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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陉关武硕、抚州林喜、朱顺屹、许良日夜不敢懈怠,他们不停的进军试探能攻占的西梁城寨,还要不停的巩固刚打下来的防线,力保这场战事的战果。

靳源手中密探几乎在全力运转,警惕西梁各处的一举一动。

在他们的忙碌中,熊时和齐顺快马加鞭,带着俘虏向京城而来。

乾清宫里,金宝刚得了旨意退下,兴安便进来低声道:“陛下,宫外传来消息,淮西将军熊时还有三十里地就到京城了。”

熊时此次入京是为了受爵献俘,朱维桢面上露喜色,吩咐兴安,“你亲自去盯着封爵大典流程,断不可出了差错!”

兴安应声退下,且不说永和宫绿绣得了皇帝赏赐,静嫔心中种种不安。第二日一早,曹王和王妃便带着王爷皇子公主,往华阳宫避暑去了。

待到熊时归京之日,又有郑王、安城侯世子亲自在城门口相迎。

“臣拜见殿下,”熊时翻身下马,被郑王扶起,“将军快起,陛下正等着将军呢。”

“是!”熊时自是不敢让皇帝久等,转头与心腹低语几句,便跨马与郑王匆匆进宫。

为了迎接熊时,临安王与兵部尚书等人也在两仪殿等候。

“臣拜见陛下!”熊时进殿前已经卸了盔甲,此时立于两仪殿侧殿,满面风霜,眼神锐利。

朱维桢瞧着他心中颇多感触,从始至终,皇帝也只是想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证明朝廷尚有精兵强将,善战敢战,大周朝廷煊赫四方。

“宣淮西将军熊时接旨,”兴安话音刚下,熊时便跪下听旨。

“陛下圣谕——”兴安双手捧着圣旨,高声宣告,“淮西将军熊时,骁勇善战,镇守靖怀郡、淮西地方数年,阻敌于西陉关之外,率部杀敌数万,俘虏敌将,立下封爵之功,陛下亲封一等陇西伯,赐丹书铁券,许世代承袭。”

将军百战不过为此一功,熊时立刻俯身再拜,下首郑王与安城侯世子亦同道:“陛下圣明!”

朱维桢指了指一旁大椅,“爱卿免礼,陇西伯立了大功,今日只做朕的座上宾。”

熊时起身坦然一笑,拱手道,“臣谢陛下赐座。”说罢,便与郑王、安城侯世子一同从容坐下。

七月的京城已是十分炎热,两仪殿外少有微风,侧殿四处都有冰山,才使殿内有凉爽之意。

朱维桢朗声笑道:“将军协功归来,当贺以振军心。”

“自我朝与西梁开战以来,朕与战事多有不解之处,将军老成善战,靖怀边城和抚州战事如何,还要将军与朕细说。”

熊时坐在皇帝侧首的位置,一抬头便能看见墙壁挂着的那幅大周山川图,他沉吟片刻,方才朝着皇帝拱手道,“陛下,靖怀郡有朝廷诸将镇守,我朝兵力充沛,战场刀剑无眼,损兵折将乃是正常,现在正逢西梁王年迈,膝下几位王子争锋不能同心协力之时,正是大损其国力的大好时机,议和之事勿需过急。”

熊时所言正合临安王之意,他面露欣赏之色,不住点头赞同。

在开战之前,熊时便在淮西领兵,朱维桢也是首次得知他对边城战事的看法。只瞧下首临安王,皇帝就知朝中不止熊时一人不愿此时议和。

朱维桢心中自有主意,并不愿意多说,只道:“爱卿言之有理,战事应当依边关形势,将帅应变为主。”

自熊时俘虏西梁王子以来,朝中议和之言渐起,郑王亦是其中一员,他抢在临安王之前开口,“将军喜战善战,可战事不歇,朝廷不断征召兵士、民夫,百姓承受骨肉分离之苦,家中劳力不足,农事荒废,朝廷税收亦有影响……”

熊时路上就得了自己要封爵的消息,此时爵位到手,正是得意之时,郑王扫兴之言,他也不愿反驳争辩,只大笑一声,同上首皇帝解释道:“陛下容禀,老臣一个武夫,只想着驱敌万里,为陛下开疆扩土,扬我天朝之威。朝廷抚民之事,老臣思虑不周,皆由陛下与其他大人议定。”

熊时不与郑王因政见在御前争辩,朱维桢笑意渐深,怕临安王出言,他们再争论不休,赶紧关切道,“朝中之事待朝会之时再议,今日陇西伯离家数年,家眷还在府中等候,且先回府休息。”

熊时上一次面圣,还是新帝登基之时,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皇帝心腹之臣,劝谏之言说一次便罢。听皇帝提起京中家眷,思及家中妻母书信,他面露感慨之色,“陛下体恤,老臣离家时家中子侄尚在读书,前日家母家书,说他们都已是议亲之时了。”

“那爱卿就多留京几日,家人同聚。”朱维桢笑道。

熊时起身行礼而去,陈福在殿外候着,亲自将他送出宫。兵部尚书也在此时告退,临安王瞧着郑王不走,怕他在皇帝面前多言,一心坐在大椅上喝茶。

朱维桢也不赶他,让陈新上来添了新茶点心,问一旁的安城侯世子,“王叔可知道陇西伯要与谁家做亲?”

安城侯世子同他家不熟,连陇西伯哪个儿女议亲都不清楚,皇帝问起,他只能捡最近得知的说,“府中与伯府来往的少,臣只听闻陇西伯府有两位公子,三位闺秀,正逢婚嫁之年,未曾婚嫁,其他便不得而知了。”

“三位适龄闺秀?”朱维桢挑眉,朝郑王瞧去,“宗室里可有合适的人家?”

明年又逢选秀之时,因为其中会有前世生育过三皇子四皇子的嫔妃,朱维桢并不打算罢免。若是陇西伯家女眷参与,他也愿意为其指门好婚事。

郑王表情奇怪,见皇帝确实不知,才低声提醒,“皇兄,臣弟听母妃说,皇祖母想要召熊家兄弟二人进宫,让苏太妃相看。”

嘉善前日同曹王他们一起去华阳宫了,不知道她是否清楚太皇太后的打算,朱维桢笑了一声,当着临安王和安城侯世子的面,也没提王瑞半句。只笑道:“朕还记得嘉善要驸马颜色好,还许了她自己相看呢。”

皇妹之事自有太皇太后和皇帝做主,郑王一向不管这些,他随意附和着,“皇祖母和太妃自会顾着皇妹心意。”

倒是临安王面有异色,嗤笑出声,“陛下不知,熊家兄弟姿仪之美,在京中颇有名声。”

时人多爱书生儒雅,可男子俊美亦是受人追捧。别看陇西伯长得只是周正,可他家两个儿子便有俊美之色。

见皇帝和安城侯世子都露出好奇的神色,临安王才老神在在的摇头道,“虽说不该背后说人,可陛下不知,熊家老二熊子默,与京中很有名声,咱们宗室里广安郡王家的县主,为他很是伤神。”

广安郡王在宗室里排不到前头,他家小儿女的事,皇帝也无从得知,只听临安王接着说道:“老臣家里世子妃前不久还受郡王妃所请,去吃熊家老二膝下长子的满月酒,那时陇西伯还未得战功,与京中名声不显,郡王妃架子摆的大,老臣便好奇问了一回。才知那熊子默虽虽名声在外,尚在娶妻便引得闺中女子倾心,本人却是个情圣!一心一意与美妾庶子圆满。”

熊时封爵前不过是个普通武将,郑王未与他家来往过,还不知道有这一回,他神色讪然,“竟是这样,那皇祖母的心愿怕是要落空了。”

朱维桢沉默了一会,到底不好和二弟小舅子议论宗室县主的私情,更何况谁知临安王在皇帝面前说这些有没有私心,他只干笑道,“那倒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