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吴伯的话,张鹏赶忙问道。
“吴伯,您这是扭伤了脚踝吗?”
听到张鹏的话,吴伯摇了摇头:“我的脚心,好像被针扎了一般。”
“脚心?”
张鹏赶忙抬起吴伯的脚查看他的脚心,这才发现,吴伯的鞋底扎以一块金属片。
庆言看清之后,对吴伯说了一声。
“脚上扎了东西,你忍一下,我给你拔出来。”
可还没等吴伯答应,他便感觉到一阵钻心的剧痛,庆言已经伸手把扎在吴伯脚心的东西给拔了出来。
庆言拿出一枚瓷瓶,递给张鹏。
“帮吴伯清理一下伤口,把这药给他敷在上止血就行了。”
庆言嘴上说着,可目光始终落在眼前的金属片上。
判断出手中东西来历,庆言目光顿时露出异彩。
因为,这金属片正好是长刀的刃口崩出来的碎片,这也就代表此时凶手的武器刃口出现崩裂的情况。
这种情况下,只要找出谁的武器崩出了缺口,那此人必定是凶手。
得到这个线索后,庆言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重新返回小院中查看,是否还有其他线索。
庆言走回井边,摸了摸盖在上面的石板。
石板很大很平整,把井口盖了个严严实实。
庆言之所以重新回到小院之中,就是感觉当年那鬼祟和潞州郡出现行商的时间高度吻合。
庆言总感觉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庆言查看了这个小院的情况,可能存在异常的地方也就只有这口井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庆言直接伸手,单手抓在石板之上,直接把石板拿了起来。
很快,一股子尸体腐烂的气味从井中传了出来。
虽然那股味道并不是特别浓烈,但庆言对于尸体腐烂的味道非常熟悉。
这种味道,在前世那些所谓的河漂,亦或者死在水中、浴缸中的尸体身上都会散发出这种味道。
在法医学领域,那种尸体被称之为巨人观。
这种味道在夏天的时候,尤其让人上头。
庆言当初第一次接触巨人观尸体时候,就是在夏天。
当时庆言闻到那股味道的时候,差点把胆汁都快给吐出来了,那股味道让庆言终身难忘。
那天之后,庆言整整三天没有吃饭。
如果让非要庆言来形容那种味道的话,就相当于用丢在路边垃圾桶三天的动物内脏,加上腐烂长蛆的猪肉,再加上一打臭鸡蛋,放进破壁机里打碎了才能与巨人观尸体的味道相媲美。
那味道,你品,你细品......
所以,对于尸体腐烂的味道,庆言可谓是记忆犹新。
此时,正值晌午,阳光正好。
在太阳的照射下,庆言朝着井下看了过去。
这处水井长时间无人使用,已经荒废了许久,井下已经没有多少水了。
此时井下面,庆言隐隐约约看见了有着若隐若现的森森白骨。
很快,庆言的目光定格在井壁之上。
这上面,正好有着一块碎布,挂在井壁之上。
庆言伸手,直接把那块碎布抓在手中。
这块碎布,呈现淡红色,庆言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几眼。
虽然这块碎布在井中这么多年,颜色已经褪去了不少,已经辨认不出最初的颜色。
好在上面有着纹饰的存在,只要能够让庆言再次看到那纹饰,庆言必定能够一眼认出。
庆言重新把石板放了回去,并没有急着打捞下面的骸骨,而是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眼下这种情况,并不是说明井中的尸骨,就与候不凡被杀害的案子有关。
等庆言重新返回巷子的时候,张鹏也刚好帮吴伯上完药。
张鹏走到庆言跟前,把药重新还给庆言,感谢道:“谢庆言大人。”
庆言接过对方递来的瓶子,恰巧看到他衣襟处的纹饰。
就在张鹏准备蹲下身,准备扶起吴伯之时,庆言突然出声。
“等等!”
听到庆言的声音,张鹏的身形重新站起,朝庆言投去问询的目光。
“大人,有何吩咐。”
庆言拿出刚才从井中拿到的碎布,放在他的衣襟处比较起来。
很快,庆言便确定井中的碎布就是出自张鹏一样的衣衫。
看着庆言打量自己的衣服,张鹏的脸上露出尴尬神色。
张鹏他自己可是正经直男,就算庆言大人有龙阳之好,他也不会委屈自己的。
虽然,庆言大人的相貌的确很英俊......
就在张鹏胡思乱想之际,庆言出声打断了他一路狂奔的思绪。
“郡守府上,有多少人和你穿一样的衣服?”
听到庆言的话,张鹏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庆言关注点是他身上的衣服。
“大人,我这身衣服是郡守府侍从穿的衣服。”
“府上连我在内,总共有侍从二十八人,负责郡守府的安全。”张鹏娓娓说道。
庆言点了点头,再次提问:“府上的侍从所穿衣物是否一直都是这种款式,这些年是否换过。”
听到庆言的问题,张鹏毫不犹豫的答道:“没有。”
“我父亲年轻时候就是在郡守府当值,侍从的衣服我从父亲那一辈起就没有变过。”
闻言,庆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庆言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就是想借此来推测出凶手的死亡时间。
根据那块碎布来判断,下面那具尸体,应该是一名府上的侍从。
就在刚才,庆言从张鹏的口中得知,郡守府侍从的衣服从他父辈开始就没有变过。
因此,那井中之人死亡,是在这井被封上之后的事情了。
庆言抬头,再次问道:“这八年时间内,府上的侍从可有人无故失踪。”
闻言,张鹏再次摇头。
“没有,在郡守府的当值,是一件很不错的职务,这些年来并未有人离开府上。”
要知道,普通的捕快就相当于铁饭碗,还是能子承父业的那种。
捕快这种工作,相当于前世在省城工作的当公务员。
不但能够领月俸,还会给粮食,换做是谁都不会都不会辞掉这种工作吧。
而像张鹏这种当郡守府当侍从的工作,那就相当于金饭碗了。
不但百姓之中有地位,月俸还高,还是跟在郡守身边,办起什么事来还方便。
因此,想要谋得这种肥差,不但要有着一定的实力,还有要关系,以及一定的家底。
即便当初张鹏父亲曾经在府上当差,他爹还是花了上百两银子来打通关系,这才让张鹏能够谋得这个差事。
想到这里,庆言目光顿时变的犀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