家和下人们并不以为然,反正老爷都这么胖了,一顿不吃没什么。
转眼时间到了第二日午后,宴宁和周启文进了和硕府。
和硕府自然比石头镇和梧桐县大的多,也繁荣的多。
宴宁手里有银子,也不想亏待自己,所以找了一间很不错的客栈,客栈离和硕府贡院的距离也不远。
只是俯试在即,客栈的价格比以前贵了很多。
“这些黑心肝的商人,坐地起价。”周启文嘀咕道。
“这很正常。”宴宁并不以为然,毕竟他是从商业时代过来的。
“正常什么?应该好好地整治他们,怎么能坐地起价?应该给我们这些学子便宜一些才是应当应分的。”周启文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提着东西往上走。
就在此时,从楼上走下来一个摇着手中的折扇,穿着昂贵锦衣华服的公子。他腰间挂着的玉坠价值不菲。
“你是宴宁……”公子站在宴宁面前,收回了折扇,居高凌下,睥睨着他,语气中带着一种天生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