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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葛东和胡兆熊的前车之鉴,葛家的人对于庆言的搜刮可算的上掘地三尺。

最先被搬空的就是粮仓。

好在胡兆熊带的人送来了十辆马车,给他们省了不少事情,否则凭借他们从衙门牵来的两辆驴车,指不定得运到什么时候。

至于银票、金银首饰、房契地契、古董字画那些,庆言也都让人都给记录好,全部运回府衙。

而当负责记录之人在清点值钱物件的时候,庆言把之前葛东给他的五千两银票给取了出来。

“把这五千两也给记上。”看到庆言做出这种行径,众人也感到很惊讶。

要知道,庆言贪财好色之名,可是人尽皆知的。

可现在庆言却把这到手的五千两直接交了出去,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

也不是说庆言突然变的视金钱如粪土起来,主要是葛东的这些钱都是民脂民膏。

这些银子让庆言拿去随意挥霍的话,实在有些于心不安。

但是,庆言还是感觉到心中隐隐作痛。

啊……好痛,前世失恋的时候都没感到如此心痛过。

就在庆言还在内心惆怅之际,一只手摸在他脑门之上。

一瞬间,庆言脸上露出古怪神色,扭头看向一旁。

此时,白清弈正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脑门,另外一只手则放在庆言的脑袋上。

“你这是在做甚?”庆言面色古怪问道。

“你并未发烧,为何行为举止如此不正常,莫非被鬼上身了不成?”白清弈一脸认真说道。

而一旁的几人,则赞成的点了点头。

庆言伸手,拍掉了白清弈放在自己额头的手,没好气道。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我还是知道的。”

听到庆言的解释,现场寂静了几秒。

旋即,伍优语气平淡说道:“你是君子?”

听到伍优的话,庆言也是一愣。

对啊,我也不是君子啊。

下一瞬,庆言立马反应过来。这都哪跟哪啊,这都聊到哪里去了,话题扯远了。

庆言也不继续在这个话题与众人纠结,继续和众人说到正事之上。

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要保住潞州郡下辖各县的百姓过冬的口粮。

要知道,刚才为了清空葛家的粮仓,十辆马车装满了居然还有四分之一的粮食没有运回去。

可想而知,这杀千刀的葛东究竟屯了多少粮食。

如果这些粮食投入市场的话,那上峰县的粮价肯定不是现在这样。

可这葛东宁可把这些粮食吞在粮仓之中,也不愿开仓放粮来赈济灾民。

现在被庆言用近乎羞辱的方式来对待,也是他罪有应得。

庆言拿出大吴的地图,展开查看起来,眼下这种情况,他觉得有必要复盘一下自己知道庭前燕的所有事端。

自己最开始接触到庭前燕这个组织的时候,是当初在贡品被劫案的时候。

当时庭前燕的叛军打算在京都外拦截使团队伍,只可惜还是锦衣卫的高手逃走。

而当庆言接手这个案子后,大量陈年旧案被庆言查出,这才揭开庭前燕布局的一角。

之后,庆言肩负皇命,带领众人前往东皇郡彻查当年上官云锦之事的真相。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之下,这才揭开隐藏在庐湖县瓮城之中,庭前燕私造甲胄的隐秘。

而这个这件事情,已经进行了整整十三年之久。

在庆言敏感的神经之下,十三年这个时间很是敏感。

十三年前,怀真帝就是那年登上皇帝的宝座。

但是,当时的怀真帝这个皇帝当的并不轻松。当时大齐朝廷时局动荡,内忧外患,这才让庭前燕有了可乘之机。

好在怀真帝手段过人,通过雷霆手段掌控住了大齐朝堂,这才让庭前燕没了可乘之机只得暗中潜伏。

但是,当年的怀真帝虽然掌握住了大齐朝堂,但是对偏远地区的掌控还是有些有些薄弱。

京都地处大齐中部富庶之地,而对于北方的郡县,就比如东皇郡、牡丹郡,亦或者地处北方的溪宁郡,以及晋山郡。

等等,晋山郡!

一时间,庆言脑海中的一根弦猛然崩断,之前想不通的一些地方豁然贯通。

大量信息一股脑的灌进了庆言的脑海之中。

这时的庆言体内一股强大的能量向四周震荡开来。

强大的能量涟漪震荡开来,让身旁几人神情突然严肃起来。

“怎么了?”

几人走到庆言跟前,异口同声的问道。

庆言压制内心的兴奋感觉,压低声道:“你们记不记得大齐铸造甲胄所需的材料来自哪里?”

大齐众人跟在庆言身边这么久了,自然知晓。

这次反而是跟在庆言身边时间最短的伍优率先答道。

“东皇郡的铁矿,牡丹郡的秘银粉末,以及晋山郡的锆石作为燃料。”

听到伍优的回答,庆言挑了挑眉。

“不错,但是我们查庭前燕这么久,可这晋山郡的存在存在感却很低,几乎没有被提及过,就像与这件事无关一般。”

说着,庆言拿出一张大齐的地图,与大齐的地图拼接在一起。

两张地图拼接在一起,天元大陆大部分版图都被囊括其中。

庆言伸手指了指紧挨着溪宁郡的晋山郡。

“现在看来,这晋山郡被庭前燕隐藏的可够深的了。”

听到庆言的话,众人并没有接话,准备听庆言要说他的发现。

“我之前一直就在推测,庭前燕的叛军放在北漠郡,却始终没搞懂为何要放在大吴,而非大齐境内。”

“结合了所有因素后,我心中有了答案。”

说着,庆言取出炭笔,在大齐三郡写下锻造甲胄所需相应的的材料。

“虽然说,晋山郡东皇、牡丹两郡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但是他们之间却是由四海河连接,只要利用趸船走漕运的话,能省去不少麻烦。”

说着,庆言的手在地图上,顺着四海河的方向划过。

“当时我带人去了翁城,虽然瓮城的人都被抓了,但他们制作好的甲胄却没见到多少。”

“运走这些甲胄,走陆运的话,人吃马嚼的话,肯定少不了进城补给,那无异于增加暴露的风险。”

庆言手指顺着四海河的轮廓,等庆言手指指到了晋山郡的方向。

就在这时,庆言的手突然一抖,心中如同被丢下一块巨石一般。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一切就说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