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在场的丞相庆国仲和庆书文的脸上,都露出略带吃惊的神色。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三思啊。”庆国仲语气沉重说道。
一侧的庆书文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沉默片刻后,铭献帝还是在心中做出了决定。
“无论如何,此中真相还是需要查明的。”
旋即,铭献帝沉默片刻,再次开口道。
“正如庆言所说,人死之后都会化为一捧黄土,我们要做的确是珍惜眼前人。”
说到这里,铭献帝的脸上浮现一抹苍老之色,忍不住哀叹一声。
走在去往皇宫地牢的路上,庆贵妃的脸色格外凝重,心中却有些无可奈何。
毕竟,在大吴这个长辈大于天的国度,庆言的辈分在她的面前,她的确没有太好的办法。
现在的她,只是想着庆言不要让自己太过难堪就好。
她也知道,庆言之所以这样,就是让自己长点记性,如果她还是依仗自己的身份,只会把这件事情越闹越大。
要知道,庆氏族内也并非铁板一块。
如果自己这件事情没有做好的话,传回族内的话,肯定会被人以此来攻讦。
就算影响不到自己,但是对自己父亲来说,肯定是所影响。
就在庆贵妃内心忐忑之际,他已经来到大牢门前。
而在在大牢前看到又有人来地牢的时候,其中一人便赶忙跑进了地牢之中,通知牢头。
当牢头得知消息之后,心中也大为吃惊赶忙跑到了庆言面前。
“大人,庆贵妃来了,现在就在地牢门口。”
听到牢头的话,庆言翘着的二郎腿也被他放了下来,抬了抬眸。
“嗯,我知道了。”
很快,地牢内传来扑通扑通的跪地的声音,诸多狱卒嘴中喊着拜见贵妃娘娘。
脚步声很快便来到了庆言的牢门前。
庆言抬眸,看向牢门的方向。
只见,身穿华服长相端庄的庆贵妃,出现在脏乱不堪的地牢之中。
庆言缓缓起身,舒展了下四肢,随后看向庆贵妃。
庆贵妃咬了咬唇瓣,之前的盛气凌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面对长辈的恭谦。
“晚辈庆氏庆芝儿,在此给老祖赔罪了,还请老祖莫要怪罪。”
说着,身为贵妃的庆芝儿,就朝着庆言的方向,就准备跪了下去。
可就在她刚准备俯身之时,一把剑柄就依托在了她的手臂之上,她准备跪下的身体也就戛然而止。
“你做的事情,本就是为了维护庆氏名声,整件事情都只是一场误会,你又有何罪?”
庆言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说出这些话来。
原本的庆贵妃,还想着庆言会以这个借口来对自己进行一番羞辱,她的心中甚至都做好了名声扫地的准备。
可谁曾想庆言貌似并没有怪罪的意思,话与话之间,尽是夸赞之意。
庆言看着她的样子,点了点头。
“你这晚辈,还算是明事理,知道折辱了长辈,还亲自来这脏乱不堪的地牢来向我请罪,不愧是我庆氏族人。”
随即,庆言看向亲卫以及四周的狱卒。
“我和庆贵妃本就是一场误会,你们日后如果有人问起此事,你们一定要替贵妃娘娘澄清此事,切不可坏了贵妃娘娘的名声。”
庆言的一番话下来,把庆贵妃都给干沉默了。
咋地了?发生了什么事?我做了啥了?
此时的庆贵妃的脑海中,充满着疑惑和不解。
但是,身为聪慧之人,她的反应也是极快的,连忙对着庆言再次躬身。
“让您受委屈了,的确是晚辈的错,还请老祖原谅。”
旋即,庆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也,既然你都屈尊来此接我了,我作为长辈也不好继续为难你,我这就随你离开,如何?”庆言道。
听到庆言的话,庆贵妃再次愣了一下。
还没等庆贵妃多说什么,庆言已经大踏步的朝着门外离开了。
此时的庆贵妃的脑海中就想着。
就这就这,这就结束了?
但是看着庆言离开的身形庆贵妃,心中悬着的大石,总算落地了。
庆贵妃扭头,对着身旁的亲卫说道。
“等下去我那里领一千两银子,拿出分给在场的所有人,今日之事,如果有人问起,不必隐瞒如实回答就行。”
听到贵妃的话,亲卫抱拳领命。
在庆贵妃的带领下庆言等人重新回到了钟玉宫。
此时,铭献帝已经离开。
说是要料理公务,实则是不想在场给众人压力。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管怎么说都是庆氏的家事,就任由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当庆言来到大堂之中,原本坐在那里的庆书文,看到庆言之后,立马激动的站起身来。
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到庆言的面前,就准备对着庆言行跪拜之礼。
“晚辈庆书文,见过老祖。”
庆言看到这一幕,顿时被吓的不轻,赶忙上前搀扶,生怕他这一跪下去自己直接折寿好几年。
“老人家不必多礼。”
“老祖言重了,晚辈行礼,还是需要的。”说着,这庆书文便准备再往下跪。
庆言被这一出整麻了,直接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我不让你跪,你就别跪了,这是命令!”
听到庆言有些生气的口吻,庆书文这才作罢。现在的庆言突然觉得,辈分高也不是什么好事。
说着,庆言扶住庆书文坐回到了大椅之上。
旋即,庆书文的目光看向贵妃庆芝儿。
“跪下!给老祖道歉!”
此话一出庆言的感觉自己的脑袋又有些疼了,对着准备俯身下跪的庆芝儿挥了挥手。
“哎,此时贵妃娘娘非但没有错,反而应该嘉奖。”庆言笑着说道。
庆书文眯了眯有些浑浊的老眼,语调生疑的问道。
“老祖,此话怎讲。”
“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维护庆氏颜面,说明她的心一直是向着庆氏的,更何况也没让我受到什么伤害,我觉得此事她做的对。”庆言慢条斯理的给众人解释道。
庆言的话一说出,庆书文以及站在一旁的庆国仲脸上都陷入思索之中。
“不管如何说,此事都是庆氏的事情,自家人关起门来打生打死也无所谓,但是却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