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见便坐不住一刻,“大巫,您先回吧,我要找夫君去。”
翻脸不认人……
大巫摇摇头,赶紧端起杯子,将那甜丝丝的奶茶一饮而尽,怪好喝的。
“唔……大巫别喝了,我给夫君带去喝!”阮棠棠说风就是雨,“小玉、桑华,把奶茶装上,备马车,我要去王城。”
马车很快离开府邸。
……
夕宁殿外。
高大的身影负手而立,看着侍女和下人战战兢兢地忙碌着。
红绸挂上,‘囍’字帖上,连灯笼也是红色的,俨然一副要娶亲的模样。
阮棠棠到时,就被眼前的景象看愣了,宫人见到王妃,齐齐跪了下去。
“参见王妃。”
耶律域野回头,瞧见那道娇小的倩影立在宫门前,清丽的眼眸带着笑意看向自己。
阮棠棠不知为何,许是听了大巫那番话,就想要赶快见到耶律域野,想要看看他、抱抱他、告诉他一切。
小人儿裹着鹅黄的披风,从门外走进,几步跑下台阶看得耶律域野额角一抽,喝道,“站着,不准跑。”
满地都是积雪,她怀着身子,如何能跑。
男人迈开长腿,几步走到她身前,还未说话,就被小人儿抱了满怀,“夫君,抱。”
声音娇软,身子更是乖巧蹭在他怀中,耶律域野本想说她几句,不可乱跑,硬是被堵在口中,心都化了。
他弯腰一把将人抱起,稳健阔步朝着殿中走去,“慢点走,怎么这时候来了,可有冻着。”
阮棠棠没听他的唠叨,好奇地四处张望,眼眸弯了起来,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夫君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是要给棠儿惊喜。”
耶律域野脚步一顿,浑身僵硬……竟是把这忘了,本打算开朝那日也是娶棠儿之日,怎被撞破了……
“就……开朝时,自当是棠儿与本王一起,”向来沉稳的男人,声音竟然染上一点慌乱。
阮棠棠咯咯地笑起来,在他怀中发颤,“是棠儿太不懂事了,怎么不先说一声就跑来了,撞破了夫君的惊喜~”
耶律域野:“……”
夕宁殿中,一切都是用最好的。
他抱着人去了睡觉的偏殿,红色帷幔的大床比起当初王帐里那张,还要大上几分。
房中点着暖炉熏香,很是舒服,地毯帘子虽不似中原皇宫的那般精致,但用了蓝、橙、黑各色的织布,和楼真族特有的图案,满是异域风情。
阮棠棠很喜欢。
她被小心放下,耶律域野将她披风解下,垂眸问她,“怎还突然来了,可是有事?”
“无事,棠儿就是想夫君了,恩,宝宝也想父王。”
她拉着耶律域野的手放在小肚子上,小福说过,肚子里有两个宝宝,如今快三个月了,已有了一点小小弧度。
耶律域野轻轻将那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包在大掌中,心口软成一团,低头就去亲吻那红润的唇,高挺的鼻尖顶着她鼻尖,灼热呼吸交缠。
阮棠棠乖乖仰起小脑袋,脖颈纤细,任由他的吻落下。
顾忌着她的身子,耶律域野的亲吻变得温柔,浅尝即止。
然而,那只是他自认为的温柔,阮棠棠喘了口气,红润润的唇都被亲肿了,眼眸漾着湿意。
“夫君,腿软。”
她看着他撒娇,磨人得紧,耶律域野喉结滚了一下抱起人坐到床榻,“这般还软不。”
阮棠棠认真点头,煞有其事,“软,不信你捏捏。”
她在他腿上扭着腰枝,伸手就去拉他的大掌放到自己腿上,得逞之后笑眯眯的像小猫。
“软吧~”
隔着厚厚的冬装,仍能摸到纤细的腿,耶律域野挑眉,“这般瘦弱,日后孩子大了,还走得动?”
“自然是走得动。”
两人小声说着话,房中气氛温馨,阮棠棠心中犹豫,仍是开了口。
“夫君,等孩子出生了,我们便有了一个家。”
“如今也是。”
“但是多了宝宝,我们就多了亲人呀。”
“嗯,”耶律域野凝着她,轻易看穿她的欲言又止,“棠儿想说什么?”
“……今日大巫来找我了,说了当年老太妃的事。”
话音刚落,环在她腰间的手就紧了紧,耶律域野眉心微蹙,“都过去了,我不愿再想。”
阮棠棠摇头,若是真的过去了,之前他就不会那般,不愿独宠一人,怕走老可汗的后路。
“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般,”她轻声将真相全盘托出,没有隐瞒分毫。
房中陷入沉默,许久,耶律域野才哑着嗓子开口,“原来是这样,原来负心之人是父王。”
阮棠棠知道此事对他来说,有多难接受。
记恨十多年的母亲原是被辜负的,因为无法承受爱情的背叛选择离开,这是老太妃为自己做的选择。
因为想保全幼子性命,而隐瞒背下一切,这是她为耶律域野做得选择。
男人漆黑的眼眸翻滚着戾气,自责和迷茫。
阮棠棠攀附而上,轻轻抱住他,无声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