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垂头丧气地走了,大儿媳妇已经出师了,不用她的指导了。
不行,她今天晚上要晚睡,一定要多想出几个现在没有菜谱来,让黄莹儿惊讶一下才行!
要是没有了黄莹儿的崇拜,她的生活会少了很多乐趣的!
黄莹儿根本不知道杨梅的想法,她现在手里有一堆东西要做。
林雨柔正在扫院子,下午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让她的额头冒起了一层薄汗。
她眉头紧皱,半天才动一下扫帚,心事满满。
“你怎么了,林雨柔?”杨梅坐在台阶上,抱着大丫,问道。
听到杨梅问她,林雨柔连忙摇头道:“没什么事儿,娘。”
她可记得她在考察期呢,现在一句话不敢多说,现在的心事更不能让婆婆知道,要不然非挨顿骂不可。
“一会儿再扫 ,过来!”杨梅很是强硬地道。
林雨柔心里“咯噔”一下,她把扫帚杵在院墙旁,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杨梅的面前。
“你结婚之后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你大嫂以前似的?”杨梅郁闷地道,“我又不吃儿媳妇,你那么怕我做什么?以前咱们怎么相处的,现在怎么相处不就行了吗?”
“可是我还没过考察期呢!”林雨柔低声道,“我怕我不合格,您就不要我了。”
“啥考察期?”杨梅好奇地问道。林雨柔这话说的,好像他们张家是什么高门大户一样,还能自主选择儿媳妇呢,要是能选择,林雨柔就进不了张家的门了。
“大嫂说的。”林雨柔不敢瞒着杨梅,只能实话实说,“新媳妇进门,有一年多的考察期,这段时间您会对我很……严格,但我要诚心诚意地孝顺您,等到考察期过了,我就算是转正了,到时候您对我比对亲生儿子都好!”
一番话听得杨梅哭笑不得。
黄莹儿看着温温柔柔的,原来是个心思这么多的。
不过想想也是,本来对她凶神恶煞的婆婆,突然变得那么好了,实在是想不出来别的原因。
“嗯,是有这么回事。”杨梅点点头,道,“不过这个要看你表现,你要是表现的好,就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杨梅要是现在说没有考察期,那黄莹儿以前在遭的罪怎么算?要是把考察期的时间定的太长,又怕林雨柔心生怨怼,先拖几天吧。
过几天找个什么借口,就给林雨柔转正。
有两个儿媳妇就这样不好,啥事儿都得一碗水端平。
“你说说,你刚才皱着眉头想什么呢?”
“我在想,咱们去子旺工厂门前做生意,是不是对子旺不太好啊?”林雨柔为难地道,“子旺毕竟是国营工厂的正式工人,咱们去那儿卖东西,别人会不会瞧不起子旺?”
“你们这些老思想,还真是愁人。”杨梅叹口气,道,“子旺也是你这么想的吧?”
“嗯。”林雨柔点头道,“他不敢说。”
做生意讲究一个和气生财、笑脸迎人。
要是像林雨柔现在这样别别扭扭的,到了做生意的时候,不能大大方方笑脸迎人,谁会来买他们的东西啊?
家里人的心结必须解了才行。
“一会儿你去矿上一趟,就说请沈思和李秘书吃饭,让他们晚上来咱们家里吃饭。”杨梅对林雨柔道,“沈思是个大老板,你听听他对做生意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你就不会这么纠结难受了。”
“他是大老板,跟小商小贩不一样。”林雨柔弱弱地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杨梅无语地道,“难道他们家一开始就是大商人?不都是从小商小贩做起来的?要是都是你们这样的想法,他就不会成为大商人了!”
油条和豆浆黄莹儿都已经做好了。
端过来给杨梅尝。
看着蓬松金黄的大油条和奶白的豆浆,杨梅的眼睛都直了。
这哪里是第一次做的样子啊,这明明就是永和豆浆店里端出来的成品啊!
等到张子旺下班的时候,沈思和李秘书果然跟着一起来张家吃饭了。
饭都是现成的。
一盘酱牛肉,今天切得稍微厚了点,摆得整整齐齐的放在瓷盘子里。
剥了壳的茶叶蛋,一个鸡蛋被切成了四瓣,整整切了八个鸡蛋,以盘子最中间的一颗鸡蛋黄为中心,摆了一个层层叠叠的漂亮的圆。
凉拌了一盘子野菜,已经放在井里冰镇过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桶没有进水啊?”杨梅尝了一口冒着凉气的凉拌野菜,问黄莹儿。
“绳子就那么长,水桶一碰到水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黄莹儿温声解释道。
杨梅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两个儿媳妇,是不是都有金手指,一个心灵手巧到了恐怖的程度,就这动手能力,不管是在新东方还是在蓝翔,那都是天才一样的学生啊!
至于林雨柔的气运,似乎还没有多少显现,除了被吃了的那只可怜的大白兔子。
油条被切成了小段,装在了一个盆里,看着就让人流口水。还有一大壶的凉豆浆,里面加了白糖。
一桌子的饭菜,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杨梅谦虚地道:“家里也没什么招待你们的,大家将就着吃吧!”
“我愿意天天来将就。”李秘书笑呵呵地道。
“你倒是想的美。”沈思无情地道,“你不跟我回陶都了,要留在这里吗?”
李秘书伤感了。
“等你们离开的时候,我给你们多带点,你看今晚吃什么好吃,我就给你们带回去。”杨梅笑着道。
一顿饭吃完,一个个的都是满嘴油。
杨梅让张子兴去给杨老太太送了几根油条去,就让黄莹儿从井里拿出了昨天的那半个西瓜,切了端上来。
对于昨天的西瓜,沈思没什么兴趣,可是今天晚上却是想吃的厉害。
油条吃得太多了,着实有些腻。
一边吹着西瓜,杨梅一边抛出了今天的问题:“沈思,你家以前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李秘书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沈思,想要阻止杨梅继续问下去。
沈老一直都是沈思的避讳,他很少对旁人提起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