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还没有黑下来,凌小天出了屋子,来到墙根下挥汗如雨的劈起了柴火。
“姐,所有的柴我都劈完了,晾干的我都码在了墙根下,还有什么需要我做?”两刻钟之后,凌小天进了灶房问道。
“没什么了,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说吧,天马上要黑了。”凌安说道,“先回去吧!”
凌小天声音洪亮的应了一声。
“姐,那我就先回去了。”凌小天有点想要住在这里的想法,他看到小凤梨的床搬到了正屋,那么东堂屋就空了出来。
但他想想还是算了,如果不回家,他娘必然会冲过来,觉得是凌安怂恿他离开家,到时候又闹腾起来,反倒给凌安添麻烦。
“对了,小天,你喜欢做什么?”凌安看向凌小天问道。
凌小天一时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像你姐夫,他喜欢读书,以后可以考功名,做官,你喜欢做什么?你以后想做什么?”凌安见凌小天一时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进一步解释道。
这个问题说实话,他还没想过。
“我想做大侠。不过我娘说我这是在做梦。”凌小天说道。
“嗯,好,姐知道了。”凌安摆了摆手,“你回去吧,明天上午过来吃饭。”
凌小天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顺带将院门关了起来。
凌安在石头镇看见一个武馆,如果凌小天真的喜欢学武,倒是也可以学点本事,总比整日无所事事的好。
反正凌小天也不是读书的材料,总要为自己将来找个出路,难道真的要在家种田吗?
这个时代士农工商,当然士的地位是最显赫的。至于农和商,那必须依靠士,不然你没有好田可以种,只能养家糊口,甚至最后会沦为佃农,连养家糊口的能力也没有,只能卖身为奴。
至于商,想要成为真正的商人,家族中没有官员开道那是绝对行不通的。
至于工,说实话,他排在倒数第二位,在这个时代是属于最末流。即使你是突出的能工巧匠也不过就是给别人做事。
如果你读书不厉害,在这个时代只能去军营里,用军功来为自己谋得一个显赫的将来。
凌小天今年十一,练武虽然晚了一些,但只要能吃苦,有天赋,也能练出来。
第二日吃过早饭之后,凌安又背着小背篓进了山,她得趁着天气还没有完全冷下来,多采些野菜,晾干了冬天吃。
只是今日她刚进山,就被两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
凌安虽然心中有点慌,但看两人身形高大,相貌粗犷,不是那种猥琐之人,应该不是图她的色。
“我就是个村妇,没多少银子的,你们打劫也该挑个有钱的。”凌安深吸了一口气,稳定情绪。
当然,她也没有坐以待毙,从空间里拿了针管和麻药,准备在关键时刻给他们注射。
麻药超过一定剂量直接可以将这两个人送上西天。
“不过,我看两位大哥身形高大,并不像是那等坏人,有什么需要你们尽管说,如果我能满足,尽量满足。”
“前几日你是不是在这里救了一位老者?”其中一个汉子问。
凌安点了点头。不会救了他们的仇人吧?这也太倒霉了。
“我是救了一个人,不过我不认识他是谁,只是路过,我看到快要下雨了,只能将他拖进了不远处猎户的屋子里,让他避雨。”
“我走的时候他还处在昏迷中。我真的不认识他,我不知道他是你们的仇家,如果知道,我一定不会救他。”
就在此时,凌安听到了另外一个脚步声。
她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见一位老者从树后走了出来。
老者的胳膊用绷带吊在脖子上,正是那日她在石头镇遇见的梁先生。
“真的是你救了我?”梁先生走到凌安面前看着她问道。
他那日处于昏迷当中,发着高烧,迷迷糊糊的,只感觉有人拖着他把他放进了一个屋子里。在拖他的过程中,他感受到那是一个小娘子的手。
他也试图睁开眼睛看看小娘子的模样,只是太难了,只看到了一个迷迷糊糊的影子,好像是胖胖的,个头不高,看着好像是十三四岁的模样,并没有看清她的容貌。
这几日忙完了书院的事情,他便派人在这里盯着,看有没有小娘子从这里上山。
手下盯了两日,都是凌安从这里上山去采蘑菇和各种菌子、野菜,于是今日他便在这里守着。
“哦,是我。”凌安点点头,既然正主已经站在这里,那么就不是什么仇敌,那她就放心了,怎么说对方也不会把救命恩人怎么样吧,何况他还是文石书院的院长。
“你知道老夫的胳膊是你拽断的吗?你知道你给老夫头上磕了多少包吗?你知道你在拖老夫的过程当中,有多少根树枝扎进了老夫的后背?”梁先生说得激动,声音剧烈地颤抖起来。
“您可别激动,别再伤了自己,您这个年纪最怕激动,一下子倒下去,有可能就永远醒不过来了。”凌安赶忙安抚道。
“我个子小,年纪小,体力不足,力气小,背不动,只能拖着你走,当时你发着高烧,我担心你又淋了雨,那你的老命儿就交代了。都是无奈之举。好在你现在活着,还站在我面前,真是万幸了。”凌安笑着说道。
“好吧,你说的也没什么不对的。”梁先生说道。“老夫只是想找到救命恩人,顺带感谢一下,你想要什么?”
“你能给什么?”凌安挑眉看向梁先生。
“你这倒是把老夫问住了,老夫能给你什么……银子是能给你的,虽然不多,其他的还真不知道能给你什么,你说你缺什么,老夫尽量满足。”梁先生说道,“老夫是文石书院的院长,如果你的亲戚朋友有想进书院读书的,我可以给你一个开天窗的名额。”
谁说读书人是死读书,这不也很知道变通吗?
“读书的名额就算了,我夫君是读书人,但他能考得上。”凌安自信满满地道。
如果宴宁连一个文石书院都考不上,以后的书他也就别读了。
“哦,没想到你这么小就嫁人了,夫君竟然还是个读书人。这一次也考了文石书院吗?他叫什么名字?”梁先生饶有兴致地问道。
“嗯嗯,我嫁人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办法,前两年就嫁出去了。”凌安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她也无法理解,十来岁就把她嫁了个男人,真是的。
“我夫君这一次也考了文石书院,不过他的名字就不告诉你了,如果他连你们书院都考不上,我就不让他读书了,让他回来和我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