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棠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出头严惩。
她了解耶律域野,在他面前动他的王妃。
不论是名义上的还是怎么,等于打他的脸。
她只要做好一个美丽废物~
娇小的身子瑟缩了一下,躲在耶律域野身后,抱住他手臂,磕磕巴巴道。
“无,无事……好在夫君救了我。”
“你,你装什么好人!!”
格桑兰气不打一处来,这女人惯会装可怜。
小手被人包住,耶律域野冷眼看着格桑兰,刚想开口。
那边马夫艰难牵着一匹小白马上来正是卓哈说的那匹。
小白马只粗略套了缰绳,不满被束缚,挣扎得厉害。
它通体白中带点灰,一双眼睛乌黑,看起来还是未成年的小马驹。
周身皮毛在阳光下透着油亮光泽,颈后鬃毛随风飘扬,难得一见的良驹。
阮棠棠一下被这么漂亮的马吸引了目光,“哇,好漂亮的小马。”
她不由自主上前一步。
耶律域野看着掌心离开的小手,眼神晦暗。
卓哈赶紧上前,王显然是动怒了,趁着他还没罚格桑兰,赶紧讨好王妃。
“王妃,这是带回来送您的新婚礼物,此马身形极好,等成年之后,定然是千里良驹。”
“真得吗?我好喜欢。”
阮棠棠转身,漂亮的眼眸看着人,也许是因为御兽之术的关系,她似乎更喜欢动物了。
娇嫩的脸上挂着单纯的笑,连卓哈都不由感叹,王妃真真是好看。
耶律域野眉头拧起,谁让她用这种眼神看别人,这样的眼神只准看自己。
“凭什么,哥,凭什么给她啊,你说过会给我找一匹更好的马,我不要了,我就要这匹!”
格桑兰气冲冲瞪着阮棠棠,凭什么好处都给她占了!!
“她又不会骑马,这马给她也是浪费!”
阮棠棠没有反驳,反而是转向耶律域野,目光带着期待。
不论是谁带回来的马,说到底这里唯一能做主的人是耶律域野。
“夫君,我喜欢这匹马。”
“谁准你叫夫君了!!不要脸,你们根本就未成亲!”
格桑兰还想再骂,耶律域野冷声打断,“本王允许的,格桑兰,你今日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男人沉冷的声音带着警告,气势凛冽,让格桑兰一下闭了嘴。
卓哈赶紧扯着妹妹跪下,“王恕罪。”
“哼,目无尊卑,嚣张跋扈,今日起,你只准待在营帐中,没我的命令不可踏出一步!”
草原上的人自由惯了,特别是格桑兰,把她关着就是要逼疯她。
格桑兰不服气。
“格桑兰哪里错了!她本就不会骑马,偏要抢她人心头好。”
“谁说我不会骑马了。”
阮棠棠无辜地眨眨眼睛,对,她确实不会,但御兽之术会!
白马还在暴躁中,蹄子重重踏在雪地上,一地凌乱。
马夫是楼真人,身强力壮。
饶是这样,也被甩在地上好几次。
“王,这……这马凶的很,啊——”
马夫还没说完,马已经飞蹿出去,在马场横冲直撞。
耶律域野横了他一眼,马夫只觉得,完了,他要没命了。
小野马撞上围栏,又扭头朝着几人冲过来。
耶律域野上前一步,这马对别人来说难驯,对他来说,不过是多费一点力气。
还未出手,身后一道哨音响起。
哨音悠扬清冽,听得人心头莫名放松下来。
阮棠棠没准备隐藏自己的技能。
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她得有点用处。
就算是花瓶,也得是个有用的花瓶~
她淡然吹着竹哨,狂奔暴躁的小野马似乎愣了愣,寻找哨音的方向。
马蹄在地上慌张扒拉几下,竟是随着哨音慢了下来。
乌黑的马眼看着四周,最后落在阮棠棠身上。
它在原地犹豫着,焦躁着。
阮棠棠耐心吹着竹哨,缓缓移出一步,安抚着没有安全感的小野马。
这般小便被抓来,她能感受到马匹的不安和焦虑。
渐渐地,暴躁的小野马不似刚刚的横冲直撞,渐渐慢了下来。
所有人都直了眼,这……
唯独耶律域野拧眉看着她。
果然,那日他看得没错,她能控制雪山虎。
自己这个王妃,藏着秘密。
阮棠棠慢慢走进,小野马停了下来,踌躇不前。
她伸手,拉住它的缰绳,这匹马还小,阮棠棠预估了一下高度,觉得自己能爬上去。
一旁的格桑兰满脸嫉恨,她,竟然能让这么难驯的马安静下来!!!
阮棠棠从前上过一两节骑术课,虽然是不要钱的体验课,但现在这马乖着,应当没问题。
她手腕一转,一个巧劲爬上马背,没有配马鞍的马背硌得屁股疼。
还未等她坐稳,马蹄突然高高扬了起来。
小野马性子烈,这辈子还没被人坐过,这会儿没有哨声安抚,一下又变得暴躁,只想把背上的人甩下去。
格桑兰心中一喜,果然是瞎猫碰到死耗子,马只是一时好奇哨声,安静一下而已。
呵,最好把这女人摔下来,一蹄子踩死!!
她心中恶毒的想着。
耶律域野手捏成拳,克制着没有上前。
他要看看这女人有没有办法,若真摔下来,他自不会让她落在地上。
阮棠棠也是一惊,三脚猫的骑马术毫无作用,俯身就抱住马脖子,鹅黄的披风随风吹拂着。
“蠢货,抱住马脖子,马只会更凶。”
格桑兰幸灾乐祸,迫不及待要看阮棠棠出丑!
卓哈狠狠瞪了妹妹一眼。
阮棠棠没有用力,手轻轻拍着小野马的脖子,嘴里温柔安抚。
“乖,小白,乖一点,不要害怕……”
她咬紧牙,全身绷着不让自己被摔下,手臂上的伤处撕裂的疼,似乎又崩开了。
娇弱的身子没有什么力道,左右晃动着,摇摇欲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