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言抬眼看向在场四人,审视众人一番。
“说说吧,你们作何感想?”
听到庆言的话,跟随庆言最久的白清弈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我一种被人当做蠢猪笨牛一般看待的感觉。”
伍优接过话头,点评道:“有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滑稽之感。”
最后,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苟岚。
而苟岚的表情严肃。仿佛下一秒就会说出一句至理名言一般。
俄顷,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苟岚憋出了一句话。
“他们说的对。”
听到苟岚的话,庆言的脸顿时一黑。
“你思考了半天,你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原本庆言以为,苟岚会给自己憋了个大的,没想到苟岚给他拉了泡大的。
想来苟岚什么都没看出来,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呆吧?
庆言如此想着。
看着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打量自己,苟岚顿时急了。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我一直都是做杀手的,这断案的事情我实在不怎么擅长。”
听到苟岚的解释,庆言还是不信,依旧用那种眼光打量着他。
说着,苟岚从储戒中取出短刀。
“你若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去把这潞州郡的郡守给宰了,让你见识一下。”
面对苟岚脱口而出的虎狼之词,庆言众人吓的一个趔趄。
随后众人对着苟岚好一顿安抚,才让他打消宰了潞州郡郡守的念头。
想必此时地狱中的判官心中还在犯嘀咕呢,这怎么有一个人的名字怎么还一闪一闪的呢……
另外一边,被庆言惊走的那名五品武者,此时来到郡守府中。
此人本就是,郡守候不凡的亲信,不用禀报直接就可以进入郡守府。
询问仆人之后,确定郡守候不凡正在书房之中时就朝着书房的方向行去。
走到书房门外,候不凡亲信站在门外对着,抱拳行礼对着里间喊道。
“大人,属下张鹏有要事禀报。”
张鹏等待了片刻,但里面却未传来任何动静,里面的侯不凡置若罔闻一般。
张鹏以为郡守在忙什么重要之事,赶忙强调了一遍。
“大人,小的有要事禀报,事关巡察御史之事。”
此话一出,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再等了片刻之后,张鹏顿时有些急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便想着推门进入禀报。
等他刚把门推开一条缝的时候,里面顿时传出动静。
只听见咔嚓一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随即,木板碎裂的声音响起。
听闻动静,张鹏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推门而入。
只见此时的侯不凡,脖颈上被套着绳索,整个人被悬挂在横梁之上。
此时的侯不凡双目爆凸,脖颈以一种近乎折断的姿势吊在房梁之上,死状凄惨。
此时,那张鹏看着一双大眼珠子,死死盯着自己,即便身为武者,也被候不凡的惨状吓到了。
此时,郡守府书房的地上出现了一个大洞,木头做的地板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刚才张鹏听到的声响,就是重物落地发出的声音。
重物落地,牵动绑在上面的绳索,在强大的下坠力之下,把候不凡的脖子直接硬生生拽断。
张鹏喉结滚动,赶忙走到门外,大声呼喊道。
“来人!快来人,郡守出事了!”
张鹏的叫喊之声,很快吸引来府中之人的注意。
很快,十几人就跑到了书房前,就准备进去查看一番。
就在这时,张鹏突然想到一件事,赶忙把那些想要进入书房拦下,对着一同过来的四名侍卫吩咐道。
“我出去一趟,在我回来之前,不允许任何人踏入书房!”
吩咐完后,张鹏就朝着郡守府外冲了过去。
眼下这种情况下,他要做的就是自救。
如果他不能证明郡守的死和自己没有关系,郡守的死很有可能会算在他的头上。
他就会成为真凶的替罪羊。
此时,能够救他的人,就是巡察御史队伍。
不仅仅是因为巡察御史的权力,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他知道巡察使团中有庆言存在。
那个在大齐声名鹊起,现在不知为何却出现在大吴使团的神探。
……
酒楼中。
庆言等人就潞州郡的问题,开始发表各自的意见。
“感觉这个潞州郡郡守,也不是什么太聪明的人。”
“他得知我们到来之后,就想通过知道城中繁荣的景象,来混淆视听?”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白清弈都有些不敢确定。
毕竟,这手段是有些太上不得台面了,有一种掩耳盗铃的感觉。
能够被委以郡守之人,不应该是如此蠢货才对。
伍优说出自己的见解。
“刚才我们一路逛下来,不管是地摊还是店铺,相比较吴都的价格,的确便宜了一些,但是相比较其他郡县来说,却有贵上一些。”
“但是,因为有北漠郡行商的存在,潞州郡的各种物资应该很紧张才对。”
“按理来说衣食住行的价格,应该是其他郡县的两倍乃至三倍才合理,但是这里却只贵了不到三成,这就很不合理。”
听到众人的话,庆言点头赞同。
“其实,这件事情还真不一定怪潞州郡郡守。”
庆言的话,顿时吸引来另外三人的目光。
“我们第一个出手整治的地方就是上峰县。”
“当初结识郝仁的时候,也是司徒渊尾随郝仁到村中,并未惊扰其他人。”
“先入为主之下,他们认为我们没有来过寺湖城也就不奇怪了。”
听到这里,众人低头沉思。
庆言也不着急,给众人一点时间消化这些信息。
旋即,伍优颔首道:“我们行事太过迅速、果断,这种情况下,只能做出寺湖城一切都好的样子,企图来蒙蔽我等。”
白清弈接着说道:“身为郡守,自然不能做到亲力亲为。”
“其他城镇出现问题,即便追责下来,虽然他难逃失职之责,但是有下面官员分担,最多也就是革职,不至于掉脑袋。”
伍优接话道:“至于城中的物价,可能是上行下效之下的结果,他们知道我们来自吴都,只要物价不超越吴都,就不算贵。”
“所以说,并不是潞州郡郡守做事做的太敷衍,只是他不知道,我们知道他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事实上我们早就知道了。”庆言加重语气说道。
听到庆言的话,苟岚一拍桌子,吓的其余人一个激灵。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