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点卯。
公主案子了结后,庆言感觉自己终于解脱了。
想着今晚是去找上官雅,继续传授她车技呢。还是去找单清婵交流一下车技,看看她的车技有没有生疏。
再不然,还可以去外城萧钤瑶帮他买的宅子,看看自己在外面养的外室,最近过的怎么样。
这让庆言,一时有些难以抉择。
就在庆言浮想联翩之际,一个吏员寻到他。
“庆言百夫长,指挥使大人有请。”
庆言一开始还没察觉到有什么异常,等到了镇抚塔后,他就后悔了
……
镇抚塔,顶楼,传来庆言的惊愕的质疑声。
“什么?!”
“陛下让我去和大吴的使臣,谈论嫁公主的事宜?”
庆言坐在查案前,手中的茶盏,直接被他捏碎成了碎片。
苏檀抬眼,瞥了一眼,一脸惊愕的庆言,“你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就该你自己去处理,难道还想让别人替你处理不成?”
闻言,庆言苦笑。
“檀公,您让我破案我或许还行,你让我去应对那些他国使臣,我是真不擅长,到时候有做的不妥的地方,岂不是丢了大齐的脸。”
“这不正是你擅长的吗?”苏檀抬眸,看向庆言,“把你的那些鬼机灵,用在这些使臣身上,把公主婚退了即可。”
喝了一口茶水,苏檀再次开口:“反正你的小队,本就是锦衣卫的搅屎棍,这些都是你的分内之事。”
按照苏檀的态度,这件事情是无法推诿了,庆言只能垂头丧脑的认命了。
“我们要是锦衣卫中的搅屎棍,那其他人成什么了……”庆言小声哔哔道。
苏檀原本看着庆言吃瘪,心中美滋滋的,品着昨日从宫中带出来的好茶。
庆言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苏檀喝下去茶水直接呛到肺管子内,连连咳嗽。
庆言被吓了一跳,赶忙走到苏檀身后,替他轻拍后背。
喘息片刻后,苏谭指着大门的方向,艰难说道:“给你三息时间,滚出我的视线。”
苏檀下了逐客令,庆言便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等一下!”
听到苏檀的挽留,庆言以为此事还有回转余地。
庆言心中大喜,转头看向苏檀。
“刚才你捏碎的茶盏,价值二十两,从你月奉里面扣。”
此话一出,庆言就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垂头晃脑的离开。
镇抚塔外。
众人看着庆言从镇抚塔中走了出来,几人纷纷围拢过来。
“怎么样?指挥使没有为难你吧?”何炎迫不及待的问道。
庆言看了何炎一眼,撇了撇嘴,“没有。”
“那他说了什么?”何炎再次追问道。
“他让你给我加钱,你昨天给的点钱,我很难帮你办事……”庆言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看向何炎。
听道庆言的话,何炎更着急了,内心焦急的追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倒是说啊。”
庆言一声长叹,“檀公让我去应付大吴的使者,把公主的婚给退了,这不是为难我吗?”
听到这话,何炎面色古怪。
“这不正是你擅长的事吗?”
庆言抬眸,怒视三人,“你们都这么觉得?”
三人如同约好的一般,同时点了点头。
随后,在三人的注视下,庆言骂骂咧咧的走了,丝毫没有搭理几人的意思。
从此,庆言除了京都首席鲍鱼品鉴师的绰号外,又多了一个锦衣卫搅屎棍的绰号。
公主寝宫。
桌前摆放着各种珍馐美味,齐齐摆放在桌上,漓菱公主此时挥舞着手中的筷子,对着桌上的美食,下筷子如飞。
“公主,慢些吃,别噎着了。”
说着,温渝拿起水壶,替漓菱倒上一杯茶水。
漓菱根本顾不上喝水,拿起筷子就是一顿炫,没有一点公主该有的样子。
这几日,为了不嫁给那个大吴的皇子,漓菱公主也算发了狠,少吃少喝的,导致体重骤降,身形也变的愈发消瘦,看漓菱公主这架势,是准备把之前没吃上的全部补回来。
就在漓菱公主埋头干饭之际,门外跑来一个宫女。
来人连门都顾不上敲,直接推门进来,双手扶住膝盖,气喘吁吁说道。
“公主,别吃了,陛下来了。”
此话一出,漓菱公主吓的花容失色,“父皇来了,快快快,把吃的都给端走!”
闻言,众宫女赶忙端起桌上的菜肴,四散离开。
漓菱公主则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榻之上,重新躺回床上,装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陛下驾到~”
随着太监尖细且悠长的声音响起,漓菱公主寝宫的门被推开,怀真帝大踏步的进入寝宫之中。
众宫女见到怀真帝到来,纷纷下跪。
“拜见陛下。”
怀真帝看着床上躺着的爱女,一挥衣袖道:“都下去吧。”
“是。”
众人领命离开,整个寝宫之中,就只剩下父女两人。
此时的漓菱公主,倍感压力,手心之中早已满是汗水。
怀真帝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漓菱,再看了一眼,她那吃了东西还来不及擦,油光水滑的嘴唇沉声道。
“朕如果坚持要你嫁给大吴皇子,你是不是就要一直这样,继续装昏迷?”
听到怀真帝的话,漓菱的手指动了动,旋即睁开了一只眼睛,准备四处打量一下。
稍微一打量,就看到怀真帝正用一种极具威慑力的眼神,正直直的盯着她。
看到这眼神,漓菱公主豁然起身,不敢继续装下去。
“父皇,我真的不想嫁给他嘛,我真的不想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旋即,小嘴一瘪,眼看着就要开始掉小珍珠了。
这一招,漓菱用在怀真帝身上,百试百灵。只因为怀真帝足够疼她,这才能够屡次得逞。
而这次,漓菱显然是失策了。
怀真帝看着漓菱通红的眼眶,丝毫没有怜惜之意。
看着自己父皇没有丝毫妥协之意,漓菱公主把头扭到一边,默默擦着眼泪,不愿多说一句话,倔强的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