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当然不是蠢货,平日里一直关的好好的獒犬,不会无缘无故跑出来,何况还是在她特地叮嘱过后,这里面肯定有别人的手笔,不过目前只有她来承担后果。
紫菱长公主和端王庶子飞快交换了一个眼神,双方心照不宣。
这事儿不能敞开了闹,否则真正追究起来遭殃的还是他们自己。
紫菱长公主的命人将女儿搀扶起来,端王妃则吩咐心腹丫鬟将周敏兰带去客房。
“今日之事是端王府做得不好,害周小姐受罪了,本王妃向紫菱长公主和周小姐深表歉意,恳请各位夫人回去之后管教好下人,不要让他们说错了话。”
没有人会在明面上得罪端王府,所以大家纷纷说是,然后识趣地离开了这里。
最后只剩下端王妃,司言、紫阳长公主,紫菱长公主以及端王庶子。
端王妃直接一个眼刀子递给端王庶子:“老三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庶子和嫡子都是竞争关系,何况这个端王最疼爱的庶子,一直都不是什么老实人,端王妃用脚指头也能猜出这件事情一定跟这个碍眼的庶子有关系。
周成瑞面色如常道:“回禀母妃,一刻钟前,有下人说五弟养的獒犬全部从笼子里跑出去了,我慌忙带着下人寻找,一路找到了花园中,远远听见有人叫救命,跑过来的时候看见周小姐溺水了,当时情况紧急,我只好下水救人,不是有意冒犯周小姐的。”
紫菱长公主其实看得上周成瑞这个人,有心计能隐忍,一看就是干大事的料,只是不满意他庶子的身份,但如今这个女婿只能咬牙认下了。
毕竟这件事她是主谋之一,要是内讧惹恼了周成瑞这个狼崽子,保不准狗急跳墙把她给出卖了,得不偿失。
“端王妃,意外难以预料,三公子也是好意,这件事情不能怪他,只是.......”紫菱长公主欲言又止。
端王妃心领神会:“公主放心,我会尽快安排人上门提亲。”
心里却在想,看来这事儿紫菱长公主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在她的地盘搞出这种事,难怪上面那位瞧不上这个妹子。
想着飞快瞥了司言一眼,外头把这丫头传得十分不堪,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司言扬起甜美笑容,貌似没心没肺。
端王妃脑子里蹦出个想法。
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成天逗鸡遛狗,都快二十了还没哪家闺女瞧得上,要不嫁给梁家算了?
好歹能混个郡马当当,不至于成婚后还贴着爹娘啃老。
思及此,端王妃看司言的眼神充满了热切和慈爱,司言突然感受到端王妃的喜爱,一头雾水。
周成瑞没有抗议,虽然没能缠上司言有些遗憾,但能迎娶周敏兰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毕竟以他的身份,正常情况下是攀不上公主的女儿的。
谈妥之后,紫阳长公主就带着司言回家,紫菱长公主也带着哭哭啼啼的周敏兰离开了,
端王妃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王妃和端王。
老王妃打心眼里看不上紫菱长公主和周敏兰,对周成瑞也有些不满,但也只能如此。
端王最宠爱周成瑞的生母,对周成瑞爱屋及乌,没有追根究底,反而催促端王妃去给庶子提亲,把端王妃气得够呛。
一回到家,紫阳长公主就询问司言具体过程,司言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孩儿一看周敏兰出现就知道她没安好心,我发现那些獒犬只赶人不咬人,显然不正常,又看它们一心要把我赶进湖里,索性把周敏兰撞进水里,看他们意欲何为。后来,我见端王庶子出现就蒙了自己的脸,说长公主的女儿落水了催促他赶紧救人,他便下水去救周敏兰了。”
紫阳长公主震惊之余又感到后怕不已,稍有差池今天掉进水里被迫嫁给端王庶子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了。
“言儿,今后不要以身犯险!”说着忽然想起燕十三,厉声道,“燕十三!”
司言心里咯噔一下。
燕十三进屋就带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进来,紫阳长公主皱了皱眉头,好歹脸色没有刚才那么阴冷了。
还好不是玩忽职守。
燕十三不顾身上的伤口跪在地上:“奴才失职,请长公主责罚!”
司言有些担忧紫阳长公主惩罚燕十三,但是想到自己要是求情只会更加激怒对方,所以忍着没有出声。
紫阳长公主见他身上的血迹还没有干涸,有些不忍,便道:“这就算了,下不为例,退下吧。”
司言没有出事她才会大发慈悲,要是司言有闪失,她肯定不会轻易饶过燕十三。
“奴才谢长公主不杀之人。”燕十三一闪而出。
司言又在紫阳长公主面前撒了一会儿娇,把人哄得眉开眼笑了才回房。
洗漱完毕,司言照旧把人打发离开,然后在窗户前低声叫道:“燕十三。”
燕十三很快出现在屋内,他身上的血腥味减轻了许多。
司言关心道:“你受的伤严不严重?需不需要请大夫?”
燕十三摇头:“小伤不碍事。”
只是断了根肋骨,外加无数大大小小的刀伤而已。
司言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系统告诉她对于燕十三来说,这些确实是“小伤”,只要能得到足够的休息,大半个月就能痊愈。
“上次的金疮药还有吗?”
“还有。”
“你不要舍不得用啊,我明天再找我娘要一瓶。”
燕十三犹豫着开口:“郡主不必为了奴才费心,奴才自己有药。”
虽然比不上郡主给的药疗效好,但是也能用,他不至于用了好的就嫌弃差的。
“燕十三,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的好意?”司言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燕十三欲言又止半晌,支支吾吾道:“郡主,奴才...不喜欢女子。”
他莫名其妙说起这个,司言不由得一愣,反问道:“这和我给你金疮药有关系?”
“郡主,奴才......”燕十三没办法解释自己的担忧,他总觉得郡主对自己好的太过分,很是惶恐不安,生怕小郡主行差踏差。
少年慕艾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对方不能是自己。
“行了,你去休息吧。”司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