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言对白清弈道了一声谢,找到刚才的那名狱卒,递上五两银子。
“这钱给兄弟几个分一分,买些好酒好菜犒劳一下大家,她们也是苦命人,兄弟们也别太为难她们了。”
看到庆言这么会来事,那狱卒也是笑着满口答应。
白清弈看着庆言,为了两位素不相识的宫女求情,让他心中都有些触动。
刚出地牢,庆言之前的那副阔达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肉痛的表情。
庆言看向栾玉录道:“栾老大,这算公差花销,上面给不给报销啊?”
一枚丹药一百两,加上送出去的七两银子,整整一百零七两,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栾玉录摇了摇头表示,你小子在想屁吃。
栾玉录在心中感叹,这小子凶狠张狂的一面,也有嘲弄别人的一面,还有极具人格魅力的一面,简直让人又爱又恨。
“接下来去哪?去现场吗?”周柱提议道。
庆言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两人不解,看向庆言。
“我们今天得到的线索已经不少了,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你们也懂。”
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两人,再次说出自己的想法。
“三法司和东厂今日一定会把勘察的重心放在现场,我们现在去查,不一定会得得到过多的信息,反而会因为人员太过于嘈杂,反而影响我们查案。”
“那我们现在去哪?”
栾玉录心中有诸多疑问,想要了解真相。
“这里人多眼杂,先回镇抚司吧,到时候大家都看看卷宗集思广益一下,我们现在还需要中司房的帮忙。”
“中司房?他们是负责情报的,这案子也能用的上他们吗?”周柱满心疑惑道。
“我想从两位贵妃的身世下手,看他们其中否有什么隐秘,说不定是一个突破口。”
两人不知可否,一行人朝着宫外走去。
就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有几束目光盯着众人离去的背影。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无趣,本以为会有好戏看的,结果他们居然怂了。”
在他们眼中,庆言几人代表的就是锦衣卫。
上次锦衣卫就因为案子,和三法司结下了梁子。
这次他们查案就像可以避开三法司,在东厂的人看来,锦衣卫的人就是怂了,所以选择避开三法司的人。
镇抚司。
瞅着时辰,也快到了散职的时间,庆言的心思已经不在案子之上。
到现在为止,加入锦衣卫这么久,月俸都还没发过。
庆言现在属于是分币不挣,自己还搭进去不少,这让他顿时有些想摆烂了。
明天如果收不到指挥使承诺的东西,他可能就选择告病在家休息了,这案子谁爱查谁查。
何炎和朱清两人,坐在堂室内如坐针毡,其中何炎心中最为尴尬。
他如果他没有穿鞋子的话,何炎已经尴尬的用角质,挖出了一套四室一厅了。
毕竟,他没办法解释这件事,也不能解释。
何炎心想。
造孽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这只小队的画风,已经彻底扭曲,甚至有些抽象。
就在这时,庆言三人回到堂室内。
庆言鼓了鼓掌,吸引了众人都注意力,“大家奇思广义,发表一下自己对这个案子的看法。”
何炎眼皮抬了抬,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向庆言。
“发表什么,我们连重在参与都算不上。”
毕竟,他们今天什么都没做,他今天还丢了大人,还会让人对他的性取向有所怀疑。
“何炎,你明天和中司房的人配合一下,一起查一下两位贵妃的身世,以及他们之间是否有利益交叉点。”
庆言看着他那副小媳妇受了气的样子,选择给何炎一个台阶下。
他只是想跟何炎开个玩笑,玩笑总有个限度,毕竟还指着薅他羊毛呢,羊跑了那就弄巧成拙了。
面对庆言给的台阶,何炎也就就坡下驴了,应了声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武者耳聪目明,把目光都投向门口。
只见,穆兰领着一行人,走入堂室内。
“庆言,这里面都是中司房内的翘楚,你只管挑便是。”
说着,穆兰还递来一份名单,其中还包括一份隐藏在京都中的暗哨,这些人都是中司房获取江湖情报的中坚力量。
看到名单,庆言顿时乐了,其中两人的名字,让他很感兴趣。
这些人当中,居然混进来一个脏东西。
那人,就是他们的老熟人,王千书。
另外一个人,庆言则是对他的名字比较感兴趣。
庆言更想问的是他们的父母,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下,给他取了一个叫马户的名字。
碰到一个不太会写字的,分分钟把他的名字写成驴字。
庆言眼神扫过众人,可以避开王千书,丝毫不理睬他的挤眉弄眼。
庆言还是那副看不见的模样,打量着众人。
看到庆言不搭理自己,王千书故意咳嗽起来,以此来吸引庆言的注意力。
庆言皱了皱眉,“这带病老头怎么还带过来了,这是来给我们帮忙的吗?”
“你!”
王千书刚准备口吐芬芳,庆言的嘴角却翘起阴谋得逞的笑容。
最终王千书选择,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忍了!
庆言翘了翘嘴角,老东西,还算有点脑子。
其实,名单上早已标红,虽然不是一定要庆言选下他们。
但是,特意给他们标红,他们肯定也有过人之处。
“王千书留下,另外那个叫驴的也留下,其他人就回去吧。”
只见这时,尖嘴猴腮,眼袋浮肿的青年人走了出来。
看他的样子,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我叫马户,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站在马户身旁的暗哨赶忙走了出来,用手捂住他的嘴道:“他白天刚喝了不少酒,酒还没醒呢,大人不要当真。”
庆言皱了皱眉,这种真的是锦衣卫的暗哨吗?真的不会酒后吐真言吗?
“你少胡说,我叫马户,不叫驴。 ”
一旁的暗哨脸上更尴尬了,“他最不喜欢别人拿他的名字开玩笑了,所以我们都称他为老马。”
庆言挥了挥手,“下去吧,明天让他醒酒了来见我。”
看了看水漏,刚好到了散职的时候,庆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着,就朝着门外走去,吧众人晾在一边。
“不是说集思广益讨论案情吗?”栾玉录对着庆言的背影说道。
“明日再说吧,散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说着,头也不会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