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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太想能说话了,而不是成为一个口不能言的哑巴。

伊诺克神色凝重地收了手电筒,认真地叮嘱郑媗,“还是要按时喝药,一天都不能停,十天就能见效。”

给郑媗把脉时,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转瞬即逝。

“你不久前小产过,虽然调养的不错,但气血还是不足,亏空没补回来,这些不用我过多赘述你也清楚吧!”

郑媗垂眸。

她自然清楚,自从那次流产大量失血,她的生理期至今未恢复。

伊诺克也不多说,只是语气很是慎重,“日后要好好调养,否则一辈子都别想做妈妈了!”

郑媗眉眼冷淡,显然是一点都不在乎。

却在伊诺克离开前,伸手拦住了他。

“郑小姐,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郑媗摆摆手,右手指尖在被子上快速写了几个字,‘放我走’。

浅淡的眸中竟是腾起一丝光亮。

伊诺克颇为遗憾地摇头,“很抱歉,郑小姐,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我是郑泰安的女儿,你开价,多少钱,我都给。’

郑媗只能搬出郑泰安这座大山,希望他们能忌惮郑家,放她走。

可她注定要失望了。

伊诺克面不改色,礼貌性地微笑,“我当然知道,你姓郑。”

然后,不再停留,开门离去。

郑媗双眸再次灰败无光。

是她想当然了!

开口闭口叫她郑小姐,怎么会没查清她的身份,可却稳如泰山,一点都不惧怕……

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强大到完全不把郑家放在眼里呢?

门外。

伊诺克低着头一动不动,脸上却是罕见的复杂难言。

他要怎么告诉屋里那个可怜的女人,在她的剩余价值没有被榨干前,是踏不出这里一步的。

羔羊待宰前,都是要精心饲养的。

家主那边,恐怕要等不住了。

伊诺克所想分毫不差,他刚走出附楼,斯蒂文就迎面而来。

“家主让你去冰室。”

伊诺克瞬间皱眉,冰室都压不住家主身上半月欢的药效了吗?

“现在就去。”

两人快步来到位于花园后方的冰室,在进去前,他们穿上了羽绒服。

一进去,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

温度极低的冰室里,霍缙川穿着单衣坐在浴桶里,里面的冰几乎融化殆尽,冰水已经漫到他的胸膛。

可男人却还是满脸通红,大汗淋漓。

“伊诺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斯蒂文心灼不已。

他出去之前,刚倒进去的一桶冰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又快化完了!

这几天,霍缙川从第一天的生熬过去到第二天的冷水浸泡,第三天时已经用上了冰水,第四天还没过完呢,冰室都不顶用了。

伊诺克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上前两步,俯首,“家主,得罪了。”

霍缙川闭着眼,嗓音嘶哑。

“嗯。”

得到首肯后,伊诺克先是探了探霍缙川的额头,滚烫灼人。

又一个个掀开他的眼皮,只见那眼白遍布血丝,可怖异常。

伊诺克心头沉甸甸的,他发觉事情远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家主,我需要再抽一管您的血。”

斯蒂文一听急了,“之前不是已经抽过一管了吗,伊诺克,你亲自检查的,难不成还会有错?”

伊诺克也很无奈,“上一次我确实检测到家主的血液中有半月欢的成分,但是也不排除一种可能,那就是家主药效过后,有其他的潜在药物,仪器无法检出。”

常理来说,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目前的状况,却不能不让他多想。

半月欢确实会加重家主的情欲,但是只要第一天解过后,对家主的毅力而言,药效会大打折扣。

只需要五天一次即可。

绝非如今浴火焚身、心神崩裂之状。

“抽吧。”

霍缙川竭力压抑着内心的狂暴巨兽,身体的情欲疯狂地叫嚣着。

去撕碎!

去占有!

去杀戮!

伊诺克也不废话,干脆利落地放下手里携带的医药箱,幸好有备用的采血针和采血管。

他手法很快,动作一气呵成。

“家主稍后,最迟三个小时,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伊诺克。”

霍缙川叫住了他,抬起那双宛如没有理智的嗜血野兽的绿眸,深深凝视着他。

“姓郑的那女人,恢复的怎么样了?”

他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唇角,嘶哑的嗓音包含着骇人的欲望。

伊诺克心头一凛。

家主的意思是想继续拿她做解药了。

不过,萍水相逢的女人远远不及家主的健康安危重要。

他如实答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内服外涂,双管齐下。

今天中午,每日三次例行检查的女医生给他汇报郑媗的恢复情况时,已经将事实全部告知他了。

而方才他把脉,也确实没有异常。

“家主今晚就可以过去,不过……”

伊诺克顿了顿,“我希望家主能再忍上一忍,容我分析出成分,再去也不迟。”

他就怕那药里面还有别的东西。

霍缙川眸光一扫,斯蒂文有眼色地又提起一桶冰倒进去,略微舒爽地阖眸。

“准。”

……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

时钟指向九点时,天空忽然电闪雷鸣起来。

豆大的雨砸落在地上,连半开的窗户都被风吹雨打的飒飒作响。

郑媗被吵得无法安眠。

她撑起乏软的身子,光着脚踩在地上去关了窗,顺便拉上了墨绿色的窗帘。

刚走两步,房内的水晶吊灯突然灭了。

室内黑乎乎的,郑媗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她伸出手像盲人似的探着走。

房门忽然被人从外拧开。

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出现在门外,带着毁灭性的压迫感和不可知的危险。

郑媗浓郁的不安袭上心头。

那夜的痛苦和绝望逼迫着她,吓得她慌不择路地往最角落里躲。

十来步的距离,她撞到了桌角,碰到了凳子,还被地毯绊倒摔在地上。

连滚带爬地缩进了墙角。

短短的十几秒,她无数次祈祷上苍,希望能躲过这一劫,放过她一回。

可命运从来不曾眷顾过她。

门再次合上,可危险并未消失。

甚至沉重的脚步声愈发靠近,一步,两步,三步……

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