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并不想跟他说话,因为不管说了什么都自降身价。
潘寡妇应该就是想要看自己跟杨二争执起来,不管是谁赢了,她最后都会成为笑柄。
现在沈思跟村长都在身边, 用不着她出手。
潘寡妇看着老神在在的杨梅,心里气到了极点。
都已经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了,还能气定神闲,她难道确定自己今天的名声不会受损吗?
“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沈思并不顺着杨二的话说,因为他已经发现了,这个男人的脑子似乎不怎么正常,要是一直跟他争辩,不会有好结果。
“我来矿上干活啊!”杨二一脸认真地答道,“一天能赚一块钱呢!”
他看着沈思平静的脸,可不知道为什么,杨二看到那张英俊的脸,就觉得害怕。
“既然来矿上干活,你现在在做什么?”沈思反问道,“你这样来无事生非,我还能给你开工钱吗?”
杨二继续梗着脖子道:“我这是为了我们大杨村好!”
一看这边闹了起来,一直在监工的杨有福连忙赶了过来。
大老板可是大杨村的财星。
现在还是招零工,过几天矿场建好,可就要从附近的村子招正式工人了。
杨二这个没脑子的一闹,败坏了杨梅的名声事小,跟大老板把关系搞僵了可就毁了,这不是堵住了大杨村的财路么!
“杨二,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杨有福走到杨二面前,气得满脸通红,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在这里造什么谣,赶紧给我滚回去干活!”
村长杨有福虽然看着是一脸的和气,可是大杨村里的人对他都是又敬又怕,杨二也不例外。
他低着头就想走,突然感觉到了一道热切的目光,潘寡妇正在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
难道是自己刚刚英勇的表现让潘寡妇动了心?
一想到这个,杨二又转过头去争辩:“她就是不检点,要不然怎么那么多人说呢!你们怎么证明她没有不检点!”
一群外国人看着大家吵吵嚷嚷,可是却没有人翻译,都着急得不行。
每天困在陶国这么一个落后的镇子里,他们都很是无聊,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八卦看,可是听不懂,这不急死个人么?
“快给我解释解释!”一群老外中那个最是英俊外向,叫做威廉的,着急地问杨梅。
他们这些人,跟杨梅最是熟悉。尤其是威廉,平时是个爱玩的性子,现在拘在这个山清水秀穷乡僻壤的地方,难受死了。
所以没事儿的时候就找人聊天,他们几个老外都是老朋友,看着都互相厌烦了。
别的人又没法跟他交流,他总是抓住有限的工作时间,找杨梅聊天。
现在更是追着使劲问,根本就不在意工作被耽误了。
杨梅无奈,只能跟外国商人解释起自己跟人家的八卦来。
外国友人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听一边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们谁喜欢杨,赶紧站出来承认!”威廉一边叉着腰大笑,一边道,“别让杨为难。”
“还是你去承认吧,我们都没有你喜欢杨!”其他几人笑着道。
杨梅连忙摆手道:“你们几个就别添乱了!”
这件事情的解决办法很简单,沈思一行人都出来作证就行了。
本来就是没有的事情,只要一解释清楚就明白了。
“杨梅跟这几位外国友人只有工作的时候接触了,”杨有福大声说道,“咱们村里很多人都能作证,再说杨梅是什么样的人品,这么多年你们还不知道么?她除了脾气暴躁霸道一点,什么时候作风上有过问题?”
正听得美滋滋的杨梅听到杨有福后面几句话,脸垮了下去,村长,咱们就不能好好说话么,提她的缺点干什么?
“大老板已经建好了厂房,马上就要开始招正式的工人了,你们闹出这样一出事儿来,是想要大老板觉得,咱们大杨村的人人品不行,不能胜任矿场的工作么?”杨有福注视着大杨村的村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大老板是个宽容的人,只要你们从现在起,做到专心干活,不再生事,大老板对咱们还是跟从前一样。”
“我早就说,你们不要乱传话,杨梅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这些外国的老板也不可能是那样的人!”杨军媳妇连忙大声地道。
村民们纷纷附和。
杨有福盯着潘寡妇道:“有些人别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为了自己龌龊的念头,挡了全村的财路!”
潘寡妇转过头左看右看,像是没感觉到村长和大家的目光。
“好了,事情就到这里为止吧。”沈思沉声道,“大家都去干活吧,工期比较赶,大家都加油啊!”
说完之后,沈思跟李秘书对了一下眼神。
很快,李秘书就给杨二开了五毛钱的工资,让他离开了,让他永远都不要来。
杨二大声吵吵着,满心地不甘愿,最后让杨有福一巴掌给拍走了。
对于这样一场闹剧,杨梅根本就没放在你心里。
这事儿对杨梅也没有什么影响,大家再也不敢议论杨梅跟外国人的事情,毕竟这事关系到自己的利益。
上午去地里干活,下午去矿上做翻译,杨梅的日子过得很是充实。
在大丫跟狗蛋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之后,杨梅和黄莹儿终于将地里的草拔完了。
短短几天,杨梅觉得自己的脸都被晒黑了。
即便是她每天捂着她的破头巾,也没法阻挡猛烈的太阳。
这里又没有防晒,只能这么干晒着。
赚钱啊赚钱,杨梅看着镜子里自己黑红黑红的脸, 在心里疯狂地呐喊着。
这天从矿上回来,杨梅正坐在家里吃饭,就看到杨伟正探头探脑地朝院子里看,并不敢像以前一样直接冲进来扫秋风。
看着自己便宜那个怂样子,杨梅觉得既好笑又无奈。
“进来吧!”杨梅喊杨伟进来。
杨伟这才像是个小媳妇似的,一步一挪地走了进来:“姐,我真是没办法才来的,咱娘病了。”