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也已经接近十二点,客厅仍是亮堂堂的。
打开门时,金嘉里突然站在门后跳出来。
庄媛被吓得激灵,后退一步,扶住外边的鞋柜,才没摔倒。
庄媛反应过来,闭眼忍着要骂她的心情。
笑着问道:“怎么还不睡?”
金嘉里走过来接着她的行李箱,问道:“等你呀,说去接你,你说不用,我就在家等你,湖城一切都还好吧?”
庄媛把外套递给她,换过拖鞋,轻松语气说着:“都挺好的,妮妮还找到男朋友了呢,是刘佯的同学。”
看见庄媛地神态还算是正常,金嘉里搂着人回沙发上,说:“真好。”
相比出国前那些日子,她暴饮暴食,整个人就剩下躯壳。
那是她最丧的日子。
现在,总算是可以比较淡然地面对这些了。
去年这一天,庄媛还喝醉了酒在电话那头痛哭流涕的说着关于那些旅行地点的事。
她今天还特意和手下换了夜班回来看看庄媛,幸好没什么事。
庄媛先回房间洗了个澡,出来倒杯水喝,发现金嘉里窝在沙发和duangduang说话。
他出来,一人一犬在那里盯着她。
庄媛觉得金嘉里怪怪的,问:“怎么了?”
金嘉里招了手示意她过来,说:“我发现你这个人今天淡定得有些过头,真没事?”
庄媛皱眉一笑,靠在她旁边坐下,说:“不然呢,像过去悲痛欲绝,痛哭流涕你才满意呀?”
“倒也不至于,就怕你假装冷静,等会儿又回被窝里哭。”
“放心,现在不会了。从我决定回南城开始,这场病就呢,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
两人看了看笑着,心照不宣。
陈季洺这一边,工作仍在一步一步地进行。
古钊也带着半个信息技术部门核心离开了。
陈季洺在技术部门这边找了合适的短期信息技术代理商替补下来。
当初陈季洺进来时,从操持这个部门的设立到现在的成熟运作,加班虽多但是其中的工资待遇比其他部门的员工都好。
老员工把这些都历历在目,看着这个部门人员一天天地撤离也挺失落,但是上级都没说什么,只能服从。
招兵买马,重新布局。
十二月中旬,已靠近年间。
陈季洺离开公司的最后一步工作也在进行。
内部结构的变换后让陈季洺忙得焦头烂额。
但在销售部门下了功夫,整个季度的业绩的业绩创了这些年来的新高,甚至还有继续攀升的势头。
这一出,给凌奇铺垫了不少。
陈季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有意抛售,借机上位的蛀虫,明里暗里凑前打探。
蛀虫股东们大为只看眼前利益的人,按他们的话来说:“土都快埋到头了,能赚多少就多少吧。”
虽然陈季洺也会有些看不惯凌奇的套路,但不得不承认凌奇是在销售带头方面是扶得起的一把手。
凌家是戊谌的第二大持股人。
但是凌家关系错综复杂,已经被分得稀巴碎。
陈季洺其实有意将凌奇扶上来,毕竟快三年的心血,不能完全撒手任其走向破产。
不然往后坏名声就都积在他这了。
蛀虫不少,得从根源上治。
靠着陈季洺“保护生态环境”的路子,不一定完全奏效。
但要是凌奇这样的手段“下药灭害”的,必定可以。
在信息技术部门撤离的这一天,凌奇下班后难得清爽地来到陈季洺办公室。
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面的人很快应声。
“浪荡公子”到陈季洺跟前说:“洺哥,你这走是真啥都不留啊。”
陈季洺漫不经心挨在办公椅上说,笑着说:“你自己的兵自己去招。”
陈季洺起身到沙发这边,请凌奇坐下,自己坐在对面泡起了茶。问道:“大红袍还是乌龙?”
凌奇解开西装前的纽扣,坐下说:“这个天了,乌龙茶吧。”
陈季洺打趣说:“哟,还知道这个天啊。烈酒往肚子里灌的人还理会这些啊。”
又紧接着问:“什么打算啊接下来,你家事是够乱的。”
“正常上下班,晚上继续混啊。”
陈季洺说:“少把人带去那些地方,把酒把当家了,以后你说不清了。”
凌奇看着陈季洺打探的眼神,眼神略有深意。
陈季洺摆手默认,接着说:“你家催得紧吧,你现在这个样子继续下去,我看要娶得心上人,一个字:难。”
凌奇嗐了声:“言归正传吧,抛股的事。”
陈季洺呵了声,上次灌酒的事他还没找他算账呢。
“你上次……”
凌奇讪笑,心虚道:“大不了下次你再灌回来呗。”
陈季洺点点头,满意。
递过茶给他,说道:“以后会有机会。”
两人在办公室谈了甚久,凌奇离开时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南城的十二月,在六点时天色已暗。
陈季洺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马路,路灯下车流不断。
十字路口处,人和车辆走走停停,终归还是会有的过去,有的过来。
凌奇和陈季洺之间的交易也就是在这短短的三个小时内就商榷好了。
别人的家庭内部事务是参与不不进去的了,但是公司股份转移在自这,还是有话语权的。
一周后,事情都交接完毕。
剩下的事情也就都丢给凌奇,自己也算是甩手掌柜,只不过很多的路都已经算是拉回正轨,他帮得已经够多了。
那些蛀虫关系等着凌奇自己处理。
毕竟总不能就双手呈上成品,等了别人坐收渔翁之利。
他陈季洺可不是如此大公无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