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对视互不相让,整个大厅里面气氛仿佛凝滞了,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只有张太医不受影响。
她将饭菜逐个都放在鼻间闻了闻,除了饭菜的香味儿其他任何味道都没有,只好拿出银针挨个扎进去,等了半晌银针也不见任何变化。
看到这个结果玉溪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王氏的眼里也闪过一丝得意,这西域来的药果然厉害。
“怎么样?张太医是否能验出来?”
林静菡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显然也看到了刚才银针上的反应,并没有变黑,攥紧的手也微微松开,眼底闪过几分自得。
看着银针没有反应,林静莞的眉头不由得蹙起,电视里面演的只要有毒银针百分百就能验出来,可是现实却是大部分是验不出来的。
不知道张太医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张太医并不回答林静菡问的问题,放下手里的银针,从药箱里面取出一个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传来嗡嗡嗡的声响。
“这是何物?”林静莞不由得坐直身子。
“这是我养的寻毒蜂,平日里用各种毒物喂养,一般的蜂见到蜜糖就停下不飞,而寻毒蜂是只要有毒的地方就会停下不飞。”
“这里面有没有毒,一验便知。”
一听他这话,林静菡狠狠地皱了皱眉,嗤笑一声,“张太医拿这什么蜂,莫不是在开我们的玩笑?”
“二皇女慎言,此蜂曾经帮助陛下躲过多次下毒暗杀,这寻毒蜂是陛下都知道的宝物,寻常我是不会拿出来的,只不过今日大皇女请下官过来,下官自然要给她一个交代。”
连陛下都知道的宝物?
这下林静菡也不敢再说什么,紧张地睁大眼睛看着从小木盒子里面飞出的一只浑身黑色的蜂,个头比一般的蜜蜂大不了多少。
它先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翅膀挥动发出嗡嗡的声响,好像在寻找目标。
最终它朝着桌子上的饭菜飞去,在每一道菜上都停留了一会儿,半晌以后停在一道菜上面不动了。
“对,就是这道酥琼叶,奴就是看到他在这上面撒的药粉。”
兰芝指着那道菜喊道。
果然听到她说的话,宁春的脸色变得刷白,额头的冷汗开始往下冒,身子不住的颤抖。
张太医端过来这道菜,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捻起一块放在嘴里嚼了嚼,片刻立即吐出来,“呸,呸......”
“张太医怎么样?”
张太医将正在饱餐的寻毒蜂重新装到盒子里面,才端着这道菜让众人看,“下毒者很聪明,今天准备的菜式都是重油重辣的,偏偏只有这道菜是清淡的,只要不知情的人必然会吃这道菜。”
“而且这毒药应该是醉胧,此毒药十分难得,无色无味,若是下在别的菜里面我怕是还不能尝出来,就是因为这道酥琼叶里面加了醋,而它遇醋就会微微发苦,一般人不会多想,因为醋味会遮盖过去。”
林静莞虽然知道这里面有毒,却不知道毒药的名字,立即问道,“醉胧是什么毒?”
“醉胧,顾名思义就是中毒者就会像是喝醉了一样,初始只不过是有嗜睡的症状,时间一久就会在睡梦中死去!”
“不可能,我买的是堕胎药......”
宁春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所有人都听到他说的话。
“你是要自己交代,还是我把你送进诏狱!”
林静莞冷漠地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眼里的杀气显而易见。
看来原本的剧情里面,原主就是死于这种毒药。
“大皇女饶命,这都是正君的吩咐,奴不敢不从啊!”
到了这个时候宁春也不敢死扛了,立即将王氏抖落出来,朝着林静莞不停的磕头,原本没有愈合的伤口再次溢出鲜血。
“放肆,这件事怎么可能和我阿父有关,你不要信口开河!”
玉溪想要冲到前面堵住宁春的嘴,却被林静菡一把拉住,看着她冷漠的眼神,玉溪不禁抖了抖。
“真的是正君让奴买的,当年竹侧君肚里的孩子也是用这个药弄掉的。”
一听他提起当年的事情,竹氏猛地抬头去看王氏,当年他一直以为是跳进水里救阿翡才没保住孩子,结果是因为他早就被下了毒。
“你这个贱奴,休得胡言乱语,我......我什么时候让你买过。”
王氏强忍着慌张,不敢去看竹氏的眼神。
“你说你买的是堕胎药,那为什么这里面是醉胧?”林静莞指着盘子里的菜质问道。
“奴也不知道啊,这是那药铺的掌柜给我的,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怎么会变成别的......”宁春抖若筛糠,眼泪鼻涕地往下流,他是真的吓坏了。
张大夫端起盘子接着看了看,“还有一种可能,这里面不仅仅只有一种毒!”
“真的不是奴下的啊!”
“兰芝,去将那掌柜抓回来!”
“是。”
竹氏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王氏面前,腥红的眸子全是恨意,抬起手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儿,我自问从来没有和你争抢过什么,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他的女儿还没来得及见见这个世界,就失去了生命,让他和阿翡内疚了这么多年,一切都是王氏的阴谋。
王氏被他的一个耳光打的脸歪在一边,他扭过头有些疯癫地看着竹氏,“为什么?妻主是我的,可是她的眼里全都是你,我是正君却比不过你一个卑贱的侧君。”
“凭什么你可以生完还可以再生?而我却再也无法生育,我不能容许别人再生下孩子。”
“原来是你搞的鬼?”
怪不得这么多年玉府上再也没有新生儿出生,原来他早就下手了!
“哈哈哈哈,妻主以为把从春风楼赎出来的小倌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了?”王氏仿若陷入疯狂,狂笑声就像是指甲刮在铁上一般刺耳。
“找不到他,那我只能把妻主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