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训练赛年懿都没出现,直到下训,狄野捏爆了空掉的牛奶盒,今天跟Son约的训练赛,打的很是艰难,不过结果还不错,三比二险胜,他连着五把都没能拿到猎龙者,因为这个赛季猎龙者还是太弱了些,吃手法也吃发育,但凡前期稍微被针对一点,就完全打不了。
牛奶盒被他一把丢进垃圾桶,他撂下手机,匆匆往冰箱里摸了一盒新牛奶出来,便往楼上去了。
打的实在不痛快,晚上范准要拉他们几个开小会,趁着现在还能跟年懿腻歪一会。
房门微微合着,漏着个缝,他出门前是关牢了的,现在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年懿醒了。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手放在门上轻轻一推,便见年懿光着身子,正拿着毛巾擦头发。
他身上的痕迹更可怕,目光所及之处,就没有一块好地儿,特别是心口处那一块手术留下的疤,周围还泛着红,水珠调皮地从后颈滑落,最后聚在锁骨处的深凹里蓄成了一洼幽泉。
“你……你醒了?”狄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喉结上下滑动,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走进屋里,反手关上了门,顺便反锁。
“……”年懿没理他,随手抓起床上的衣服盖在身上,跨着两条白生生的长腿便要进洗手间。
“……在这里穿吧。”狄野上前一步揽住了他的腰,把人拦下:“你干嘛还要躲着我?”
年懿回过头,手起刀落,爽快利索地赏了他一个巴掌,眼里满是不耐烦,他冷冰冰地盯着狄野:“放开。”
“不要不要。”狄野抱着他的腰,脸贴上了他的胸口,缓缓地亲了亲:“就在这里换嘛……”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留在里面?”年懿捏住他的手臂,一使劲便把他推开,气得直哆嗦:“你……你他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他真是恨不得能把狄野活活掐死,身上留痕也就算了,居然……还留在里面!
狄野瘪嘴,宽大的手掌还带着烫热的温度,摸索到他的腰窝轻轻一摁,年懿立刻软了腰,一把手扶住他的肩膀,反手又是一巴掌:“造反了?!”
他对狄野怒目而视,冷冰冰的表情逐渐融化:“下次不要再来找我了,这么有精神建议你去报个马拉松。”
“……”狄野莫名其妙被扣了一记屎盆子,他突然觉得年懿现在这个样子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还挺有劲的。
他挨了一巴掌,已经嬉皮笑脸地把他抱起来,抓过衣服给他严严实实地裹起来:“我错了我错了……可是那个,是你自己说的呀,留在里面……”
年懿今天被他折腾惨了,怎么可能还要来,他又不是禽兽,再一看年懿身上的痕迹,他现在只觉得扇自己一巴掌还是轻的。
“去你妈的,这么听话,让你停怎么就跟没耳朵一样?”年懿怏怏地撑着身子坐起来,专心当自己的四肢发达的废物,让狄野给自己穿戴。
“该听听,该停停,该挺挺。”狄野笑得纯洁无害,替他扣好扣子,钻进了被窝抱住他轻轻蹭着:“这个沐浴乳不好闻。”
“这他妈不是你自己买的?”年懿被他蹭得烦,伸手摁住他的脑袋:“你还嫌弃上了。”
“我喜欢你身上的青柠味,下次我要那个……”
“……九块九包邮,大少爷用了不怕烂皮?”年懿简直对他这怪癖没脾气了,狄野用的沐浴乳都是大牌子的,还挑三拣四,非喜欢他那杂牌子沐浴乳的味道,纯种有病。
狄野闷哼了一声:“你用的我就喜欢,我皮糙肉厚,用什么都行。”
“……你妈的,给你买一箱子,够你洗成巨人观。”
“哼哼哼,我就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啧,烦死了你,不要乱动。”
年懿摸着他的后脑勺,轻柔地抚摸着:“你怎么跟没断奶似的?”
“我这么黏人的小男朋友,别人打着灯都找不着,你轻而易举得到了还不珍惜,还嫌弃我。”
年懿敷衍地“嗯”了两声:“训练赛怎么样?”
“还行吧,有点艰难。”
“听范准说,今天打的Son,展开说说。”
“三比二,我们赢了。”
“还不错。”
“今年Spl总决赛,我觉得我们可以拿下世冠入场券。”
“好,我等着你们拿下入场券。”
狄野听着耳边轻柔的呼吸声,觉得没有哪一刻心情像这样宁静过,刚刚在训练赛上吃的亏,现在被轻飘飘地抛之脑后,果然,年懿总是那个遮风挡雨最好的地方。
“我刚刚被轻然约谈了。”狄野想起下午训练赛前轻然红肿着眼睛的样子,只觉得心里一阵轻松,轻然似乎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下午完全没有任何的失误与掉点,甚至一度打出高光操作,每波辅助开团几乎都是教科书式的。
跟上午比起来,不说判若两人,区别也很大了,打了鸡血似的。
其实在年懿训了他感情用事之后,他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去观察轻然的操作,偶尔也把自己带入轻然的角色,去考虑全局。
即便他跟轻然在一些想法上有出入,但是不得不承认,轻然是有水平的,年懿说他有天赋,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名副其实。
“然后他说什么?”年懿轻声问道,狄野脑袋被他抱在怀里,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过他能猜得出来,年懿对他们之间的矛盾是很在意的。
“他说,从始至终就没有喜欢过我,他一直喜欢的人仰慕的人是你,因为他宁愿一辈子做你的替补,只希望你可以一直创造属于你的荣光。”
“但是,因为你要退役,他觉得很可惜,听说你不再上赛场打比赛了,他感觉一切憧憬都白费了,所以他想让你有危机感,但是你一心让位,他只好把自己搅和得乱七八糟,结果你却在一次又一次地给他机会。”
“这些话……我有点意外。”
狄野说完,抱着年懿腰的手又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