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珩火急火燎地往小酒馆赶路,沿途的行人只感觉一阵风经过,仔细看时却什么都没发现。
太叔珩穿过不息的人群,前面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小酒馆!
轰的一声,太叔珩破门而入!
几个月前还人声鼎沸的小酒馆,如今早已大变样!
破败的砖瓦、墙壁之上挂满了蜘蛛网!桌子凳子散落一地,遍地都是碎片!
熟悉的角落里,不见了刘老头儿的身影,只剩下破碎的酒瓶和乱七八糟的柜子!
一切的一切,都不复之前的模样。
穿过大堂,来到后院,里面的陈列还像从前一样。但桌面上的灰尘说明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太叔珩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才能找到他们。
天空就像蒙上了一层阴影,太叔珩的精神力和领域也无法延展出去超过二十米。
忽然,太叔珩后退了几步,拐角处一个看起来有点熟悉的背影,让他有些难以确定。
一个小女孩正趴在一个垃圾桶上,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不一会儿,她高兴地从里面拿出一个快要腐烂的苹果!
她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露出了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儿。可他还是倔强地将苹果在衣服上仔细擦了擦,随后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口袋。
“雨?”
太叔珩试探性地喊了一句,本来就没有抱任何希望的他,在小女孩回头的一刹那,心也忍不住咯噔一下。
真的是她!
只是看起来,她更瘦弱了,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太叔珩冲到小女孩的身前,紧紧抱着她。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又沦落街头了?”
“刘老头儿呢?”
小女孩有些害怕地推了一下太叔珩,眼神之中都是闪躲。
“雨,怎么了,我是太叔珩啊!”
太叔珩的心在滴血,被他们视作妹妹的她,如今却过得如此艰难。
“阿珩哥哥?”
小女孩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直到现在,她才看清太叔珩的样子!
认出来的一瞬间,雨抱着太叔珩的脖子,紧紧不松手。
好半天,抽泣的声音传到太叔珩的耳中。
“阿珩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他们....”
“他们.....”
太叔珩轻轻拍打着雨的后背,示意她不要急,慢慢说。
雨一字一句地讲着,太叔珩一字一句地听。
原来,自从尤子丰失踪之后,小酒馆就被莫名其妙的查封了。纪小曼变成了叛徒,温良也昏睡不醒。
失去了一条胳膊的陈礼,从此也开始意志消沉,任谁与他搭话他也不理。
刘老头儿带着雨一起躲了出来,碰上街上的小混混,爷孙俩免不了被一场毒打。
听到这,太叔珩的眼中早已充满怒火。
“走,我们去找刘老头儿!”
雨这个孩子,忘性很大,很快就忘了自己被欺负的事情,坐在太叔珩的肩头,哼唱着小曲。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刘老头儿和雨的住处。
这里是一处废弃的矿洞,里边除了几件厚一点的衣服外,再没有任何能遮蔽的东西。
“雨,你回来啦,快到爷爷儿这来!”
刘老头儿笑意盈盈,冲着雨说道,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太叔珩的样子。
“刘爷爷,你快猜猜,是谁回来啦!”
太叔珩没有说话,他一眼就看出,刘老头儿的眼睛,已经彻底看不到了。
“是谁呀?爷爷猜不出来”
“是阿珩哥哥哦”
雨欢呼雀跃着,拉着太叔珩的手来到了刘老头儿的身前。
刘老头儿的手有些颤抖,他轻轻抚摸着雨的小脑袋,一双空洞的眼睛看向太叔珩。
“你回来啦!”
“嗯!”
太叔珩的鼻头有些酸,曾经一起生活的日子还历历在目,如今却是这般模样。
“你的眼睛?”
“没事,就是不小心磕绊了一下,被扎到了”
“爷爷胡说,明明是那群小混混干的!”
看来刘老头儿不想让自己惹事,所以才不愿意说吧。
“雨,告诉哥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老头儿刚要出声阻止小女孩,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那天,十几个混混拿着武器就冲进了酒馆”
“爷爷为了保护我,硬生生的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最后架子上的酒瓶子全部碎了,有一些掉进了爷爷的眼睛里”
“医生说,如果不摘掉,爷爷会死......”
说着说着,小女孩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太叔珩放开了刘老头儿身上的禁制。
“是哪几个混混”
他的语气冰冷,整个山洞的温度仿佛都降了下来。
“没事的,不碍事不碍事,你不要......”
“我是在问,谁干的!”
太叔珩语气突然加重,刘老头意识到太叔珩是真的动怒了,心中有些哽咽。
“阿珩哥哥,雨知道,我带哥哥去!”
太叔珩一把抱起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山洞,只留下刘老头一个人。
......
江宁镇第一医院,住院部。
“温良,我可能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胡子拉碴的陈礼,一脸平静地站在温良的病床前。原本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形象,早已被沧桑所取代。
“队长不知所踪,小曼也被人诬陷背叛”
“你竟然就这么心安理得的一睡不起?”
“我做不到!”
“我要去找队长!无论是死是活,我都要找到他!”
“你等我回来!”
陈礼越说越激动,空荡荡的右臂,仅剩一只袖子在摆动。
他很清楚自己此去,下场一定不会很好过。但有些事情,他必须去做!
就这样,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丝毫没有注意到病床之上的人,眼角淌落的泪水。
......
天空下起了小雨,太叔珩满身是血地走在路上。
雨被他放进了空无得身体之中保护了起来,不让她看到血腥的这一幕。
那些欺负他们爷俩的混混,太叔珩一个不留,全部用最残忍的方式杀了。
做完了这一切的太叔珩完全不解气!
因为从混混的口中,他知道了另一个秘密!
就在这时,一个独臂男人从他的身边匆匆走过,至于太叔珩身上的鲜血,他看都没有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