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那在你眼里什么才是大事？”林广茂吹胡子瞪眼道:“非要林家家破人亡你才满意是吧？”
林宛如道:“爹您不用指桑骂槐，此事是我一人所为，跟林家无关。我会去跟秦王磕头赔罪的。”
“你快给我闭嘴吧。来人将二小姐带回去禁足，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爹，您怎么能限制我自由，我……”
“还不快把人拖下去！”
再不把她拖下去，林广茂非得气死当场不可。
周思恒朝着林广茂行了礼。“林大人，此事是晚辈考虑不周，晚辈定会给小姐解决掉麻烦，还小姐清白。”
林广茂想到庄王的母妃敏昭仪跟周思恒的母亲是姐妹，若周思恒跟庄王好好谈谈，或许能够化干戈为玉帛。
“如此就谢过周大人了。”
周思恒颔首，起身离去。
“慢着，我还有事情要跟周大人说。为了周大人以后的名誉着想，你还是不要跟小女碰面的好。”
周思恒沉默了的片刻，道:“好。”
不管如何，他得为了林宛如考虑。林宛如已过及笄之年，为了她的名誉着想他也不能给她带来麻烦。
林广茂说的对，他得克制自己。
周思恒没有去给庄王请罪，反而是去了秦王府。
萧子野像是早就得到了风声，见周思恒来了也不吃惊直接将人引到了书房。
周思恒踏入书房的刹那，就看到一身黑衣的谢云祁端坐在太师椅上正聚精会神的处理政事。看他娴熟的动作就知他已经驾轻就熟，压根不是世人口中的草包。
“你来了。”许靖头也不抬，继续处理事情。“有什么话就直说，本王最讨厌弯弯绕绕的。”
“下官希望王爷能高抬贵手放过林二小姐。”
许靖搁置了狼毫，笑道:“你是林宛如什么人？”
“我……在下欠了林二小姐一命，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只要王爷开口，在下照做就是。”
“以身相许也行吗？”
周思恒的脸刹那间苍白无力，他嗤笑道:“王爷莫不是跟下官开玩笑吧？”
“既然做不到说什么大话。”许靖冷眼相待，继续说道:“本王为什么要放过一个羞辱本王的女人？”
“王爷，在下……”
“行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若是来替林宛如求情大可不必浪费口舌。本王决不允许一个女人接二连三的挑衅孤，她受点教训也是她应得的。至于你……”
寒意浸透了周思恒的五脏六腑，他的耳畔落下许靖的一句话。“你早就卖给本王了不是吗？”
是的，要在三个月前他中了毒以后就才败在了秦王手里。
只要断药，他的心脏就会受不住，心绞痛的厉害。
周思恒不是没想过杀了谢云祁，可若是他动了手自己也活不成。
他昧着良心给谢云祁搞来了京城人脉图，看着谢云祁一点点把他的心血给吞掉。
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他，难不成真的要为了生命放弃点自尊？
“王爷，我……”周思恒闭上了眼，道:“若您真的要下官，下官也无法拒绝。”
一副任人欺凌的模样像极了逼良为娼的妇女在被强之前心如死灰的样子。
许靖唇角噙着笑，手摸上了周思恒的脸。冰冷的触感就如同他此刻抗拒的心，明明是自己主动献身却挺不情愿的。
其实古代比现代开放多了，穷苦家的儿子讨不到老婆就会找个男的做契弟，男人之间也能通婚。
而对应到贵族之间，男人断袖也是常事。有贵族不仅会娶女子，也会玩小厮。甚至书生身边的书童有时候也是可以用来排解寂寞的。
周思恒虽然性取向正常是喜欢女的，可也接受得了风俗。看到断袖勾搭在一起，他也没有厌恶之意。
只是这事发生到自己身上，多多少少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
许靖收回了笑容，松开了手。
周思恒以为谢云祁要进一步动作之时，停了。他睁眼，有些迷茫不解。
许靖指了指右侧的塌，道:“不知本王可有荣幸跟周大人春风一度？”
那一刻，周思恒心如死灰，踉踉跄跄朝着塌走去，脑子一片空白。
待他要解开衣服之时，许靖握住了他的手。“本王不喜欢强人所难，回去吧。”
“你耍我？”周思恒的脸飞上红云，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恼的。“王爷答应在下的事情还作数？”
“自然。”许靖笑眯眯道:“本王答应你不追究林宛如冒犯本王的事。”
“下官谢过王爷，若以后有用得到下官之处，下官定不推辞。”周思恒松了口气，接着说道:“天色不早了，下官告辞。”
“慢着。”许靖从塌下面的暗格里面取出五个玉瓶交给他。“这是解药。”
为什么那么多，难不成他要外出了？
“镜玄看着本王作甚，难不成本王脸上能看出花来了？”许靖笑道:“回去吧，不然本王就保不准什么时候会翻脸了。”
“下官告退。”
回去以后，周思恒连着几晚没睡着觉。只要一闭眼，脑中想的全是谢云祁。
周思恒承认谢云祁生的俊美无俦，貌比潘安。面对着这么一张俊脸别说是女人喜欢，就连男人都会嫉妒。
可不知为何他就是喜欢不起来。周思恒讨厌谢云祁的自以为是，也讨厌他的阳奉阴违。
他总能牵引自己的情绪，让他暴躁不安。也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令他摸不清楚谢云祁到底要做什么。
没过几天，周思恒就收到了消息，谢云祁被昭帝赶去封地了。
秦王留在京城中尚且还能争太子之位，去了封地就等于废人了。
谢云祁真的甘心一辈子缩在封地不回来吗？
周思恒突然想起一事。他从暗格里面取出玉瓶，打开玉瓶数了数，里面的药刚好是一年的量。
难道谢云祁早就知道自己会去封地，所以才给他准备了一年的量？
如果是这样，他这次去封地的目的就不简单了。
一个放弃了荣华富贵跟唾手可得的位置的人去封地能干嘛？
周思恒翻阅了史书得出结论，他是想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京城难以施展拳脚，有些事情只有去了封地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