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铁与血的碰撞（二）
在安西军序列中，即便是骑兵首先必须是个合格的步兵。六十个小方阵组合成了一个大的方阵，在阵列中还树立起来无数的架子。两军相隔400步左右，就这么对峙着。也不知道布哈拉军是怎么想的？安西军这边的阵型布置的越来越完善。
中军高大的‘戎车’之上，几个主要指挥官在高台上俯视着战场。听着翻译转述何雨柱被气笑了，见过狂的，还没见过这么狂的。只见他抄起一旁造型夸张的弓箭，取出一只如短矛般的四棱破甲箭，巨弓“咯嘣～咯嘣”拉了个满月。“嗖啪～”犹如一阵飓风破甲箭划过，那个还在喋喋不休的使者。“砰！～”的一下上半身就爆成了一团血雾，只留下胸腔以下的半具残躯坐在马上。何雨柱以不容置疑的姿态，表现出汉人重归这里的决心。
使者直接被爆掉了，沙溢贾尼勃然大怒：“命令前方给我进攻！一定要给这些汉人点颜色看看。”
“嘟～嘟～！”牛角号角悠扬的响起，布哈拉军阵前方的纳乌卡尔军，率先发起了进攻。他们并不是一拥而上，而是分成波次出动了前方两列，大约6000多游牧骑兵。
轻骑作战，一般是五骑或者十骑一队，每骑左右相隔5步左右，每队前后左右相隔20步左右，每排前后左右相隔约两百步。对敌冲锋，号角声一队一队依次出击，先是踱步，然后小跑，然后离敌军还有几百步的时候开始加速。
即将触敌的时候，横向骑，搭弓射箭，然后掉头回去依次轮回，他们受到蒙古人战法的影响。像电影魔戒王者归来那样，数千骑兵一开始就发起冲阵，那是错误的骑兵用法，任何一个骑兵将领都不会这样使用骑兵。不过挺好看挺壮观的。
安西军战阵的第一列，数千战士在这里严阵以待。朱麒手心冒汗，讲良心话，他第一次上战场就能碰到这么大的场面。还他娘的站在最前边儿，他现在紧张的不得了。但是他麾下的战士，那可都是从各军中挑出的大明精锐，那可是敢贴着鞑靼铁骑放炮的主。
随着各级军官的指令，前排的士兵退开。露出了身后黑洞洞的炮口，眼看着敌军已经到了不足三百步的距离。身后的战鼓声停息，指挥台上的赤旗舞动。朱麒战刀向前一指，大声喊着：“开炮！～开炮～”
“嗵～嗵～嗵～！”足足五十八门破虏炮（12磅炮）依次开炮，按照1：2装填开花弹和实心弹。
那些游牧骑兵挥舞着弯刀，嘴里怪叫着向前冲锋。最前面这些人是用来吓唬人的，主要是用来打击敌人的士气。真正出手的是他们身后那些已经搭弓的同伴，这也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然后他们就看到前方敌人阵列，腾起阵阵白烟。当他们听到了那些轰鸣声的时候，炮弹射入骑兵队列。不论是实心弹还是开花弹。在接触的瞬间便是一阵筋断骨折，残肢飞舞。一个游牧骑兵正准备开弓，就见前面的那个同伴突然变成两截，然后一个黑影的砸在他的脸上。在别人的眼中他的脑袋整个变成了一团血雾，还没等的别人有所反应。那个黑影居然在人群中炸开了，附近五米左右所有的人都被爆炸崩下马来。
这几个人身上满是破片，有当场就死掉的，还有不住哀嚎的，他随即便被马蹄淹没。
安西联军仅仅用了一轮炮击，便瓦解了布哈拉军的第一波攻势。实心炮弹在打穿了拦路的人后，落入地面又弹跳起来，在滚动之间不知多少砸断了马腿。那些开花弹又在人群中爆炸，又进一步造成混乱。他们的马匹并没有受到过专业的训练，所以对于火光和爆炸感到十分的惊恐。
破虏炮装填速度十分的快，大概在23秒左右就可以继续发射。在朱麒的命令下，所有的火炮又进行了一轮齐射。这一次发射青一色的实心弹。58颗弹丸又在布哈拉军队列中犁出了一道道空缺，那里血肉横飞。可谓是碰着死，擦着伤。尽管使用了低档装药，但是炮弹的射程仍然超过500米。甚至有些角度比较好的弹丸，居然打到了对面的军阵当中。
布哈拉军队的第一波攻势，顿时崩溃了。与中央的遭受炮击的同伴不同，两翼的骑兵甚至搞不清楚为什么就败了。只得匆匆的射出手中的弓箭，也跟着撤退了。这些匆忙射出的弓箭稀稀拉拉的，很多都没到达对方的军阵。安西军战士们甚至都没太在意，偶尔有落在身上的也被盔甲弹开。
布哈拉军队被突如其来的炮击，给打懵逼了。他们慌乱的把阵线，又向后撤退了400米左右。经过初步的统计，死伤人数超过800人。
战场中央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的尸体，还有伤者在那里不住的哀嚎。更多的是被打断腿的战马，还有不少慌乱的战马，带着马背上死去的主人绕了个圈，跑到了安西军的军阵当中。安西军这边没有继续攻击，他们的目的就是拿敌人当做磨刀石，实验战法和武器，并且不断打击敌人抵抗的决心。
瞧见火炮齐射的威力，乌桑·伊瑟迈尔难掩心中的兴奋，他身后的两千红头军也兴奋的欢呼起来。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赌对了，有了来自大明的先进火器。萨法维王国一定可以再创辉煌！至于购买武器的那些金银财宝，从别人那里抢就好了，在王国东南方向还有好几个苏丹国呢！
至于不能再继续朝东北方向扩张，那又如何？他已经与大明朝廷确定好了边界，他有信心说服苏丹，将他的政策推行下去。而且萨法维已经向大明臣服，只要维护好两国的关系。
看在利益的份上，至少可以维系百年的和平，至于百年以后关他什么事儿？就是眼前的布哈拉人也太不经打了，才放两轮炮就撤退了，还有那么多的新火器还没有实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